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被迫的伴侣(1 / 1)
对于牧鹤杉即将到来的这个既定事实,蒲莲产生了一丝恐慌感。她知道宗政律一直喜欢牧鹤杉,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总是自我安慰说他或许已经忘了她了。可现实却给了她一个闷棍,连上帝恐怕都在嘲笑她的无知。因为在第一次看牧鹤杉排练时,蒲莲就在宗政律的眼中看到了少有的光彩和笑意,他是一个优秀成功的商人,也是一名优秀的男士,对他来说牧鹤杉的光彩是恰如其分的,而他也可以很好的解读这个同自己一样优秀的女人。宗政律这个男人强势霸气,他根本不需要小鸟依人的女子来反衬自己的刚强血性,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同他比肩而立的女人。
这些蒲莲都是知晓的,所以更加坐立难安。
人一惊慌,总会做一些愚蠢到家又冲动至极的事。但凡脑子清醒一点的人,这些事情都是不会做的。可犯浑的人,谁会在乎自己的结局是成功还是毁灭。而惊慌失措的蒲莲觉得,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十几年的爱情在这般情况下被毁于一旦,哪怕真的要毁掉这段感情她想也应该让她亲手了解,而不是迫于外力。
于是蒲莲选择了一个最为愚蠢也最为直接的方式来最后搏一把。
又是一年暮冬时节,在公司尾牙结束之后宗政律就依旧每年的惯例闭关不出了。这两年宗政律的公司壮大,公司事务也是极多,所以这几年即便他闭门不出蒲莲也会送重要文件来给他批阅,顺便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只不过自从那时把两人关系挑明,蒲莲入宅时再也没有见过宗政律,想必他也是有心要避开自己。
而在这个暮冬,她孤注一掷的想要和宗政律发生点什么,即便是再糟糕,也好说明自己在他心里留下过痕迹,也好证明他们出现在过彼此的生命里。不然,蒲莲会觉得,自己的痴心妄想毁了自己大半生,她会觉得自己一直活在虚妄里,苍白的让她恐惧。她不想像个精神病人一样,在后半生中不断回忆着从前,不断推演着现实和幻想的交界,然后在现实和幻想中模糊了界限,当她的生活一片混乱时她想即便是她自己都会怀疑那如花的二十多年究竟是否存在过,而宗政律这个男人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自己幻化出来的影像而已。
在宗政律闭关的第二天夜里,蒲莲因为心虚提着大袋的食物和文件贸贸然的闯入了宗政律的半山别墅。那时正值晚上八点左右,不早也不晚。当她进去后,她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放下东西就离开,而是堪堪把东西放在客厅的桌子上,然后她带着甚至有些悲壮的心情,一步步的迈入二楼。她在偌大漆黑的屋子里一间间的找寻宗政律的身影。最终还是在他的卧室里找到了他。他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身上细密的汗水在月光下发着光,眉毛皱着,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而房间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香气,冷冽又魅惑。
蒲莲走进来的时候宗政律勉强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在黑暗中反射着幽蓝月光,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最终放弃了。正当他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蒲莲一双微凉的手慢慢抚上男人的眉心眼角,柔软的手轻柔的擦去他额际的汗水。那种熨帖的感受让宗政律根本生不出一丝拒绝之意,他慢慢闭上了双眼感受着来自蒲莲的温柔,他像独行在沙漠的旅人在濒死前找到了自己的那片绿洲。他现在除了知道这个人是蒲莲不会伤害自己以外,他的大脑早已混沌的无法思考。
而看着用滚烫的脸颊蹭着自己手心的宗政律时,虽说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感到有一丝的羞耻,但还是蒲莲坚定了心里的想法。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趁人之危,可她不想看着自己的爱情灰飞烟灭,她想要在搏一把,她希望宗政律可以好好看自己一次。
所以在蒲莲周身气场慢慢变化而引得宗政律警惕前,她缓缓低下头,用她微凉的唇瓣摩挲着宗政律炙热的身体。于是那夜在宗政律神志不清时,她以自己毫无防备的身体诱惑了这个被欲/望折磨的快要发疯的男人。
第二天醒来时,迎接蒲莲的是一双毫无温度的墨蓝双眸。这时的宗政律披着睡袍正看着赤/身躺在她身侧蒲莲。男人那张淡漠带着嘲讽的脸早已没有了昨晚的脆弱和迷/乱。蒲莲像是做了一夜美梦,待她还沉迷其中时早已被人扒光扔到街上游街示众一般。那种荒唐和屈辱让她无法对宗政律做出任何反应,这是她首次对于这种看似牺牲自我实际心计颇深的举动第一次感到了后悔,她想她或许选择了一条真正毁灭彼此的路,可是好像真的已经无法回头了。蒲莲比谁都清楚宗政律的痛苦,他是狼,是要跟自己发生交/配行为的女性建立伴侣关系的。所以她利用了这一点才诱惑了他,迫使他就范。可是她却忘了这种伤敌一百自损五千的做法同样把她自己伤的鲜血淋漓,而她除了承受这一切意外别无他法。
蒲莲以为她可以硬下心肠如同段子里的心机女一样以策略占上风的,可蒲莲长到二十几岁,依旧是个傻子。看着被本能和感情夹在中间备受折磨的宗政律,蒲莲屈服了。她如同一个机器一样重述了昨晚自己如何引诱神志不清的宗政律。而她身为一个女人应该保留的自尊自爱,因为对宗政律的执念而被她亲手毁的支离破碎。
“是我主动勾引你的。”当她说完时宗政律脸上那种奇异的表情,那种解脱和厌恶混杂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蒲莲却还是接口说:“我喜欢你,宗政律,我们能在一起试试吗?”
男人冷哼一声,已经起身的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蒲莲,他带着恶意的表情语带嘲讽的看着瑟缩在床上的女人。
“怎么在一起,上你吗?”
宗政律语气里的不屑与鄙夷变成了蒲莲很久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看蒲莲没有说话,只是苍白了脸,他说的越发起劲:“而且,你让我上你,是让我把你当做狼来上,还是当做人来上。”
其实人好像都是这样,在自己受到伤害时会以更加恶劣的方法把这份伤害返还给伤害自己的人。无端受到这般遭遇的宗政律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出口,他想让蒲莲跟自己一样受伤难过,可他并不知道蒲莲所承受的东西远比他要多得多,而他报复给她的伤害对蒲莲这个傻子来说是毁灭性的。
蒲莲愣了愣,才明白宗政律的意思。如果是把自己当做人,那么这场□□也只是各取所需,如果是当做狼……她不敢再多想,可她却知道,如果是当做狼,那么他俩的伴侣关系就可以结成。虽然心里隐约知道选人是安全的,可是她却不想放弃。她太贪心了,想要的太多。她狠狠心,颤着声说:“狼。”
宗政律一下子笑了,可眼底却是戾气。蒲莲想,如若不是他现在还有理智,他一定会扑上来咬死自己的。她知道自己打乱了宗政律的人生计划,可是她只是想要他试着了解她,试着喜欢自己。真的有这么难吗?!
而下一刻,她看见宗政律双眼赤红,一身杀气的压在自己身上,呼吸间连空气都是冷的。他嘲笑着蒲莲的天真,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那你就让你体验一下我们狼的发/情/期吧。”说完,压着蒲莲的精壮身体已经缓缓化成狼身,死死的压住了身下的女人。
已经狼化的四肢因为蒲莲的挣扎而微微伸出了指甲,在女人想要退却的时候那被狼爪划破的刺痛感让她清醒,那些痛苦都在提醒她自己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这些刺痛与耻辱都是她不自量力而造就的苦果,她没有资格哭喊,没有资格委屈,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承受。如果换个角度看,当一个自己信任的男人知道她深爱宗政律却强迫占有了自己,她想她会比现在的宗政律痛苦百倍。蒲莲觉得她除了承受之外,再也不能做些什么了。而那场性/事,也让蒲莲最后的一点尊严都化成了泪水,最终在无人重视的角落蒸发于空气之间。
之后的两天,蒲莲都没有离开过宗政律那间静的让人发疯的宅子。而宗政律身体力行的让蒲莲明白了自己那日不计后果说出来的话带给自己的究竟是什么。整整两天蒲莲都觉得自己意识从未清醒过,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已经把她和宗政律俩人全部逼疯了。她认识他这么久从未见过他如此的焦躁而荒唐,那粗重的喘息和可以握碎自己的力道像是来自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整整两日的有性无爱,蒲莲想他们一定是把彼此当做了最后的泄恨工具,他们只想把累积多年的痛苦、彷徨还有迷茫在这么荒唐的时刻全部爆发,然后等一切平静下来他们才能继续好好生活下去。
那种身体发出的可以灼伤人的温度带给彼此并不是幸福感,而是一种烙印,一种无法在自己身体中消弭掉对方痕迹的烙印,那蒲莲来说那是一种伤痛,对宗政律来说或许是一种耻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