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醉酒(1 / 1)
自从那场冷场的晚餐结束后蒲莲就连着请了四天的假,而大老板宗政律得知情况后大手一挥直接放了蒲莲整整一周的带薪假期。而这些事情自然躲不过公司那些人精们的眼,可宗政律是老板自然没人敢在他面前嚼舌根。而蒲莲虽是个秘书但只要是有些眼色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在宗政律这里绝对不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于是那些抱怨只能含在这些人心里然后在私下里带着一些晦暗不明甚至邪恶肮脏的念头把一些无根的猜测诉诸于口,在一周的时间里发酵成一股无形的恶意攻击着处于弱势的蒲莲。
其实在宗政律给自己放了一周假的时候蒲莲就已经明了在收假之后等待自己的将要是什么,那些躲闪的眼神和闪烁的言辞都会给自己形成影响。那些人虎视眈眈的盯紧自己,好像希望着下一刻那些私下的肮脏就会公布于世一样。她想办公室里那双墨蓝色的双眼一定觉察到了一切他却依旧选择无视亦或是静观其变,无论结果是什么,过程中的那种不在意的冷漠还是伤害到了蒲莲。
她想,她与宗政律之间的关系远比传言中的性/交易更加的肮脏不堪,一对男女纠葛半生却毫无情爱的被彼此锁死,那该是多深的罪恶才能把这样一双人捆绑住。而这些对于生活在正常世界的他们则是永远都不会懂的。而陷入此版无望爱恋,她想自私如他们也是不会懂这种无止境的等待和付出的。
而这些让人烦忧的事情蒲莲却并不想要告诉宗政律,他们之间其实存在一场有关爱情的博弈,谁先低头示弱就会先丧失所有的主动权。如果宗政律的低头象征着驯服的话,蒲莲的低头就意味着失去爱情,她还没到那个零界点,还没到那个孤注一掷的时刻。
所以,这次,蒲莲又一次把血泪和在一起吞下了肚。
当然儿女情长不是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唯一的追求,十月低的时候宗政律公司的飞速发展终于引起了一些人的忌惮。那天在正常上班时间突然一群税/务人员人礼貌而强硬的要求查看公司账目。宗政律自然全力配合查账,而蒲莲虽是被这事情吓了一跳可也清楚宗政律就是靠这些起家的,公司的账目做的极为好看。没有一家公司的账目是干干净净的,越干净越不正常,而宗政律手下公司的账目就是如此,其实根本没什么好看的。最重要的是宗政律不会用梁闻殊的钱放在他这家正规公司上面,所以人员查账也仅仅是查了这家良性运行的公司而已。中间的那些幺蛾子根本就看不见。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查账意味着萧城有人想要动宗政律了。他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主动出击亦守亦攻才是他的本性。而那个时候蒲莲已经几乎脱离了宗政律那个有关私账的小圈子。十月查账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插手其间任何一个步骤,她深知如果她不主动离开宗政律也不会说什么,可她却清晰的知道自己隐约被忽视的这个情况,所以在查账第一天结束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对于今时今日发生的事情她也完全不知道宗政律会怎么应对。直到税务局走后的第三天宗政律带着她去参加一个酒席她才大约知道了宗政律要怎么处理。
酒席被安排在一家位置隐蔽的私家酒楼,宗政律和蒲莲先到了之后宗政律只嘱咐到少说少错,之后就二人无话。蒲莲坐在他一侧安静地玩手机,而男人一直端正身子闭目养神。
直到宾客到齐开始推杯换盏蒲莲才知道为什么今天宗政律会带自己过来。这次查账的背后隐着一个大头,这个人以宗政律现在的本事是联系不上的,而他自己公司的事情他并不想联系梁闻殊,所以他只得找自己手头上有的路子扒上这个大头。而这次宋青就是中间人,这个人和宗政律的关系一般跟蒲莲却是有些交情的,因为这个中年男人欠蒲莲一个人情。
三年前宋青和宗政律经旁人介绍认识,宋青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即便是手段圆滑如宗政律也无法与他交好。后来实在是因为此人难以攻克,宗政律也就弃了。之后宋青转调到宗政律和蒲莲的老家上任,期间被人陷害打入牢内。那年蒲莲回家过年时听说了这事,于是借着蒲正国的关系给宋青送了些衣物进去。又打听了他在里面的情况并转告给了宋青的爱人孩子,免得他们太过担心。蒲莲这一系列的活动直到宋青翻案出狱才停止。因为那个时候宋青极为孤立无援所以记住了蒲莲对自己的善意。之后宋青东山再起就一直惦记着蒲莲的人情,蒲莲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自然不需要宋青帮忙。这小三年过去了,宋青的爱人倒是和蒲莲关系很好。如今这个酒席能让宋青帮忙牵线也多亏了蒲莲这些年和宋青家的交情。
而当宗政律打电话打给宋青时,这个心思极深的男人只笑着说:“你这电话让你媳妇打过来不就成了。”
宗政律除了笑着含糊其辞之外心里也基本把宋青这条线给抛了,他清楚的知道宋青这句话已经摆明了立场。他今天给宗政律的面子那也是因为蒲莲的关系,他宋家和宗政律是没有交集可言的。宗政律在宋青眼里只是蒲莲对象这么一个简单身份。而事实上,其实连这个脆弱的身份都是虚假的。
而一场酒席喝下来,基本都是蒲莲挡了宗政律的酒。他不是不能喝酒,只是多喝了身体反应会比人类大很多,一般情况下他能不喝就不喝。蒲莲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所以这几年跟着宗政律酒量练的极好。而宗政律不是不知道其他人看他俩时那种别有深意的笑容,可是他微笑着化解了这些或是探究或是满含欲望的眼神。他不动蒲莲却不代表别人可以碰她。
等深夜司机送二人回宗政律的公寓时,蒲莲已经大醉,而宗政律喝的也不少。即便蒲莲再能喝,也抵不住七八个人灌他们俩个人。他现在身体也不舒服,可他知道绝对比不上蒲莲难受,她今天晚上是喝的太多了。
蒲莲这人性子其实是外柔内刚,逞强的很。在饭店的时候她还可以站得笔直送客人一个个离开,可等只有他俩时她立刻就不行了。上车之后就一直缩在宗政律怀里,整个昏昏沉沉的。因为胃里不舒服她又睡不着,一路上都是缩在那里小声哼哼。等车到家她腿都是软的,幸好宗政律还算正常,直接把她抱回了自己家。
蒲莲有些洁癖,晚上喝完酒回家是一定要洗澡的。宗政律深知她这习惯,所以一到家就把女人抱到了卫生间。等女人意识到自己是站在卫生间之后她就抱着马桶开始狂吐,把那在自己胃袋里兴风作浪的酒精全部吐了出来。她把胃里吐空有洗了个澡之后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等她围着浴巾一头湿发歪歪扭扭从浴室走出来时,宗政律已经洗完澡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捏了捏鼻梁然后对着蒲莲伸出手:“过来。”
蒲莲那个时候虽然有些清醒了,但是大脑依然是麻木的,她连走路都走不好,路也看不清。最后宗政律还是因为怕她磕碰自己,起身把她抱到身侧,在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不由分说的强灌了一杯温度刚好的蜂蜜水。
“好难喝。”她伸手推着宗政律手里的那杯还剩一些蜂蜜水的杯子,皱着眉头使劲钻到宗政律怀里,头靠在男人一侧的肩窝里只想把自己的嘴巴藏起来。宗政律知道她讨厌喝蜂蜜,既然已经喝了大半杯也就不再强求,他把杯子里剩下的那些蜂蜜水喝完就抱着蒲莲回了自己的卧室。
从蒲莲开始为自己挡酒的第一次开始,这个女人每每喝醉都是宗政律在一旁伺候的,对他俩来说,蒲莲挡酒,宗政律伺候她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而这里面的男女之防什么的从来不在这二人的考虑范畴之内。也是从那之后宗政律知道了蒲莲喝醉之后的所有反应,半醉的时候喜欢说话撒娇,醉的厉害了就想睡觉、晚上还会做噩梦,如果身体状况不好有时候会出现低烧。之前因为他的不注意导致蒲莲在医院打了一个礼拜的点滴,从那以后蒲莲只要醉了他还要负担起陪/睡的这个重大使命。
等把蒲莲抱上楼的时候女人都已经快要睡着了,宗政律摸了摸女人带着水汽的长发,只得让她躺在自己腿上,然后他任劳任怨的给吹干。可是醉鬼哪有听话的,蒲莲嫌弃宗政律大腿上都是肌肉躺着不舒服,挣扎着就起了身。因为她躺在床边,男人怕她滚下去,眼明手快的把她捞到自己怀里,女人继续挣扎着想要从这铁铸的怀抱里爬出去,可还没动几下就被宗政律的小擒拿给制服了。等吹好头发,宗政律闭着眼给女人换上自己的T恤当睡衣。蒲莲也乖觉,宗政律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她已经知道可以睡觉了,于是异常乖巧。等宗政律把她的衣服整理好,她就揭开被子钻进去睡觉了。
而宗政律看着自己一身被她长发沾湿的睡衣,顶着头疼无奈地又去换了一身干衣才回到床上。等他上床时女人已经大喇喇的抱着一个枕头睡了过去,宗政律只得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枕头抽出来放好,这才安稳的躺下准备入睡。而失去枕头的蒲莲心急的在床上摸索着,当手指触碰到宗政律的睡衣时她手一下紧紧抓住衣服,然后动了动身体,奈何四肢不受大脑使唤,让她很难接近那个类似抱枕的东西。因为觉得委屈不舒服,她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宗政律看她这样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伸手拨了拨蒲莲额前的乱发,下一刻就把女人抱到了怀里。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一个事实,那就是只有这样他俩这晚上才能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