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 赠尔纸鸢(1 / 1)
易无痕不予理会她的话,转过身去:“你跟我来!”
“去哪?”宁香茗问。易无痕一脸的神秘:“去了便知!”
宁香茗便跟着他走着,青色的背影很是好看,虽不是很宽厚,但是线条匀称挺拔,宁香茗看着这背突然想到一个人,这人让她最常见着的便是背影,较之无痕的,他的背影自是另一种意境,飘然似仙,洒脱豁然,虽是常年练武之人却略显得单薄,却不失挺拔轩昂-----大略就是这样吗?突然发现不知不觉竟然将他与易无痕相比,这是怎么了?就在她还在懊恼自己近来一些奇怪的想法时,无痕已经走进屋子里去了,宁香茗一看原来是无痕的居所。
易无痕从屋里出来,从身后拿出一个纸鸢,塞在宁香茗手中。“这是给我的?”
宁香茗不禁奇怪,好好的送她纸鸢做什么?打量起这纸鸢,似是大雁的形态,为什么说似?实在是这纸鸢不是很好看,“这纸鸢哪买的,做这纸鸢的人太不负责了,这纸还没糊好呢,看着一角都已经翘起了。”
却见无痕脸上黑了一阵,良久说了句:“不是买的,我做的!”
“是吗?”知是说错了话,于是小心的问道:“怎么突然送我纸鸢啊?”
“还不是你吵着要的,你被劫----”话到嘴边,想想她不知在那边吃了什么苦,还是尽量不提,直接跳过说:“之前你的那个纸鸢不是断了线飞了吗,一直说要能飞回来就好了,别做那样的傻梦了,飞了的风筝还能飞回来,倒不如我做个纸鸢送你,你可别看它其貌不扬,可是这线,恐是不会断的!”宁香茗这才注意到这纸鸢的丝线是掺了金线进去的,自然牢固的很。
“没想到你还记得?”宁香茗低声道。心中自是感激无痕这般细心注意她的一言一行,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自从被掳走后已经许久没有了。
“谢谢你,无痕!”宁香茗展颜一笑,看的易无痕都有些怔了。
去了母亲那吃了饭回来,天色已暗,回到自己院子里贴身丫鬟瑞雨正在打着瞌睡,真是饱食之后便思睡啊,她摇摇头,便朝里屋走,净雪趴在桌上,与外面的丫头打着瞌睡不同,她倒是精神好的很,一双大眼圆溜溜的睁着,好不精神!
“怎么,还没睡呢?”宁香茗打破了平静。
“唉!”净雪叹了一声。宁香茗怎么不知道她在烦恼些什么,于是上前去附上她的手,柔声道:“你勿需担心,珑颜教主现在暂无危险,叶公子和珑颜姑娘也顺利脱身了!”说珑颜教主暂无危险是事实,不过却不是真相,但是她不能和她说自己的爹将她的亲人软禁起来了,那样,她真不知以何种面目面对她了。
“真的吗?那我便放心了!”净雪心中一颗大石总算落下,才注意到宁香茗手中的纸鸢:“这是?”
宁香茗将手中的纸鸢放在桌上:“这是无痕送的纸鸢!”见她貌似不解,才发现珑颜净雪自幼生在珑颜教,自然没有接触到外界这些个新鲜玩意。想来又觉得同情,生在孤岛之上的孩子们,大多童年都是那般枯燥无味吧?那么叶落呢?他初入江湖是有过好奇吗?那谁同他解释呢?
“纸鸢是可以在天上飞的,你可以用这个线控制高低!”宁香茗尽量讲的形象一点,净雪脸上来了兴趣,将纸鸢拿在手中说道:“世间还有这般好玩的玩意,改天我可要见识见识,只是回了珑颜便没----”话说到一半又吞了下去。她这样说不是想夺人之美的意思吗?
“你若是喜欢,便拿去吧!”宁香茗见她喜欢,便爽快的赠与她了。
“不行,这是无痕哥哥送你的,我纵是万般想要也不能收!”
宁香茗执起她的手,眼里只是怜爱:“送给你了,净雪,终有一天,你会似这个纸鸢一样飞出珑颜教的钳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净雪拿着纸鸢,久久没能说上一句话,只是将纸鸢接了过来,没有想到的是,这世上,自己亲生父母尚不能理解的心境被宁香茗轻易的就点破了,是的,她的心,在挣扎的渴望着------自由!
清晨,雾还没有散去,树林中,除了隐约的几声鸟叫,静的可怕,他睁开眼,望向站在洞口的白衣女子,他端详了约莫有一个时辰了,她就这样伫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许久她动了一下,向他看来,对上他湿漉漉的眼神:“你看够了没有?”
他没有说话,转过头去,继续闭目养神,早晨,他通常懒得讲话。
珑颜冰走了过来,冷言道:“三天后我要去天命山庄营救教主!”
叶落睁开眼,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要忘了,你有伤在身!”
她苦笑一声:“我怕-------欲说什么终是被沉默替代,但是心底却在默默地念着:“怕---没有时间!”
“将进酒,杯莫停------来,大哥,喝!今日你我兄弟不醉不归!”宁天命为云丘涧的杯中斟满了酒。
云丘涧知是他心中烦闷,才请他来府中饮酒,想着烦闷缘由一半时因为珑颜幽,这另一半便是那日和宁天命大大出手的珑颜冰,关于珑颜冰的面容,他这几日早就有耳闻,却是不可思议,但是没有眼见为实,还是不知道究竟有多么相似。
“三弟,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对于那珑颜冰,你不必放于心上!”云丘涧劝慰道。
“那日的珑颜冰----差一点我当将她当做清儿了!怎会如此相像?”宁天命饮了一杯酒下肚,才缓缓吐言。
“这-------”宁天命不是性口雌黄之人,他既然肯定,不然那女子与清儿时及其相似的,这时他突然思起一个人,可是------
“三弟,这世上与清儿有一点联系的莫过于她了!可是13年前,你我在场,都知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宁天命放下酒杯,楞了一楞:“你是说----?宁天命摇摇头,大哥你莫要再提她了,我心里不是滋味!”说完,又饮了一大口酒。
云丘涧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与自己畅谈天文地理,大话江湖,谈了口干舌燥,便抱着酒坛,一醉方休,好不痛快,可是偏偏夹杂在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之中,是滥情还是专情呢?云丘涧一声叹道。
“大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好!”云丘涧应声,不好坏了他的兴致,只是宁天命向来酒力不胜,喝不到一会,便是趴在桌上,喃喃自语起来。
此时梅小失正走过来,手里拿着衣服,想是知道他的酒力有限,见到云丘涧欠身做了一辑:“云盟主!”多年来,她都没有改掉这样的称谓和宁天命改口叫他大哥。随后上前去帮宁天命披衣,宁天命口中仍在喃喃道着些什么,云丘涧仔细一听竟是“清儿”!想来梅小失定是也听到了,自己丈夫酒醉之后口中念叨的却是别的女人的名字,心里该不是什么好滋味吧!
只见梅小失嘴角一丝牵强的笑,却又不失雍容气度,云丘涧不禁叹道,梅小失举手投足间已不是当年的胆怯,而是另一种他说不出的大气。
梅小失披完衣服,准备离去,却又踌躇了一下,问道:“云盟主,那日的女子果真是与小姐长的一模一样?”
“确是!”云丘涧回答。
梅小失面目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什么心思,只是又欠了欠身,转身离去。而宁天命还是在念叨着:“清儿----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