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1 / 1)
摁亮的灯光比磨砂灯还暗,许强腿已经有好些时候都没再疼,上一次还是上个月大雪天,北风呼呼吹,不严实的窗框和木门都哐哐声响。
黑暗里许强被疼醒,折腾了一夜就有点儿低烧。
本是丝丝针扎的疼第二天因为没好好养着就上街收捡破烂,回了家才卸下护腿没多久便阵阵绞痛。脚脖子碎大石一样。
低烧也烧成了高烧。
好在许强他不吭不响的总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但大家可都紧着呢。
陈森和潘桃当夜去找许强发现后便给连夜送去医院挂点滴。许强的腿有些压迫神经,医生紧着嘱咐不能受凉,一点儿冷也受不得。
多动一动还好,对小腿不萎缩的帮助能转好一点儿。
可谁也呛不住许强这股子拧劲儿。死拧。
别人对他的好,许强接受。可是太好了他又排斥。
其实许强就是挺不想给大家添麻烦的,他到了还是得自己一人过活。对谁产生依赖都不好,更何况从小到大也都是许强对别人付出。
五年大家还在一起,那十年呢?
都不用那么久。
他想趁着现在他还能干动就多干点儿,陈森也不用他惦记了。攒几年钱到时开个小店,养些花草或是猫狗儿。
然后守着这只瘸腿一辈子。这是许强现在能想到的他以后最好的生活!
屋子黑暗,许强坐在马扎上往块铁皮里敲打铁钉。潘桃今个儿一身红,这会儿正在大炕中间盘腿儿往炕沿儿上磕核桃吃。
小天是张浩给配的一身黑,现在手里是把小铁锤咔咔咔敲打好核桃递去给炕中间的潘桃。
俩人配合相当默契,一个吃,一个敲。潘桃吃的满嘴酥香直起腻,就着陈森给买的愤怒的小鸟水杯喝温水。
小天就捡些散碎的核桃仁吃进嘴,尽量把嚼碎的末末都在口腔里铺满才咽下去。
核桃是张浩给买的,一大袋子来给许强磕牙儿。送小天来刚要走便正撞上也被陈森送来了的潘桃。
俩人头都是一撇,鼻子也都是重重喷气。
回身张浩便勒住小天的衣领咬牙警告看好核桃,敢给潘桃吃回家就搁床上做死。小天忙着答应,等张浩一走回身就把话忘到了一边。
还怕张浩回家亲不着他嘴里的核桃味来劲儿,小天便尽可能的使自己嘴里亲上去真跟吃了好些核桃似的。
其实真没啥,小天就是吃不惯这味儿。
白菜汤窝瓜饭吃习惯了便是给一顿三珍海味都许会拉上几天。可能这就是传说中没福的命吧……小天想。
陈森劝了许强好些天让他到店里帮着他收钱,这会儿生意好。陈森店里雇一个帮工的根本不够使。让许强来一是管钱放心,二也是希望许强别太操劳。
腿好好养着总没有坏处。
但许强就是说啥都拧,这不帮陈森忙了几天,等雇来了个前台便又回去捡破烂了。
这事儿劝不成,陈森也不馁,便又琢磨起退掉屯儿里四合院里的出租房,好让许强搬过来跟他住也有个照看。
俩人晚间一瓶老龙口正喝到点儿上,陈森把这茬一提,结果不但劝没劝成,倒叫许强给说的眼圈子红了不少。
什么哥也不能老靠你不是,哥就算腿不顶用身子骨的力气倒还在,饿不死,饿不死……
一顿酒儿喝下来给陈森心里整的酸叽疙啦的不说还觉得也挺有道理的。
许强这人的性子陈森不说全通可也是俩人都看着对方到大的,许强要脸,而且自尊心强。当年带陈森在工地就是自个儿咋的没啥子,但陈森要受人欺负了就不行。
从也都是笑呵呵一天,一天一天下来又一年。
到底许强这些年都经过啥,把这人越发磨砺的自卑坚韧,陈森不知道。也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
没拿下许强的陈森醉醺醺回家便又叫潘桃一通数落。
许强之于潘桃,有种张老爷子也拿不住的东西。从骨子里发出来的那股劲儿。有些像父亲,就让潘桃想近乎近乎。
也有些像陈森身上的东西,所以潘桃就连带着喜欢。
潘桃和小天搁许强身边儿一戳一个。跟着往废品收购站去再回来。
俩人个头都差不多,小天能比潘桃矮上些许,皮肤一白一黑很是煞人的稀罕。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好几天,许强都习惯了,硬朗的脸这些天也笑的多了些。许强想自己一人,却并不代表他喜欢。
有时候潘桃和小天都没来时昏暗的屋里就显得凄冷。
许强也不话多,脑子里想的也少。一般都是手里干着活脑子处以一片空白的放空。从外表看不出什么,只是要仔细他的眼便能知晓一二。
眨眼很少,灰黑的瞳孔没有一丝光亮,暗淡犹如苟延残喘的丧家之犬。
高大的身子背也不如去年直了,一身洗也不干净的米白色棉袄。周身都像是在无声的嗷嚎。自弃,无挂。
也就只有晚上躺在炕上睡不着时才会眯起眼去看窗外的弯月亮,那时许强脸上才会有一丝丝情绪,只是无奈,就连活过去小半辈子对他来说最简单的笑脸也变得艰难而扯不出。
小天五点左右被张浩接走的。潘桃七点也走了。
桌上是陈森给他带来的饭菜,只是今天许强没什么胃口。一天了都一身一身往出冒虚汗,许强现在大概能够掌握住。
这便是腿要疼的前兆。
肚子里没有东西晚上就能少起夜折腾,许强钻进冰凉的被窝,护腿还残有丝丝余温,本该冲一夜店明个儿才能保暖。
但许强觉得白个儿还好,只是夜里难熬。便没松下来充电,而是又裹紧些缠住腿来抑止。
小年过了,现在就离大年三十还有不两天时间。天头也越来越冷,连窗框上钉了两层塑料布都无济于事。
还得不偿失的挡住了窗外那抹明媚的弯月。现在从屋里往窗外看只能见隐隐光圈儿,轮廓模糊,且光也黯淡。
只靠烧炕来保温的小屋冰凉如地窖,被窝儿倒是捂暖了些。
仰面躺在炕上的许强盯着那抹暗光失神,渐渐身子侧窝蜷到一起,脸迈进了荞麦枕头里。
片刻……
呜呜的低鸣,许强觉得太累了,从没觉得活着竟是总折磨。思念如潮,汹涌的咆哮。叫嚣着要淹没正垂死挣扎的许强,连一丝丝微弱的喘也觉是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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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森的小电瓶掀翻进水沟里就叫他以三手车贱卖。
现在接送潘桃都是用秦包子出血买的一辆小火车。名字够响亮,火车!!
其实就是一摩托车改装成能支撑后面拖着一个铁框,铁框上头正正方方钉的塑料布。车内很暖,因为烧着一个小火炉。
小车悠悠跑起来可有派儿了,一窜出去八丈多远。
这车冬暖夏凉,棚顶有遮阳,夏天把两边儿的小门别起来,外头小风呼呼的。
天凉一点儿小火炉一点车内可热乎了。
还过车,陈森回家了就给潘桃烧了好些水洗洗,潘桃坐在大盆里跟没走时一样儿。小腿儿一盘,湿漉漉小脑袋往下滴水。
脸儿被热气腾通红。
新买的毛巾给小桃往里一包,陈森给潘桃扑腾的浑身湿不少。两腿夹住陈森腰,小手板着陈森脑袋亲。
从陈森给洗澡洗一半儿时候潘桃就摸摸搜搜的。
一会儿小手钻进陈森衣领子里捏捏陈森的扎,一手使劲儿去解陈森皮带。小嘴儿还啃陈森直往后躲的脸。
给潘桃放床上,陈森着急忙慌的端澡盆下去倒水,呼啦呼啦直往上身冲凉水,刺激的下身软了些才敢回楼上。
本以为潘桃能跟前几天一样儿自个儿就睡了,陈森缩手缩脚上了楼简直如遭电击,海绵垫子上活色生香的热气儿直往陈森心窝子里戳。
陈森给穿的小裤衩已经撇一边儿了。
这会儿鸭鸭正搁地上啄着玩儿。潘桃撅腚正对着陈森,小手伸后一个劲儿往自己的小屁.眼儿里通,陈森轰隆隆的耳边儿还能隐隐听见他小桃的丝丝呻.吟。
“痒,痒……”潘桃小脸儿压进被子里往后看陈森,大眼儿勾魂儿般水波流转:“森,森哥,痒……”
晃晃小屁股,白花花的耀陈森眼。
缓过神儿来陈森才发现自己已经搁海绵垫子上被潘桃压了住。陈森惊慌了,忙着要起身起来,潘桃不怀好意的小屁股死死压住陈森那块儿。
小身板前倾躺陈森身上搁衣服去叼陈森凸出的乳.头。小屁股又使劲儿向下压了压:“森哥,森哥,你摸摸,你摸摸我屁.眼儿咋淌水儿了呢?”
陈森轰的热气儿直冲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