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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不自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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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流火整个人都懵了,站在冰凉的地板上,他张了张嘴,以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他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哀哀地看着林惠然。

林惠然的心都死了,他不悲不喜不急不怒地,将写好的信纸折叠起来,装进信封,找来火漆密封住,从外面叫过来一名伶俐的小厮,道:“把这封信交给驿馆,明早准备马车,我去看老夫人。”

小厮哎了一声,又探头问道:“两位少爷现在就睡吗?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林惠然点头,从衣柜的底层取了衣服,然后去隔壁房间洗澡。他回来的时候,元流火依旧呆呆地站着,林惠然不看他,依次吹灭了房间里的蜡烛,只留窗台上的一盏。他解开床帐,掀开棉被平平静静地躺下。

他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喜欢元流火的。似乎是很多细节和碎片累加起来的,他渐渐地对这个天真的少年有了念想,有了好感,有了情爱。林惠然决定认认真真去爱这个人的时候,是真的把他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

但是以后,林惠然大概不再爱他了。不是因为背叛,而是因为欺骗。想到这个纯洁天真的少年面不改色地欺骗自己,在耳边呢喃着说喜欢说爱,背地里却和自己的朋友苟|合。林惠然只觉得恶心。

窗台上的灯光越来越暗,烛台上积存了一小滩红色的烛泪,单薄的灯芯晃动了几下,终于淹没在了泪水之中。房间整个儿昏暗下来。唯有冰冷的月光从窗纸透过来。

元流火挪动着僵硬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到床前,一阵窸窸窣窣的衣响,他跪在了林惠然的面前。

“我求求你。”元流火的声音很低,不是在求情,是在乞命:“林公子,不要这样。”

隔着一层半透明的床纱,林惠然叹了口气,声音很轻,但是不带一丝感情:“睡觉吧,我们好聚好散。”

地板上传来一阵古怪的呜咽,像是小猫梦靥似的,那不是正常人的哭法,更像是从胸腔里,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悲伤。

元流火只哽咽了这一声,就再也没有开口。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他挚爱着的,同时也挚爱着他的人,要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从墙角里草虫的鸣叫,到深巷的打更声,从夜空里的乌夜啼,到朦胧晨曦里的鸡鸣狗叫。

林惠然熬过了这一夜,睁开眼睛后,看到窗纸外面的天空有些发蓝,是黑夜已将结束的颜色。他抬手擦拭了一下略湿润的睫毛,掀开床帐坐起来。

屋子里光线黯淡,然而还看得清。元流火矮矮小小地跪在床边地板上,大概是累的很了,他用衣袖垫着地板,脑袋别别扭扭地枕在上面,双腿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像街边一头栽进垃圾堆里吃东西的狗。

听见轻微的声响,元流火马上就惊醒了,他抬起头,一张脸冻得青紫,眼睛红肿,他膝行到林惠然脚边,张了张嘴,声音颤巍巍的:“你打我一顿行不行?林公子,我再也不敢了,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求求你……”

他睁着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仰起脸看着林惠然,泪水顺着脸颊哗哗地落在地板上。他双手轻轻扯着林惠然的裤角,完全没有尊严的哀求着。

林惠然心里疼得厉害,他闭上眼睛,气息凌乱,被元流火的哀求切得七零八落。其实早就心软了,他的小宝贝,他捧在手心里的男孩,如今跪在尘埃里求他,膝盖上满是伤痕,眼睛哭得红肿,浑身冷得发抖。

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林惠然无限悲凉地想。

林惠然避开他,甚至没有伸手去扶他一把。自顾自地穿衣洗脸,他问外面的小厮:“马车备好了吗?”

小厮点点头:“要吃早饭吗?”

“不必,去书房里,把抽屉里的几本书稿装上马车。”林惠然说着,又从书桌上拣了几支素日爱用的毛笔,以及一沓信纸,几本书,全递给了小厮,叫他放进马车里。

小厮答应了一声,又说:“马车在大门口候着,少爷快出来吧。”

林公子转身环顾房间,挺大挺漂亮的房间,一桌一椅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他终于走到了元流火身边,弯腰托住元流火的胳膊,将他扶到床上,随即松手。

“你以后,要好好的。”林惠然凝视着他,深邃的目光里,活跃着最后一点温情怜爱,眼睛眨巴了一下,忽然轻快地划过一行泪。

元流火知道事情无可挽回,反而平静了许多。他看见林惠然流泪,一时间心如刀割,轻声说:“对不起,你以后也要好好的。”

林惠然勉强笑了笑,随手擦拭掉眼睛上残余的水渍,他很果断地转身,翩然离去。

元流火呆呆地坐在床上,不一会儿听见外面传来马蹄声和车辙声,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终于消失不见了。

好像整个生命也随之抽走了似的,元流火留在原地,看不见过去,也看不见未来。

林府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闹了这么一场,只知道林少爷一大早去看老夫人了。佣人们照旧起床提水做饭,准备了精致的小菜和米粥,摆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元流火和子离分别坐在桌子两端,粥是细细的小米南瓜粥,饼是软软的鸡蛋饼,菜是酥脆的春笋和海带。

元流火专心吃饭,一勺汤,一口饼,一筷子咸菜,吃得有条不紊。

子离捧着细瓷碗,嘟着嘴巴吹热气,滋溜滋溜地喝粥,吃相非常糟糕。他说:“咱们一会儿去后院看看昌仆怎么样了,再捉弄他一场如何?”

元流火充耳不闻。

子离偏着脑袋看他,半晌好奇地说:“你怎么了?”

粥喝了半碗,饼吃了一半,菜剩余半碟。元流火擦拭嘴巴,茫茫然地起身离开。子离终于察觉到不对,他一个箭步冲上来,迟疑地说:“怎么回事?是不是……林惠然察觉到什么了?”

元流火这会儿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心里空荡荡的,他点点头:“他知道了。”

子离吓了一跳,有些紧张地说:“怎么会?我昨天跟他说,咱们是故意做戏,引昌仆出来的。再说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元流火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地说:“他那么聪明的人,什么猜不到?只是一直给我留脸面罢了。”说到这里,他错开了子离的身体,晃晃悠悠地往卧室里走。

他如此镇定的样子,反倒惹得子离十分慌张。子离心如明镜似的,他虽然跟元流火玩的很热闹,但元流火心里爱谁,子离是很清楚的。

子离拦住他,轻声说:“你想开点,他正在气头上,兴许过段时间气消了,就又回来了。”

元流火微微抬起眼帘,望着院子里干枯凋零的梧桐树,光秃秃的院墙,以及更远的天空和朝霞。自己在他的床前跪了整整一夜,整整一夜,什么样的情分,大概都要散了。

元流火轻轻转过身,对着子离,莞儿一笑:“子离,我很对不起你。”

子离被他笑得心都乱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别这么说。”

“你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恩人。我本应该感激你的。”元流火说话温声细语的:“但是我却玩弄你的感情,明明不爱你,还要一次次地勾|引你。”

子离心中一酸,几乎落泪,他后退了几步,颤抖着吼道:“什么玩弄!我喜欢你啊笨蛋。”

元流火低下头:“哦。”

子离狠狠地推了他一巴掌,转身气呼呼地跑了。

他一口气跑回了屋子里,渐渐冷静下来,忽然生出了柳暗花明之感。元流火和林惠然相爱,关系本来亲密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子离不能拆散他们,只能见好就收地与元流火享受片刻的皮肉欢愉。

但即使是子离这样活了几千年的妖精,在感情上亦是非常的固执和小心眼,他也不肯和别的男人分享爱人的身体。

以前是没办法只能委曲求全,现在情敌忽然不战而降,子离顿觉喜从天降,似乎很快就可以打扫战场收复失地了。他其实比林惠然更加了解元流火。元流火就是个贪嘴的小孩子,没什么骨气,也没有什么恒心。虽然要努力做一个高洁的人,但很容易就对外界诱惑妥协了,一面堕落,一面自责,一面又不知悔改。

子离独坐在窗台前,沐浴着上午温暖而清凉的光线,在心中默默盘算了一番,最后心旌荡漾,几乎有些意乱神迷了。

他起身打开衣柜,换了一套藕荷色的簇新长衫,发带换成金色,蹬上厚底的长靴,他轻轻松松地出去,骑着快马到城中最好的糕点铺子里,买了一盒绿豆糕,一盒枣泥糕,还有一包蜜饯,用牛皮纸包起来,细细地捆成一扎,外面还裹了一层很漂亮的花纸。

子离骑着快马,拎着点心,轻轻松松地回来。正午的太阳升的已经很高了,他身上起了一层细汗,然而心情很好。他知道元流火没有心情吃东西,但他还是要买。他比林惠然更加耐心,更加细致,更加温柔,只是之前从没有表现的机会罢了。

他刚踏进院子里,一个小厮疯疯癫癫地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子离,大声喊:“不好了!元少爷自缢了!”

子离心中一沉,几乎是滚着下了马,他跌跌撞撞地跑回屋子里,见元流火躺在地上,旁边围拢了一群小厮,忙乱地掐人中,喊名字。

子离推开众人,元流火面容青紫,肌肤冰凉,脖子上的血痕触目惊心。子离呆呆地看着他,末了长叹了一声。朝元流火脸上吹了一口凉气,在他即将醒来的时候,子离又伸手啪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元流火醒来后即翻身剧烈地咳嗽。

窒息的感觉太可怕了,元流火死了这一次,再也不想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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