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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陆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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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真的捡了么?

陆明宇的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

他确实是想为难陆筝,想看陆筝的笑话,谁叫那家伙总是一副宠辱不惊谁都能踢一脚的懦弱样子,可他却不想看着陆半跪在地上,把那些已经被染脏了的蔬菜一个个捡起来。

陆筝瘦弱的肩胛骨如同蝴蝶的两翼般突了出来,看上去可怜而又可叹。

陆明宇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看他把滚到门缝边的茄子捞起来,甚至还吹了吹才放在口袋里。

终于忍不住了,陆明宇上前几步一把将陆筝拽了起来,眼角的戾气掩也掩不住:“叫你拣你就拣,我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啊?”

“你还没有足够的自理能力,我还不能死。”

陆筝略略抬了抬眼睛,非常自然地接道。

这就像一个火苗,把名为陆明宇的火药桶直接点着了:“哈!那我有了足够的自理能力之后,你就可以乖乖去见阎王了吗?”

陆筝的脸上开始多出了点不耐烦的表情,他这个人表情很少,总给人一种雷打不动却又弱不禁风的感觉,但愤怒的时候还是能表现地很明显:“把手拿开。”

“我偏不松,你能怎么样?”陆明宇当然不会听话。

陆筝没有回话,只是在原地静默了一瞬,阳光顺着厨房的窗户洒进来,他微凹的眉角下笼罩着一圈阴影,黑白分明的眼珠动了一动。

然后他就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后一挣,同时手上用力,把陆明宇握住他衣领的手甩开了。

“先吃饭吧。”

陆筝从地上站了起来,把折叠着放在一边的桌子摊平在客厅里,又从厨房里拿出了几把折叠的凳子。

今天是简单的两菜一汤,中间的红萝卜依旧那么碍眼。

而日复一日地夹着红萝卜的手却更加碍眼。

一双筷子突然从斜上方插-进来,把那双还放在萝卜上的筷子给调开了。

“天天都吃这么一道菜,我家是住了一个人和一只兔子么?”

陆筝原本伸在萝卜里的筷子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拂开了另一双筷子。

“都叫你不要再吃那道咸菜了!”

陆明宇把筷子一摔,青筋暴在了额角:“你他妈听不见我说话吗?”

桌子都因着他的怒火抖了一抖。

陆筝从碗底抬头看了他一眼,陆明宇觉得那个目光甚至带了一点讨好的意味,这个认知让他心头一愣,原本卡在喉咙里的半句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可以把手拿开么?你挡到我的勺子了。”

在他怔忪的这段时间里,陆筝已经换了一只勺子,并用勺子敲了敲他的手背。

陆明宇马上怒目而视:“谁叫你碰我了?脏死人了!”

他缩手就走,几步就到了洗手间里,把门狠狠摔上了。

他在洗手间里把水流开到最大,水波如同小型瀑布般冲刷着他的手背,手背上很快就变得通红一片。

他的心跳非常快,青筋从头冒到了脖颈,晕红把整张脸庞都点燃了。

他依旧记得刚刚陆筝的手拂过了他的手,在这一瞬之间留在皮肤上的温度。

凉。

这是他触摸过的,最让人感到疏远而冰凉的手了。

这么多年也没有过改变。

等他再出去的时候,陆筝已经不在餐桌边了。

除了少了大半碟的咸萝卜外,菜和饭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改变。

陆明宇把电饭锅掀开了一个角,犹自冒着热气的米饭蒸腾着晕上了他的瞳膜。

“又不吃饭!你以为自己是靠阳光水露活着的植物吗?”

陆明宇对着厨房恶狠狠地吼道。

碗碟碰撞的声音消失了一瞬,很快又继续磕碰了起来。

于是陆明宇觉得自己被完全忽视了,他迫切地想挽回一局:“明天要交学杂费,一共八百五十六!还有二百块钱的卷子费!这学期的补课费也要交了,总共一千三!”

——其实早在五天前就交过一次了,他完全是无理取闹地在给陆筝施压。

而陆筝的声音只是不咸不淡地、远远地飘了出来:“知道了。”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交钱么?

——你都不问问我要用这些钱做什么吗?

——你都不问问我学校为什么要收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学杂费么?

——你除了会给钱之外,你还问过我什么呢?

陆明宇根本不想示弱,也不想告诉别人他的眼圈红了,于是他只能吼回去:“你根本给不了我这么多钱!你哪来的钱给我呢?大家穿着耐克阿迪去上学的时候,我还穿着这个比我的脚大出两码的杂牌子布鞋!你看看你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地方是在哪里?啊,我知道了,就是你那个骑了两步连轮子都会散到一边的去的破自行车!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

“——再不吃饭的话,饭就都凉了。”

陆筝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不痛不痒地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语气听不出半点不同,只是声线变得更加喑哑,好像有人用砂纸打磨了他的喉咙。

那双微挑的眼依旧波澜不惊,皮肤还是一样的苍白,说话时嘴角的弧度也和从前一模一样。

而陆明宇的回答是直接摔翻了手里的汤。

洁白的瓷碗摔在地上,碎片散了一地。

而陆筝的目光只是追随着那个落地的碗滚到了一边,那个眼神里难得透出了一点心疼,却是丝毫都没有分到陆明宇的身上。

夜深人静,只有蝉鸣犹在外面飘荡。

陆明宇睡到半夜的时候就饿得再也无法入眠,做了半夜的梦,都是各种各样陆筝的脸在眼前晃荡,却一会儿是正一会儿是反,一会儿是年轻时儒雅的笑容,一会儿是现在瘦削的肩胛骨,只是很快又变成了一堆又一堆的汤,一份又一份飘在面前的鸡翅和鸭架,他追着散发着焦香的鱼肉向前扑去,却直接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地上。

然后整个人就被摔醒了。

这一下真是把他摔得呲牙咧嘴,脊椎骨碎掉一般地疼。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什么声音给吸引过去了,这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差,旁边有了一点响动,这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那个人已经尽量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但还是没能阻止陆明宇推开房门的脚步。

家里的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冷风呼啸而过,时间已经到了十一月份,南方的城市早已进入了湿冷而没有暖气的时节,而陆筝正半坐在门边,费力地把靴子往脚上套去。

他的身影在这浓黑色的夜幕中显得更加瘦弱而冷漠了,他明明是个有色彩也有思想的人,却好像被这个暗沉的背景给同化了一般,显出一种与世隔绝而又拒绝与人交流的孤独感来。

好像他用一层透明的玻璃把自己和世界隔阂了起来,那个世界在上演着各种各样的喜怒哀乐,他一个人用一种空洞的目光坐在这边,像个牵线木偶般看着别人品尝着五味参杂的生活。

他体会不到这些悲欢,于是只是略略地歪了头,带着点奇怪的感觉探究这些拥有无尽情感的人。

或许连“探究”这样的感情都不会拥有。

还没等思考出什么,陆明宇就大声问道:“又要去装柜了?还是去那个昌宏家具厂?”

“嗯。”

又是冷冷淡淡,不想做多余回答的表情。

又沉默了。

在这样的深夜里,这种沉默的氛围真是令人尴尬,于是陆明宇开始没话找话:“早就叫你别在那里干了,为了这么一份工作这么拼命值得么?我还记得你当初为了找这份工时的落魄样子,明明酒量那么差,还装出那么一副千杯不醉的——”

“——我重新熬了一锅汤,已经放在厨房了。”

陆筝已经把靴子穿好,套着那种一块钱一双的白线手套准备出门了,他好像完全没有听到陆明宇的话,而是自顾自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饿了的话就去喝了吧。”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出门,连一个眼神都没飘到陆明宇的身上。

陆明宇于是咚咚咚地追出来,冲着他的背影吼道:“别以为我没去过你们那个家具厂!我早就远远地看过那是什么样子了!我告诉你,那就是个不孕不育的地方!你再在那儿干下去,就别以为你那精-子还能在女人的肚子里生根发芽!你也别再想莫名其妙地就有了第二个儿子——”

“——我没想有第二个儿子”,陆筝站在楼梯的拐角处转头看他,他的目光带着点怔然,又带着点心安理得的抚慰感,好像这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就能跨越遥远的时空:“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直到陆筝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陆明宇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如果他能看到自己的表情,一定会被自己的表情彻底吓坏。

他现在的脑袋可以被放到菜市场,和那些刚摘下来的西红柿争奇斗艳,比比谁的能看上去更加艳丽。

冷风从外面打进了身体,他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却根本感觉不到寒冷。

什么叫做“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这样会让人胡思乱想的好吗?

当然“有你这么一个让人不省心的也就罢了,我不想再为另一个再操这么多闲心”也有可能。

当然,陆明宇是绝对不会承认上述观点存在的可能性的。

他如同被长线牵着般走了回去,一路上都在呵呵呵地傻笑,直到晃晃悠悠地到了厨房,看到了还在小火上煲着的那锅汤。

那锅汤已经有了蒸腾起来的香气,陆明宇来不及关火就拿出勺子,迫不及待地捞了一勺出来。

那香气顺着喉咙往食道里滑去,所过之处让他如同沿着喉咙洗了一个热水澡一般,满身的寒气都因为它给驱除了一半,从内而外地散发出阵阵暖意。

只是不知陆筝半夜起来煲了这么久,他自己喝过没有?

想必是没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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