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 “莫须有”罪(1 / 1)
“珑颜姑娘,不知在下可否在这坐下?”他上前问道,却见珑颜冰丝毫不给面子,没有理会他,继续喝着手中的茶。
不过他倒是很会为自己找台阶下,自顾笑道:“姑娘不答,那我就当是你答应了!”于是往她对面一坐,小二端来他的小菜,另外两壶上好的竹叶青。
他为她斟了一杯递了过去:“到了洛阳最有名的饮香楼,怎能不品尝一下这里最出名的竹叶青?”
“我不喝酒!”她冷冷说道,任他酒杯悬在空中。
“呵呵”他将酒杯里的竹叶青一饮而尽,叹道:“珑颜姑娘还真是不给面子,想那日,我败在你手下还被点了穴道让手下抬下去,可谓是颜面尽失啊!”说完,他摇摇头,又饮一杯,面色上却无责怪之意,眼里噙着笑意看向珑颜冰。
“那今日你是来找茬子的?”
“我怎敢找珑颜姑娘的茬子?莫不是活腻了?话说珑颜姑娘的无良双刀我还没见识过呢?”他瞟了一眼她的衣袖,脸上挂着肆无忌惮的笑容。
“等你见识到了必然是你的死期!”
“也罢,能死在珑颜姑娘手中,也是死而无憾!”他油嘴滑舌的回应,珑颜冰低头不屑理会,继续喝着手里的茶,这时,走上来个人,到傅凌云的身边道:“庄主,借一步说话。”
“什么事?”傅凌云与他走到一边,不耐烦道。
锦绣山庄的管事,傅凌云的心腹周觅道:“庄主,那王大胡子现在带了一家老小在庄里呢,貌似是要以后庄主的庇护。”
“王大胡子?”
“庄主,您不记得的了?那个早前在江湖上混的有些小名气的刀客,人称王大胡子,只是这几年得罪了不少人,仇家寻来了,现在只想一家老小平安,所以来投奔了庄主。”
“这种小事你可以不用禀报我,自己处理便是了,收了他做门客就是!我锦绣山庄又不是养不起?”知道周觅找他原来是这等小事,不免有些不悦。
“可是,庄主,此人仇家甚多,肯定会寻上来,到时也是不必要的麻烦!”
“那便不收,你何时变得这么腻歪?”傅凌怒斥道。
“庄主息怒,属下是想说现在有个一石二鸟之计!”说罢他若有含义的看了看珑颜冰,附耳上来说了一通。
傅凌云听罢嘴角牵起一丝笑容:“好,就依你之计。快去!”话未落音,却见珑颜冰已离了座走下楼去,他摆摆手让他退下,然后追上珑颜冰的步伐:“珑颜姑娘,今夜市集上有灯会,可否邀你一同观赏?”
“不用,我对那玩意没什么兴趣!”她道。
“那去走马观花凑凑热闹也好?那市集便在前面,珑颜姑娘若是回珑颜教教必经那里!”似乎他早料到珑颜冰会拒绝,巧妙回应。
珑颜冰回过身定定看他,想来此人今天是跟定了她,便让他跟好了,暂且不与他计较,看他要玩什么花招。
傅凌云淡笑跟在她身后,到了市集,果然今夜是人潮鼎沸,市集上除了各色样式鲜艳的花灯,更有文人当场诗兴大发,在花灯上提个一字半句,猜灯谜的也不在少数,大都是才子佳人,花灯下献词献艺,蒙的心上人一眼眷顾罢了,珑颜冰心想着这种风雅节目恐怕是宁香茗那种大家小姐来的地方吧?至于她,这种附庸风雅的东西向来是与她无关!
一个卖花灯的小贩上前来冲着傅凌云吆喝着:“公子,给小姐买个花灯吧?”
傅凌云看了看珑颜冰正准备掏银子,谁知珑颜冰开口问道:“有没有“凤舞九天”?”
卖花灯的小贩笑道:“姑娘还真是识货,怕是老洛阳了吧?不过这种花灯样式太精美复杂,失传已久了,现在是没的卖了,不过,姑娘还是可以看看其他的花灯?这没有凤舞九天,还有潇湘松竹还有—————”珑颜冰没听他说下去,便打断道:“不用了!”便离开了。
傅凌云追上她问道:“珑颜姑娘是洛阳人?”
珑颜冰没有回答,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灯会,已是花红一片,好不热闹,其中一个小女孩梳着羊角儿,被爹爹架在脖子上,手里拎着一个装饰华丽的花灯,灯面上的凤凰活灵活现,着色鲜艳欲滴。小女孩问爹爹道:“爹,什么是凤舞九天?”身下的男子慈祥笑道:“等你长大了便能凤舞九天1小女娃拍着手呼到:“凤舞九天,我长大了要凤舞九天!”模模糊糊那女孩不见了,转眼,那父亲也不见了,似乎瞬间都化成了泡影,热闹的灯会依旧,珑颜冰冰站在人群中,摇摇头,苦涩一笑:“不是,我是南海珑颜教人!”转身离了这繁闹之地,转之去珑颜教的那段幽僻的小路。
傅凌云只管跟着她,一路也不曾说话,直到了柳暗湖,再到前面便是珑颜教,珑颜冰恼道:“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原来珑颜姑娘还看得见我?”他笑道。
“前面就是珑颜教,你要跟便跟1她似是威胁,转身快步走去,谁知竟被凭空跳出来的几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为首的黑衣人手中拿着大刀,满脸的的络腮胡子,冲他们喊道:“把银子交出来!否则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群偷盗鼠辈”傅凌云挡在她前面嘲到。
“少废话,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傅凌云哪还与他废话,拔出剑,就冲了上去,与那人厮斗起来,傅凌云剑势狠绝,那些人哪是他的对手,很快,人便倒下去大半,可那带头的大胡子,刀法独到,想来也不是平庸之辈,傅凌云拿着剑,两腿劈开,骨骼奇软,剑指那大胡子。珑颜冰看在旁边,眉头轻皱,似是哪里不对,那剑,她突然有些好奇傅凌云拿剑的姿势,那种姿势,实在是怪,不似平常人的拿剑方式,倒像是----------
再看那大胡子与傅凌云搏到最后一刻,实在是撑不住,傅凌云一个剑势过去,大胡子只身倒在地上,却满眼凄切的看着傅凌云,死不瞑目!
珑颜冰冷笑一声,恐怕这便是他要玩的花招了吧!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双刀即将出袖,身后来了句:“小心!”傅凌云飞身过去,踢开她身后的盗贼,旋身揽住她的纤腰,靠的如此近,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珑颜冰一把推开他,却没有像第一次叶落抱她脱险时那般打了他一耳光,那时只是一时心慌乱神,而此时,她清楚的明白,这个人不配她去打他。
“珑颜姑娘,难道你看不出我对你的爱慕之心?”他突然道,顺势收起了他那把沾满血腥的剑。
她冷着脸不予做答,见她不说话,他觉得有进一步的机会,上前去抚上她的肩,贴在她耳边说:“你明白,对不?”
这次,珑颜冰没有不予回答,而是,冰冷的双刀飞旋出袖,猛然向他射去,他连忙躲闪,刀从耳边轻擦过,却没碰的他丝毫,看来她也不是要真心杀他。
“傅凌云,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上!”她说着,字字真切。
傅凌云没有急着应口,只待她走远了,才在口边道:“好,我等你!不过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喜欢!”
“刷”一声打开折扇,摇着风,离去,走之前,还不忘踢了一脚地上的大胡子,不禁纳闷,这世上竟有这样的傻子,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家人下辈子的衣食性命无忧,“哎,傻,果真是傻!”他笑着,嘲讽的笑声响彻整个柳暗湖。
珑颜冰打开门来,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蒙上层薄纱,她只身来到后院的练武地,袖中双刀呼之即出,练起刀来,近来一直在辅佐珑颜净雪练刀,自己的功夫倒是荒废了不少,这不像珑颜冰的风格,正如净雪所说,她待人待己向来严苛,尤其是对自己,要求甚高!这几日也不知净雪是装病偷懒还是真的偶感风寒,无需她教导练刀,她自然是轻松不少,不过闲来还是修习刀法,不能有丝毫倦担
可就在珑颜冰练刀之际,却听到身后有人急匆匆的上来一句:“右护法!”
她立马收起刀,问道:“什么事?”
“外面来了好些扶桑武士,他们要见左护法,可是左护法正好不在教中,教主闭关前交代有事便由护法处理,所以便来请右护法出面。”
“扶桑武士?”珑颜冰玄思着,他们什么时候与叶落牵扯上关系了?不过珑颜幽确实在闭关前交代过这样的话,教内事务暂由两大护法处理,想来,珑颜幽闭关多日,过几日恐怕也要出关了。边走边想着,很快到了前厅,手下所说的扶桑武士就坐在厅堂里,清一色的黑衣,一派严肃,为他们沏好的茶水纹丝未动。而前厅的中央却很然放着一个黑色的长柜,细看一下,竟是一口棺材!
珑颜冰更觉蹊跷,光天化日之下,带着一口棺材来访珑颜教,恐怕不是什么善类?穿过两排人,直走到一人面前,那人正在吹着茶杯中的热气,慢慢喝上一口品着茶味,约莫四五十岁的光景,身上的黑色的长袍上纤尘不染,脚蹬着一双暗黑色的木屐,珑颜冰一眼便认出那是一种叫小叶紫檀的的珍贵木材制成的。
“不知阁下今日来访有何贵干?”
那人听了珑颜冰的话,放下茶盅,笑道:“这么多人,右护法偏偏只对我说?”
“因为你是他们的首领。我只跟他们的头说!”她傲然回应。
“嗷”他拖着长音狐疑着。珑颜冰继续道来:“这么多人,只有阁下在喝茶,扶桑人身份注重高低贵贱,不过在中原,也是同样的礼数,主子不吩咐,他们那里敢动?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阁下就是近日来中原交流武学之道的川上武应!”
“嗷,你说我是他们的头是因为我先动了这茶,可是怎知我就是川上武应?”那人说这流利的汉语,不仔细听,不会觉得他是扶桑人。
珑颜冰笑了笑:“川上先生,你的墨砚刀泄了你的身份!”她说这话时看了看他腰间的刀,神情从容不迫。
“右护法如此肯定,就不怕猜错?”他笑道。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她的这个问句语气倒是很肯定。她珑颜冰就是有那个自信才敢猜的。
“好!”珑颜姑娘果然眼光凌厉,胆识过人,珑颜右护法真是名不虚传的厉害!他赞道。
她低头不语,走到那棺材前,拍着棺材面道:“那阁下这是何意?”
“这是我与左护法叶落的事!请恕我暂且不说。”他说毕,脸色凝重了不少。
“可是左护法他人不在教中,你改日再来吧!这样晦气的东西公然摆在珑颜教,恐怕不妥。”
“可今日的事,我必须办,如果左护法不在教中,我便在这等他回来。希望右护法不要阻拦。”说完,正准备坐下,却听见门口一个声音道:“不用等了,我已经来了!”
珑颜冰和川上武应同时转过头去,叶落正站在门口,还是一身白袍,只是比之以前,消瘦了不少,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处理珑颜幽吩咐下去的事,珑颜冰也是好些天没见他,虽然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叶落?”川上问。
“正是,川上先生今日来找我何事?”
“哼”川上冷哼一声,走到棺材边,触着棺盖,悲痛之意,溢于言表,突然,冷不防的将棺盖猛然掀起,直朝着叶落飞过去。叶落立即伸手接过那大物,仍在边上:“川上先生,这是何为?”
“何为?我儿惨死你手下,你说我要何为?”川上说这话时咬牙切齿。
“叶落不明白川上先生的话。”他直接道。但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明白?好,我便将你那日的作为说出来,武林大会前夕,你因为我儿月朗与宁大侠千金宁香茗交好,心存妒忌,将他杀害在醉月斋!可怜我儿惨死在荒郊野外,尸首至今才找到!”他说着转身看着棺材里的人,心痛不已。
武林大会前夕?宁香茗?珑颜冰把这两样东西联系起来一想,那日叶落确实回来很晚,身上还有女儿家的脂粉味。难道他与此事有关?
“我没有加害令公子!”叶落抬头说。
“那我儿怎会死在“掠寒”之下?珑颜教的“掠寒”只有你与珑颜教主练得最为精妙,但是珑颜教主与我儿并无瓜葛,她不会下此毒手,只有你,有杀人的动机,川上说的义正言辞,仿佛叶落真的是凶手一般。
“我的确那日去过醉月斋,也确实和令郎交手,可是并未伤其性命,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叶落解释道。那日他与川上月朗过招,就使了一次“掠寒”如若那片冰能要了他的命,那就定有什么蹊跷了。
“哼,杀人之人,岂会承认自己杀人?”
“既然川上先生执意认定我是杀害令郎的凶手,那我就多说无意了1叶落道,大有任他处置之样。
“好,那就请左护法跟我走一趟!”
叶落知道事情并不简单,这场祸劫是躲不过的,是有人存心至他于死地,更别说给他安上这“莫须有”的罪名了。
见他没有做声,川上吩咐手下:“带他走!”
可是珑颜冰却拦了上来:“川上先生当这是什么地方?在我珑颜教,你说带人走就带人走?带的人还是我珑颜教的护法?似乎太不把我们教主放在眼中1关键时刻,珑颜冰抬出了珑颜幽。
“右护法,这是我与左护法的私事,我想与珑颜教无关!”
“可----”她想说些什么,可是望着叶落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平淡的眼神看着她,根本没有大难临头的慌张。他已经有了打算了吗?珑颜冰想着,让出位置,放了川上一行人出去,算是不与他计较了。
“可是,这一去恐怕-------”珑颜冰想着,望向窗外,天阴沉的可怕,收回袖中即将出来的刀,她面色也越发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