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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东方的天空微微泛白，两人始终一言不发，一路上甚至不敢触碰对方，好像生怕打破某种微妙的、不可言说的平衡。

扶住卧室门锁，Sam艰难地抬起头看着一旁的Dean，他也在门口踟蹰着，视线与魔法师纠缠着难舍难分。他们是多么憎恨这个即将来到的暮春的清晨，因为他们有限的独处时间，行将结束。

“Dean……”

Sam哑着嗓子，几乎像在□□。这仿佛触动到了半精灵的某个开关，Dean身体一颤，犹豫片刻后快步走冲到Sam面前在他唇上匆匆印上一吻，便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凝视着半精灵紧闭的房门许久，Sam才长叹一声走进卧室，烦恼着自己该如何度过这个漫长的黎明。他打开门，看到Adam双手交抱、黑着脸盘腿坐在床上。

“Adam！”

吃惊地低喝一声，Sam吓得倒退几步，但Adam只是瘪瘪嘴，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你可终于回来了——Dean也回来了？”

“唔……嗯……”

就像被教师抓到在图书馆偷偷接吻的青少年，Sam手足无措，脸几乎要烧起来了。他的弟弟倒是若无其事地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准备离开。

“Adam……？”

Sam胆战心惊地咽了咽口水，好像不太相信Adam如此轻易地就“放过”自己。

忽地转过头，Adam狠狠瞪了Sam一眼，他没好气地嘶声道：“不准在家里发情！要不我就告诉爸爸！”

“好……好！”慌忙点点头，Sam史无前例的、第一次在自己的小弟面前抬不起头来，他只能像个刚被家长责罚过的、惶恐的小孩儿一样目送Adam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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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决定要进入大法师塔，也不并代表Winchester家的男人们没什么可忙的，他们依旧有诸多的细节需要确定。毕竟进入大法师塔并不是那么随意的一件事，而Sam好歹是在克里普克王室注册过的魔法师，要进入大法师塔，王室魔法委员会的听证是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固定程序。

身为魔法委员会的名誉主席的John也没有让Sam蒙混过关的权力，他们依然需要一个足够的、充分的、合理的、和Lucifer没有任何关系的理由让那群在和平年代闲到无事可做只会开发小魔法逗孙子的老头老太太们在听证会上表决通过让Sam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魔法师进入大法师塔。当然这是个纯技术性问题，在一个名为“Lucifer”的问题面前，都谈不上是什么问题。

Bobby和John还在讨论着听证会的议程和向国王禀告的呈辞，Dean毫不意外地被Adam缠住了——Sam知道这个混小子绝对是故意的，他的思绪放回到两个父辈的讨论中，但他觉得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虑。

但他并不太清楚那是什么。

直到关上客厅里的最后一盏灯，晃晃悠悠地回到卧室，Sam才恍然发现这一天结束了。他翻身上床，对着天花板发呆。

“Sam？”

忽地翻身坐起，魔法师惊讶地看到Dean穿着一件亚麻色的晨袍，推门而入。

“Dean？”

不等Sam更多的回应，Dean已经关上房门走到他的床边。半精灵的晨袍有些太大了，松垮垮的露出大片粉色的胸部皮肤，还有他光裸的脚踝。

傻愣愣地，Sam手足无措移开视线，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Dean的身体——他甚至早就见过Dean的裸体——可他仍然像个无知腼腆的青少年，似乎只要多看半精灵暴露在外的皮肤一眼，就会滑入某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Dean不禁莞尔，他抿抿嘴唇，一抬腿跨坐到Sam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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