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温柔中绝望(1 / 1)
大雨越下越大,如同玻璃珠子敲打着窗子,但屋子里的人是看不到的,一切都被隔绝在那沉重的蓝色窗帘后。只有闪电穿透了窗帘,从窗外窜了进来,柔光下的屋子里不时闪过刹那间一道亮光。
听着左意疏的话,陆茗脚步停滞几秒后便恢复了,高中时候面对唠唠叨叨的班主任练出来的充耳不闻,面不改色此刻发挥了作用,只是膝盖上的伤令他行走有些迟钝。
左意疏研究了那条鞭子许久,终于缓缓地将目光移到陆茗身上,不带情绪的棺材脸,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一点变化都没有,这样子的脸就算遇到心爱的女生去告白大概也会把女生吓跑吧,陆茗现在相信五年前自己眼睛真的有问题。
陆茗转身进了浴室,左意疏说:“衣服不用洗,你过来。”声音温润,没有生气的意味,语气中带着五年前特有的宠溺与温柔,仿佛五年的分离只是一场梦,仿佛一切都还停留在过去,仿佛那些令人绝望悲伤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陆茗没有听,依旧我行我素进了浴室,很快将睡衣换下,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出来对左意疏说:“养得起这么多的狗,让狗接受一点基础素质教育的钱应该不缺吧?”
陆茗换回了他原本的衣服,白色的衬衫,浅蓝色牛仔裤上血渍已经被清洗干净,只是一条裤子都湿了。陆茗望着左意疏,即使那刘海下的眼睛清澈无害,笑容平易近人,但左意疏还是看出了他的挑衅与讽刺。
“过来。”最平常的语气,左意疏的眼神已经比黑夜的尽头还黑。
陆茗环抱着双臂,随性的站在浴室门口,一脸悠闲的模样。因为牛仔裤是湿的,伤口上的血又缓缓渗了出来。
陆茗随意的理了理发型,说:“虽然说我们重逢实在是一件喜事,本来我也想请你出去庆祝一下,但这天气不允许,庆祝的事就算了吧,或者等我有了钱再请你,不过你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对了,这大雨天的,你家门口的狗也该累了吧,让他们早点去歇息吧,省的明天打瞌睡。”
过了一会儿,左意疏都没有反应,陆茗露出一个招牌微笑,便向门口走去。这次连续输入了三次密码都无法打开,陆茗转过身,一脸诚恳的表情:“能麻烦您开一下门吗?”
左意疏走了过来,手上还执着那条鞭子,危险的气息一步步逼近,左意疏狠狠捏住陆茗的下巴:“我已经说了三遍,可是你似乎一遍都没有听进去。”另一只手已经扬起了鞭子,重重的落在了陆茗的脸上,比巴掌印更深的红色印记在脸颊上浮起,如同毒蛇经过的路途,留下一地的毒液。
陆茗不躲也不闪,只是打下来的时候带起一阵风,他无法控制的眨了一下眼睛。左意疏手上动作没停,另一鞭打在了陆茗的手臂上,趁着左意疏双手都在忙着,陆茗抬起脚,用尽全力向左意疏的小腹踢了过去。
“啊!”一阵惨叫过后,陆茗被左意疏拎着衣领扔到了床上。陆茗脚还没有踢出去,第三鞭,便正正的打在了膝盖上的伤口上,鲜血流得更急,很快,裤腿几乎都被染成了红色。
被扔到床上那一刻,陆茗头很晕,他确定他的身体很好,绝对没有低血压。左意疏练过武术,本来力气便大,过了五年,力气更大了。
左意疏走了过来,陆茗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上的衣服,裤子就被左意疏一件件褪了下来,除了衬衫纽扣被扯掉了一半,牛仔裤一边的裤脚被撕裂,左意疏的动作还算温柔。
一直到陆茗身上一点衣物都不剩,左意疏才起身进了旁边的房间,出来时手上多了一瓶酒精和棉签,左意疏动作不算很熟练,甚至下手没个轻重,陆茗疼得皱着眉头。上完酒精用纱布包了起来,陆茗额头上已是一层薄汗。
左意疏将酒精等东西放好,又走了回来,手上拿着那条黑色的鞭子。
他将陆茗的身子猛地翻了过去,背朝上躺着,没有间隔时间,鞭子便落了上去:“啪,啪……”连续不断的十下,陆茗的臀上面爬满了一条条红色的虫子,啃噬着皮肤。期间陆茗有过挣扎,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就像是一只被抓住了翅膀的鸟儿,别说飞,连走都困难。
“别说这是五年后重逢的第一个礼物。”陆茗说。
“这不是礼物,是惊喜。”左意疏放下了鞭子,低下头,脸对上陆茗的脸,此刻左意疏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是冰山深处的万年寒冰,一千年一万年都不会融化。
陆茗嗤笑,身子越发用力的挣扎,可却被左意疏桎梏得越牢,过了一会儿,陆茗不再挣扎,如同死人一般躺在床上任人宰割。
“陆茗,我恨你。”那一瞬左意疏脸上的神色变化太快,陆茗连其中任意的一个瞬间都无法捕捉,只是那样咬牙切齿的语气,仿佛跟陆茗有着血海深仇的样子。不过,谁说不是呢?如果不是自己,左意疏的家庭怎会破裂呢?
“所以呢?”陆茗笑着问,刘海乖顺的垂在两边,露出了一双清澈无害的眸子。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许喝酒,不许去酒吧。”没有丝毫情绪的命令,换来陆茗一阵清脆不带感情的笑声:“我不喝酒,不去酒吧,你就能不恨我?”
“不会,只是今晚不会再打你,宝贝。”左意疏身子伏了下来,压到了陆茗的身上,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左意疏的腿狠狠的压在了陆茗膝盖上的伤口上,不到三秒,陆茗已经疼得一身冷汗。
“啊!”左意疏离开了陆茗的伤口,下一秒又以更加重的力度压了上去,陆茗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
左意疏低头,在陆茗微微打开的唇上轻轻一吻,陆茗瞬间睁大了眼睛,一副见鬼的模样,左意疏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咔擦。”一声,陆茗手腕已经多了一副铁制冰冷的手铐,另一头拷在了床头。
左意疏低头又吻了吻陆茗的唇,对着陆茗的耳朵说:“好好睡一觉,保镖已经离开了,不会打扰到你。”
膝盖上的伤口显然已经恶化,血从纱布里渗了出来,将雪白的床单染上一朵朵的血色的花,左意疏此刻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穿上外衣,向门口走去。
大雨还在下,雷声已经渐渐隐去,随着门一开一合的声音,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与沉寂,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