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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去关家广州商行的下人回来了,黑子见下人带来的是铁蛋儿不禁吓了一跳,铁蛋儿一只胳膊缠着布条,脸上也挂了彩,但瞧着能来的摸样,像是身子也并无大碍。
“堡主、夫人!”铁蛋儿见到关孝山和黑子就落下泪来,他孩子气的蹭蹭脸,“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堡主和夫人了。”
“看你还活着,我也安心了。”关孝山道,“其他人呢?”
“死了不少武师,我们这些受伤的被海浪冲到浅海,就被渔夫救了,我算是伤势轻的,很多人现在只能躺着,根本起不来。”
听铁蛋儿这般说,关孝山点了点头,“行了,你也别难过了,商行的掌柜来了么?”
“来了。”铁蛋儿说着跑出了屋子将掌柜领进了屋来,广州商行的总掌柜万伟仁和黑子还有过一面之缘,当时黑子还是关家堡一个跑腿,就负责照应着他们这些到晋阳城的掌柜的。
万伟仁一张白脸,瘦瘦高高的,他作揖道,“堡主。”
“万掌柜的,这次要麻烦你了。”关孝山道。
“堡主,这是哪里的话?万某人得关家赏识重用才有了今时今日,况且这都是应得应份的。”万伟仁说着瞄了眼黑子,“堡主夫人好,之前若是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黑子对万伟仁还有些印象,他略微点了点头,就听万伟仁又道,“马车已经备好了,不知道堡主是不是现在就要走?”
此时天已经黑了,关孝山拉住黑子的手,眼瞅着黑子寒毒就要发作了,本来明早离开比较好,不过想到了冷情那痴情模样,关孝山还是觉得趁早离开比较好,“黑儿,咱们还是走吧!”
黑子点了下头,他也不喜欢冷情,虽然可能在马车里就会毒发,但是忍忍也就回到了自己地方了,“司徒先生是不是也一起走?”黑子想到他俩的伤,现在是必须要有个熟悉的人来照应了。
关孝山明白黑子的意图,他对着铁蛋儿使了个眼色,铁蛋儿就出去找司徒璟了。
夜已经黑了,冷情站在廊间看着关孝山和黑子被抬走了,冷情咬着嘴唇,卓天的手轻轻的抓住他的手,“情儿~~”
“说忘就忘,竟然连一丝情意都想不起来~~”冷情忧伤的说,他看着人来了人又走了,此时的冷情书院空荡荡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马车里坐着四人,关孝山、黑子、司徒璟和铁蛋儿,司徒璟撩开马车窗帘子,广州城夜里的繁华从窗口飘了进来,关孝山拥着黑子,“咱们要在广州待几天了,怎么也要伤势好转些。”
“嗯~~”黑子轻声应着,他微微皱起眉头,司徒璟抓住黑子的手传了些真气给他,黑子才微微舒了口气。
“璟老弟,谢了。”关孝山道。
“大哥别见外了。”司徒璟指指夜市,“等到身子好了,咱们倒是可以一起来喝一杯!”
铁蛋儿探着脑袋看,“堡主,再前面一点就到了。万掌柜租借了一宅院让堡主歇息。”
万伟仁做事很是周到细致,不仅仅将受伤的武师都安顿好了,还雇了武师打手在租借的宅子里守卫,他把关孝山和黑子安顿好,便命人上饭菜来。
眼瞧着已经夜深了,关孝山让众人都回去了,他和黑子躺在床上,此时,关孝山的身体比黑子恢复的快,毕竟有几位老前辈的疗伤,黑子趴在床上,关孝山撩开他的衣裳,身上缠绕的布条便露了出来,布条上是星星血迹,关孝山轻轻的揭开布条,伤便显露了出来,黑子微微皱眉,关孝山甚是心疼,“竟然伤成这样!”
“只是皮外伤。”关孝山手轻轻的抚摸着伤痕的边沿,随后嘴唇印在了上面,黑子转过头看,“都伤了,你还亲什么?”
“黑儿,我关孝山发誓,绝对不会让你再伤了。”
黑子冷着脸抓过床边的白瓷瓶递给关孝山,“如果你要说如有违背誓言,就天诛地灭这种话,还是别说了,今次这么大难咱们都活着,看来老天爷都懒得让你死!你还是少贫嘴,把药给我上了才是要紧!”
关孝山接过瓷瓶将药慢慢的上到黑子伤口上,这药是司徒璟新给调配的,他说最好是上完了药不要缠上布条,关孝山将被子盖在黑子的腰间,“今夜只能这样睡了~~”
“好。”黑子侧转过脸,关孝山就躺在他的身边,关孝山握住黑子的手,见关孝山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黑子问,“瞪我干什么?”
“黑儿~~你竟然一路把我拖到了岸边~~”
“嗯~~”
“黑儿~~我关孝山这辈子是绝对不会再娶了,我要和你相守白头。”黑子垂着眼帘,而后他把脸转到另一边,关孝山手挠挠他的肩膀,“黑儿,怎么了?”
“没事。”
“黑儿,你是不是害臊了?”关孝山凑到黑子耳边,“这有什么害臊的?你可是救了自己丈夫啊!咱们可是经历了生死的劫难了呢!”
“你的话怎么还是那么多?你不是伤重吗?”黑子嘟囔。
“嗓子恢复的很快。”
“明天倒是要问问司徒先生有没有能让人失声的药。”
“看来你是真害臊了,好了,不和你斗嘴了。”关孝山嘴唇亲了下黑子耳际,“咱们早点睡吧!”
黑子抿抿嘴唇,他明白自己确实如关孝山所言是害臊了,此时黑子自问着,为什么不怕死的一路把关孝山拖回来?对他的感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么?
听着关孝山的呼吸声,黑子心里是安定的,当他真实的面对自己的感情时,黑子也并未觉得委身于关孝山特别的龌龊。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铁蛋儿就敲响了屋门,关孝山应了声,“进来吧!”就见铁蛋儿带着两个端着洗脸水的小丫鬟进了屋子。
“堡主,夫人,这两个丫鬟是来伺候的。”
“水放下就好,人不用你们伺候。”关孝山说道。
铁蛋儿自然知道以前都是关孝山手把手的给黑子梳洗,只是现在两人都有伤,“堡主,您不是伤了么?”
“我身子好,今天已经比之前好多了。”关孝山说着越过黑子下了床,黑子趴在床上侧着脸看他,铁蛋儿见关孝山无碍,便带着丫鬟出去了。
关孝山把黑子搀起来,虽然后背的伤只是皮肉伤,但是奈何伤的大,又结了痂,稍微拉抻就会疼,黑子做到椅子上,关孝山递给他面帕,“我给你梳头。”黑子自己擦着脸,关孝山给他梳头,将黑子的头发绑好,又拿来新布条将他的伤口缠上,“我看伤比之前好了不少。”
“关孝山,我想尽快上路。”黑子忽然说道。
“怎么?”
“咱们在海上遇袭,我觉得那些人应该会在广州城附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再有袭击,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一路回晋阳时日也不少,难道就不怕他们在路上袭击?”关孝山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在担心,也是我疏忽大意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等事情出现,咱们再等两天,我也好调派些人手护送咱们上路。”
关孝山说的也有道理,黑子只得答应,他看镜子中关孝山的头发还是散乱的,放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舌头舔了舔嘴唇,“我~~我头发梳完了~~”
“嗯,我来帮你穿衣。”关孝山说着拿过铁蛋儿刚才放下的衣裳,“来,站起来。”
黑子瞄了眼关孝山刚才放下的梳子,他碰了下梳子,“要不~~要不我也帮你梳头发吧!”
黑子这声音不大,细细弱弱的,但是关孝山还是听见了,他拿着衣裳的手是一愣,随后脸上扬起笑容,“黑儿,你真好~~”
关孝山说着坐到椅子上,他脸上是欢快的笑容,而且这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荡人心神,黑子站在关孝山的身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和关孝山,这是一种新的感触,像是有一泓清泉顺流而下,滑过心房,滋润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