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众人齐聚状元楼(1 / 1)
水濛再度哼了一声,然后拂袖而去,若不是因为元妃不过是自己一个鱼饵,他早就处置了她了。不过心中想的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好过了,看来也该想个法子,让他们明白一些。
元妃待水濛离开后,在抱琴的搀扶下,无力的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好一会才缓过气,然后看着抱琴:“抱琴,你说这林女爵跟皇上是什么关系,为何皇上这样护着她。”
抱琴微微摇头:“这个奴婢也说不好,可能这皇上是看在林国公的份上吧。”眼中又似乎别有所想,只是没有说出来。
元妃微微摇头,叹了口气,苦涩笑道:“不会,若单单只是看在林国公的份上,太上皇不会封一个女孩为女爵,总觉得里面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说到这里,元妃又对抱琴道:“抱琴,你设法出宫一趟,好歹去见了老太太和太太,将这事情说了,只说让他们注意一点,可别惹出什么事情来,这宝玉能通过是最好,若是通不过这次恩科也罢了,千万别再想别的主意了,至少,在林黛玉这个人没有消失前,他们不可以有任何的想法。不然对于我们府中没什么好处。”元妃最后一句是压了声音说的,抱琴看了元妃一眼,心中似乎若有所思。
再说水濛回到自己的御书房,然后踱步了一会,然后突然道:“风冥。”
但见一个黄衣紧身蒙面人出现:“主子。”
水濛道:“通知云魅,让她设法毁掉那荣国府的贾宝玉,朕不希望看见他正常起来。”
风冥忙道:“是,属下这就去传话。”
水濛又道:“另外让雨师挑选八个高手,明日去北静王府,暗中保护林女爵,可不得有半点闪失,若是她有闪失,让雨师提头来见我。”
风冥看了一眼水濛,然后忙答应了下来:“是,属下这就去办。”然后就离开了水濛的御书房。
再说黛玉,根本就没将这回事情放在心上,对于元妃,她根本就不屑,何况那荣国府,自己也没打算有瓜葛,因此自然就不再多去理会了去。
眼看着恩科就要开始,这黛玉也是忙碌的很,这日冯渊来访,黛玉见状笑道:“冯丞相这几日可是忙碌了?”
冯渊叹了口气道:“为君分忧也只能如此。”然后看了一眼黛玉道:“女爵,这次考试的主题可想好了。”
黛玉笑看冯渊:“你认为该用什么主题好?”原来这次主题,黛玉为了防止有人打试题的主意,因此建议,这试题就临时当堂布置,而一反以往那种先写好了,然后腊封起来,直到考试那日再发试题的做法,也是为了防止抄袭试题的人将试题说了出去,毕竟这次恩科可是非同小可。所以这回,黛玉才有这般一说,
冯渊听了笑了起来:“女爵还真会说笑呢,这文科可是你主考,自然题目由你出。”
黛玉微微一笑,然后看着冯渊:“冯相就不好奇,本爵要出什么题目。”她可不认为这冯渊就一点都不好奇。
冯渊微笑道:“好奇是难免的,但是却也知道恩科的重要性,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黛玉笑了笑,也不多言,只道:“冯相的武科心中可有底了。”
冯渊点了点头:“已经有底了,如今就是不知道这恩科的这些举子会是如何的人物。”
黛玉笑了笑道:“冯相若是不放心,不如我们乔装去见见又何妨。”
冯渊看了一眼黛玉:“女爵方便出府?”毕竟这女子还是不能随意出府的,这点规矩还是有的。所以这冯渊才有这一问。
黛玉笑了起来:“我都能入朝堂,只这出府自然也是可以的。再说自来我父母也不曾当我一般女儿养着。”林如海可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不然也不会让自己住在北静王府中了。
冯渊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去见见,说不得也是暗中能考察这些举子的品性呢。”
黛玉点了点头:“冯相少待,待本爵换身衣服再去。”如此黛玉换了一身出门的衣服,然后就跟冯渊一起出门而去。
金陵城中,果然热闹了很多,想来是这四房举子聚会,因此这各家店铺都是热闹着。
连一些小贩的脸上都是喜洋洋的,可见这次的恩科也让金陵的小贩们赚了不少银子。
冯渊和黛玉慢慢走这,黛玉头上戴了一顶惟帽,帽子的纱幔遮住了黛玉的容颜,身后跟了夏华和紫霓,因此也是放心的很。
这时候,只见不远处人声鼎沸的样子,黛玉好奇的问一旁附近的一个卖菜婆婆:“老太太,这里面为何就这般的热闹。”
那个老婆婆笑道:“姑娘想来是不知道,这店叫做状元楼,听说来金陵的举子都爱住这个状元楼,也就图它个名字好,这会这举子住了不少了,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了,说什么要来个塞诗大会,来决定这谁的才华高。”
黛玉听了对冯渊一笑道:“如何,去看看。”黛玉也很好奇,里面住的是什么样的举子。
冯渊听了笑了起来:“既然姑娘有心去看看,冯某自然相陪。”出外不方便透露了身份,因此冯渊才有这姑娘一喊。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于是两人走了进去。
才进去,只见这小二出来:“两位,雅座没有了,今日人多,只有大堂了。”
冯渊看了一眼黛玉:“姑娘以为呢?”
黛玉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就在大堂找个地方坐下吧,再说难得听说今日有举子塞诗,我们也可长长见识。”
冯渊含笑点头,只对小二道:“既然如此,就在附近给我们找个位置吧。”
小二忙笑了笑道:“好嘞。”然后果然很快找了一个位置出来。
冯渊和黛玉坐下,冯渊点了一些酒菜点心,而黛玉原就不是为了吃东西来的,点东西就由着冯渊点,她则是听那些举子们的谈话。
“各位各位,今日我们也算是难得聚集一堂,这都是当今皇上的恩科所赐,如今,我们既然聚集,好歹也要热闹一下,即便这次不能在恩科中得中,不过能和大家相识一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其中一个举子说道。
“没错,今年恩科,有当今唯一的女爵和我朝丞相把关,必然是少了以往那先污秽之事,如此情况,大家都需要真凭实力才能从恩科中脱颖而出,大家以为呢。”也有人这样道。
黛玉一旁暗中点头,看来这一届的举子在对于真凭实力这个问题上的见解倒是一样的。
又有人道:“不管如何,大家也图个轻松,如今虽然要多温习课文,但是听说,这题目如今连皇上都不知道,至于女爵一人知道,而且还听说是违常规命题,而是直接以当堂命题为主,所以我们这些只要平日都是做足工作的,因此很不用在意后面会如何。”
“没错,临时抱佛脚,我们也不抱了,如今在这个时刻,很该轻松轻松,因此大家打算就在这里比比塞诗。”
“这主意好,我们也可都轻松一点。”自然所有人都附和了起来。
“真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什么女爵,也不过是个小女孩,有什么能耐,也不怕到时候你们全都丢人现眼,失望而归。”一个傲慢的声音插了进来,却让所有人的反应都有一时的诧异。
黛玉微微皱眉,一旁的夏华眼中有了戾气,似乎要出手,黛玉微微摇头,制止了。
“你这人怎么就这般胡说,如今天下谁不知道,林女爵不但是我朝唯一的女爵,而且又青龙朱雀相护,你居然还说她不过是个小女孩,真正是没个见识。”马上有人反驳了。
“什么青龙朱雀,那是对于你们这些不明白的人来说呢,再说了,你见到了那青龙朱雀了吗,我相信,你们没见过,我也没见过,谁有知道,这是不是朝廷出来的一个把戏呢。”那人的话语中有这对朝廷深深的不屑。
黛玉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人,但见一身黑色书生装,素来书生以蓝色为主,很少有人用黑色作为书生装,只看样子似乎也是个举子,黛玉眼神微微一闪,然后不语,只看他接下来如何做。不过她还是跟冯渊点了下头。
冯渊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那个黑衣书生道:“这位兄台,似乎也是举子。”
黑衣书生看了一眼冯渊,见冯渊的气质,似乎还能满意,因此道:“没错,在下卫若兰。”
黛玉听了这个名字,只对紫霓点了下头,紫霓明白的出去了,而这边冯渊则看着卫若兰道:“卫公子,为何发出这样的不平之声,这次恩科听说还是女爵特地为了天下举子而求的,卫公子反而似乎很不以为然。”
卫若兰淡淡一笑道:“我也曾参加国上次科考,却因为不乐意出贿赂银子,才落榜的,如今你说说,这次难道就会免了这些俗套了吗,若不是为了先人一点期望,我根本就不屑来这个地方。”
冯渊笑了笑道:“卫公子有委屈,自然可以说,虽然官场并不一定清流满地,但是不可否认,官场却是能发挥所有人真正本事的地方,不然也不会有今日当今圣上如此圣明的决定。”
卫若兰看这冯渊笑道:“这位爷想来也算是官场中人了。”
冯渊并不否认,只笑道:“是有一点薄职。”
卫若兰冷笑道:“既然只是薄职,想来你是没接触到里面的肮脏,又如何说这般的话。”
一旁的黛玉原本听着,这时候紫霓回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微微点头,又恰巧听了这卫若兰这一番话,因此不觉微微摇头道:“这位公子,小女原本不想说什么,但是今日公子的话,让小女不的不出声反驳一下,不知道公子想过没有,若是里面真的都是肮脏的,那么你的先人为何非要你去弄个功名来,难道也是见不得自己的子孙是清流吗,只怕未必,公子前次落榜,必然有怨气,只因为朝廷小人当道,让公子有抱负不能施展,所以今次虽然,心中不忿,却还是来了,只因为听的是这恩科两字,恩科,是例外的,跟寻常科考不同,所以公子自然希望这次不会再遇见那利欲熏心的考官,但是心中还是有点不确定,所以忍不住还是要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愤怒,可是如此?”
卫若兰看了一眼黛玉:“这位姑娘是?”
黛玉无意泄露自己的身份,只微微一笑:“我不过是个闺阁女子,凑巧听见如今公子这番愤慨之语,所以才来说说的。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卫若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黛玉道:“没错,姑娘说的极对。”
黛玉又笑道:“公子能这般爽快的承认小女子说的话是对的,那么想来公子也是个爽快人,既然公子是爽快人,那么小女也爽快一点,公子当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新皇登基,也许在政绩上不一定完美,但是新皇绝对是个好皇上,这一小女认为这卫公子必然也是同意的。”
卫若兰听了后,自然不会认为黛玉说的不对,因此点了点头偶:“说的没错。”
黛玉笑道:“既然公子认为小女说的没错,那么公子怎么就会认为这次的恩科也会有那弊病呢,要知道,开恩科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发展我们这个国家,卫公子,虽然有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是你不可能一辈子当井绳就是蛇,这似乎对井绳极不公平,女爵的年龄或许小,但是至少她知道如何才能让你们展现你们的报复,所以才不让命题,因为她不希望自己辛苦思考所得的题目被人泄露了出去,让一些原本碌碌无为的庸俗之人得了功名,反而让真正有才华的人没了展现抱负的时候,卫公子,这种浅显的道理,我一个小女子都明白,为何卫公子你就不明白了呢。”
“说的好。”一旁有人鼓掌道:“没错,若是只因为蛇而怕了那井绳,对井绳还真的是一种侮辱了。”说着出来一人。
黛玉见了不觉苦笑,可不就是那水濛,黛玉无奈道:“哥哥好兴致,竟然也跑来这里了。”
水濛原本也是想见见这些举子,因此才信步来的,凑巧看见了黛玉和冯渊,因此就跟了进来,如今听了黛玉的话,自然笑了起来:“今日妹妹出来,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何况这状元楼,据说是出状元的地方,我更要来了。”
黛玉无奈摇头,好一会才道:“哥哥一人过来的?”没见过这么不像话的皇帝,身后都不带个人。
水濛微微摇头:“放心,家丁在外面的。”心中为黛玉的关心而感到窝心。
黛玉笑了笑,然后道:“既然如此,哥哥也看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回去吧。”虽然自己有心想看看这些举子的反应,不过这水濛到底是皇帝,若是出事可就不好了。
不想水濛却摇头道:“不行不行,今次还没跟这些举子好好聊聊,哪里能回家的道理。”然后笑对黛玉道:“妹妹放心,哥哥不会有事情的。”
无奈啊,黛玉真的好无奈,不过既然他如此说了,也只好不语。而且黛玉心中也想跟这些举子多接触一会。
水濛含笑对众举子道:“各位还是快塞诗吧,说真的,我这个妹妹的才华也不错,不如让她也参加。”
黛玉一窒,然后瞪着水濛:“龙御哥哥,你确定要小妹我献丑吗?”语气似乎没有什么,但是水濛可听的出,黛玉语中的恼火,这黛玉要真火了可是不看人的,不然也不会当初在选秀场上,一点都不给那水朝希面子。
水濛尴尬一笑:“好妹子,我这是在给你机会,显示你的不凡。”
黛玉冷笑道:“哥哥要雅致,明儿我就写信给爹爹和溶哥哥,让他们早点把事情都丢还给你,省的你最近闲了没事做,总想着陷害我。”然后也不理会,只对夏华道:“夏华,我们走。”根本就不看水濛一眼就离开了。
“既然来了,怎么就想着走呢。好歹也再多待一会,在府中可没这般的自由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黛玉微微皱眉,真是的,怎么这一群大群人都不让人安生似的,来人是什么人,可不就是那水近更和陈慧。
黛玉看了一眼水近更,然后直接道:“伯伯好雅兴啊,府里的事情都不管,只出来跟伯母逛街,明儿真的该写信了,好歹也让我轻松轻松几日。”
这水家人没一个让自己省心的,黛玉有时候觉得真怪,为何自己就要跟这些水家人认识了,如今搞的自己还要为他们操劳,也不体谅体谅自己,自己不过是个女孩而已。
看黛玉不满的目光,水近更讪讪一笑,然后才道:“我这也不过是路过,对,就是路过。”
黛玉冷冷的看了一眼水近更:“那么伯伯,原本打算去哪里啊,只这会我最忙碌的时候,又打算离家出走了,很好,明儿我也学学伯伯的样子,只将这烂摊子搁下好了,省的还要被人算计,还要闹心。”
“谁算计你了,谁让你闹心了。”一旁陈慧忙过来关心。陈慧可当黛玉是亲生女儿一般,哪里容得了她受委屈。
黛玉只撇撇嘴,然后道:“好不是哥哥的好二夫人,闹的。”
水近更对于那元妃也没好感,因此听了黛玉这样说忙看了水濛一眼:“你就让你那侧室欺负玉儿?”
水濛苦笑道:“我已经惩罚了,放心吧,再不会让她来欺负妹妹的。”
一旁的众举子虽然不知道这些人说什么,但是也看的出他们气质不凡,因此只当他们必然是官宦之家来的,这些他们自然不在意,只道:“好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来吟诗吧。”
“人说吟诗总也是有个诗魂,我看我们这次选什么做题材好呢?”有人问了。
这时候只听见一旁有人喊道:“掌柜的,你们要的白海棠送来了。”但见两盆白海棠如雪而立,竟然给人一种分外清逸的感觉。
有人突然道:“不如我们就以海棠为诗吧。”
“好。”众举子都纷纷赞同。
看众人这样,大家也不好说什么,黛玉的气也散了好多,因此并没有急着要回去,而是坐在一旁,看他们都挥笔题诗。
黛玉微微一笑,只在一旁喝清茗。
很快好些诗歌出来了,大家相互都看着,相互看诗相互评:“我觉得卫若兰兄台的诗不错。”
“我举得倪兄的诗也不错。”各人评论着。
水濛过去看了。
但见卫若兰如此写道:“状元楼中话芳菲,金陵城内待及第,幽姿芳容暗飘香,茶语话中悟真我。”水濛见了笑道:“好是好,只是这位卫公子似乎还是担心这次科举。”
卫若兰微微一笑道:“虽然这位姑娘说的有道理,不过心中还是难免会担心的。”
水濛微微一笑:“无须担心,只要你心中真有抱负,也真有才华,这次恩科必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卫若兰迷惑的看着水濛:“为何你就这般的肯定。”
水濛笑了起来:“因为我相信现在的朝廷。”说完对黛玉道:“好了。妹子,该走了。”
黛玉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然后似乎想到什么,然后过来道:“我凑巧来的诗性,也写上几句吧。”说完在一旁的空白纸上写了几句,然后才笑道:“但愿你的心如这白海棠,不被这浊世给沾染,也就不枉今日你遇上了我们这一场。”然后也就走了。
众人待他们走后,过来一看黛玉的诗,都愣住了,只见上面一手正经的颜楷‘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她是谁,为何有这般的才华?”一旁的众人心中满是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