56 第五十六章易碎的幸福(1 / 1)
扒了几口饭到嘴里,陆茗抬起头看了看左意疏,左意疏皱着眉看着陆茗,伸出手擦去他唇角晶莹的饭粒,扬起唇角笑了笑,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菜到陆茗碗里,陆茗看着碗里的菜,不再动口,有些迟疑,左意疏笑着说:“多吃点菜,不然你就等着一辈子总受吧。”
陆茗猛地抬起头,左意疏不怀好意地笑着,然而他眼中却是荡漾着深深的爱与宠溺。陆茗晃了晃头,大口地吃着菜。
兴许,电脑里面的那些视频是合成的,兴许,是有人要故意离间他跟左意疏,才制作了这些视频。
吃完宵夜,陆茗早早地就睡了,左意疏处理事务,一夜未睡,陆茗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身旁的床单冰冷,左意疏大概已经去公司了,他去到厨房,那里放着一份早餐,陆茗拿出手机,是左意疏的短信:宝贝,别忘了吃早餐,另外,尝尝你老公最近的手艺如何。
陆茗没有吃,进了自己的房间,拿上那台电脑,出了门。
出租车在一处偏僻的转角停下,陆茗下车付了钱,拿上电脑,过了转角,走了十分钟的路程,到了一处豪宅,淡黄色的瓦,米白色的墙壁,他走到了门口,左下方的一处摄像头前,将自己的脸对着摄像头,按了一下前方一个绿色的按钮,门缓缓地打开了。
陆茗走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陆茗觉得有些奇怪,平时不是每隔五米就会有一个保镖的吗?周围种着香樟树,大理石的小路,巨大的水池和假山,荷叶清郁,如同花园。
穿过小路,终于来到了大厅,此刻的大厅一点都不宁静,各种棍棒相交,以及哭喊的声音。
陆茗走进大厅,中央有一个男人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用手捂着头,他四周有数十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手拿棍棒砸在他身上,他口中不停地喊着“饶命,不敢了”之类的话,四周也围满了保镖,陆茗进来的时候,所有人只是瞥了陆茗一眼,继续将目光放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陆茗只是看了一眼,虽然好奇,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陆茗目光四周扫了一遍,最后,在远处的椅子上面看到了傅彻,他穿着一件酒红色的风衣,舒适地坐着,毫无表情地看着地上被群殴的男人,卡迪坐在他旁边,浑身裹得圆圆的,有些搞笑,但是他脸上表情冰冷。
此刻傅彻也看到了陆茗,对着下属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打人的保镖很快散开,留下那个被打的男人,他头上,身上都是鲜血,衬衫上面还有裂口,一只裤脚已经被撕裂,白色的地板砖被染红了一大片。傅彻指了指那个男人,又对下属说:“把他弄走,处理一下现场。”
卡迪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旁的红酒就往自己杯子里倒,被傅彻一把将红酒抢了过去,递了一杯热牛奶过来,卡迪有些不情愿地接过,喝了一小口,便放桌子上看也不看。
陆茗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傅彻笑着问:“平时看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像个小媳妇,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会想到来我这里?”
“帮我个忙。”陆茗很坚定的说。傅彻是混黑道的,结识的人多,陆茗相信傅彻会有办法。
“说。”傅彻答应得爽快,陆茗听得也爽快,他拿出了手中的电脑,点开了那个视频,对傅彻说:“我想知道这个视频是不是合成的?”说完便将目光放到傅彻脸上。
傅彻看了一遍,看了看陆茗,脸色有些奇怪。
“不是合成的。”傅彻整整看了三遍,才说。
如果真的不是合成的,那么,也就是说陆茗所猜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有那么一瞬间陆茗忘记了呼吸,思绪也就此停止,仿佛已经看不到周围的人在动。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该将左意疏放在什么位置?他可以因为左意疏而忘记很多很多的伤害与仇恨,可是,那个人是姐姐啊,他无法原谅任何人伤害姐姐,就像姐姐爱他胜过爱自己。
傅彻说:“你不相信?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这三个视频都是用同一个摄影机摄下来的,时间不一样,给我点时间,我甚至可以查出是谁摄下来的视频。”
陆茗麻木地点点头,目光发直。
傅彻又问:“那个女的是你姐姐?”
“啊?”
“视频里被左意疏的母亲打耳光,被车撞死的女的是你姐姐?”
陆茗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傅彻,随后一想,傅彻能猜到似乎也很正常,自己曾经还跟傅彻说过自己的姐姐的事情呢。
陆茗点点头,傅彻说:“你放心,我会帮你查出摄影的人,另外,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个视频?”
陆茗想了想,因为对象是傅彻,他最好的朋友,所以他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一年前的事情了,这台电脑就放在我的行礼箱里面,那时我在机场睡了一晚,醒来后行礼不见了,去派出所报案的时候找到了,警察说当时有个人因为我的行李箱和他的一样,所以拿错了,我也是昨天翻自己行礼的时候才发现。”
“这个人也是线索,你还记得那天的日期吗?”傅彻问,陆茗摇头,随后眼睛一亮又说:“我觉得这个派出所应该会有记录。”
傅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陆茗说:“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先走了。”
傅彻说:“不留下来吃顿饭吗?”陆茗摇头,虽是笑着,却丝毫不见他开心。
陆茗走后,傅彻来到卡迪身边:“今天你看了这么血腥的一幕,我想你也不想在家里吃饭,我们出去吃吧,你选个地点。”
卡迪看也不看傅彻,抓起手中的玻璃杯狠狠砸到了地上,然后转身,往自己的房间去,没走几步,就被傅彻抓住了手臂。
“又生气了?”傅彻笑着问,眼睛如同易碎的水晶。
“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样,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种臭脾气?”卡迪说,回头看着傅彻,眼中闪烁着悲伤的泪光,声音充满绝望:“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改?”
傅彻脸上已经挂不住笑容,他拉着卡迪手的力气紧了紧,又松了一些,然后又抓得更紧:“我……”说完又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想在你面前做最真实的自己,一直都是这样,你几年前不懂我。”傅彻顿了顿,笑容绝望而悲凉:“现在,你还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