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赌桌识人(1 / 1)
陈奕邀请文清周六吃饭,文清没有答应是因为周六她早已经与谢钢约定好去拜访黄伯。
黄伯住在市郊的一个栋非常气派的三层别墅里,进了铁艺雕花大门,里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虽然这个季节花木萧条,但树木依然保持着一丝不苟的造型,花园里的亭台道路异常整洁,唯独堆着的几个雪人非常活泼有生机。
在前来的路上,文清询问顾四婶和黄伯的关系,听到了一个她原本就猜到,但又不想相信的回答。
原来,黄伯在黄婶之外有三个公开的情人,年纪最小的就是四婶。黄婶和这三个情人分别住在四处,每一处都是黄伯的家,他轮流在这四处生活。而且谢钢还告诉她,黄婶给黄伯生了两个儿子,巧的是其余三个情人每人又生了一个儿子,黄伯共有五个儿子。
虽然对四婶的身份早就有些怀疑,但文清还是被惊得目瞪口呆。
“我就知道你听了后很难接受,可是有很多大老板都是这样。”谢钢告诉文清后,一面开车一面偷眼看看文清说:“不过,你放心,我决不会有二心的。”
文清倒没有想那么多,她吃惊的是,“黄婶、还有二婶三婶四婶竟然能接受?”
“黄伯事先都向她们说明了的,二婶、三婶、四婶都给黄婶敬过茶,就像过去的妾一样。”
“难道现在不是新社会了吗?”比起批评黄伯来,文清对甘于当小二小三小四的女子们更是不解,“有手有脚的,怎么能这样没有自尊呢!而且你知道吗?四婶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她只要肯努力,一定会找到不错的工作。”
“年薪十万,二十万?四婶的目标可不止这些,黄伯每年给她的生活费就不下百万。”谢钢平静地说:“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像你一样聪明能干肯奋斗,而且,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我一样喜欢聪明能干的女孩。”
“这个时候你还不忘记表扬自己,”文清哼了一声,但在心里也接受了谢钢的话,他说的是事实。
可文清再见到四婶时也一样不知说什么好了,就连“四婶”的称呼也叫得含含糊糊的。
好在,黄伯家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黄伯和四婶的儿子黄褀,六七岁的年龄,非常调皮好动;还有黄伯的侄女黄艳,二十几岁的女孩子,模样与黄伯有些相像,个子不高,皮肤白白的,寡言少语。
谢钢带着文清一一打过招呼后,把一叠材料交给黄伯说:“连锁酒店的方案我已经做好了,打算……”
“今天是周末,不谈这些。”黄伯打断谢钢的话,看了看文清说:“不如我们打麻将吧。”
打麻将?文清怔了一下,便笑着说:“你们玩吧,我不会。”
“不会打麻将?”黄伯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怎么连麻将也不会玩呢!”
“我岳父和岳母也不会玩麻将,文清从小就没接触过这些。”谢钢笑着解释,文清赶紧点头,她甚至没摸过麻将。
“那打过牌吧?”黄伯又问。
“也没打过,只是偶尔在电脑上玩。”空当接龙和纸牌都是摆着玩的,文清写论文累了有时会玩上一局放松。看看黄家巨大的客厅里放着几台麻将机,还有牌桌,明白黄伯一定是很喜欢玩的人,否则不会一见面就要打麻将。
文清不想让自己影响了大家的兴致,就笑着说:“我陪黄褀看电视,你们四个人玩吧。”
“我不玩的。”谢钢说:“我打电话找几个人过来陪黄伯玩吧。”
“不用,今天我特别没让别人过来,就是想多和你们聊聊。”黄伯摆摆手,依旧不甘心地问文清,“现在最流行的斗地主你总会吧?”
“是听科里的人说过,好像有四个一样的是炸弹,是最大的牌。不过我自己没玩过。”
“小四,你拿一副纸牌过来。”黄伯马上有了兴趣,坐在沙发上将牌摆开对文清笑着说:“知道炸弹就好办了,我告诉你,炸弹不是最大的,最大的是两张王,还有……”
文清被现场培训了几分钟,就与黄伯黄艳一同坐到了牌桌上,然后她发现原来斗地主只需三个人玩,便马上看向一旁的四婶说:“你们三个人玩吧,我还没太学会呢。”
黄伯摆摆手,“让她去厨房看看中午饭准备得怎么样了,我们玩。”四婶在黄伯面前特别的柔顺听话,马上就离开了。
谢钢笑着对她说:“你就陪黄伯玩一会儿吧。”
既然长辈要玩,文清只好赶鸭子上架,打起了牌。牌分到手中,看着黄伯和黄艳非常熟练地摆弄了几下,就理好了牌,文清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两只手不那么灵活,看看一直站在她后面的谢钢,便站了起来,“还是你来,刚刚黄伯讲的规则你一定听懂了吧。”
谢钢那样聪明,学斗地主一定会比自己快。文清笑着将手中的牌递向谢钢,没想到谢钢并不接,而是面色严肃地说:“我不玩。”
文清想起他刚刚就说过不玩,而不是不会玩,态度很坚决,也不勉强他,看看手中的牌重新理了一遍,思考着是不是应该要牌呢。
一直没说话的黄艳突然尖刻地说:“谢大哥曾经为了他原来的女朋友上过赌桌,而且把他的命都押上了。现在看来,文医生在谢大哥的心中比不上原来的女朋友啊!”
文清莫明其妙地看了看黄艳,见她板着一张脸,并不是开玩笑,就转过头看谢钢,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睛里却闪着冷冷的光。文清第一次看到谢钢这个样子,知道他心情一定很不好,便笑着推了推他,“你既然不玩,就不要在这里站着,去跟黄褀一起看电视吧。”
看着他果然去陪黄褀看电视,文清重新把注意力移回牌桌,发现黄伯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黄艳也一直偷偷地打量着自己,文清心里一笑,她也是有过经历的人,对谢钢过去女友的事情能够理解,并不会因为黄艳的几句话而产生什么负面的情绪。于是她重新细看手中的牌,虽然还是想不好应该怎么玩,索性也不再细想,要了地主。
这一局文清很快就被黄伯和黄艳两个打败了。然后又玩了几局,文清差不多一直在输。不过毕竟只有五十四张牌,而且斗地主的规则并不太难,文清也摸索出了一些技巧,又一局发牌后,她手中的牌很不错,仔细算了算,犹豫着是不是要地主。这时,她手里的牌被人从后面拿了过去,她抬头一看,原来谢钢又回到了自己身后,迅速将自己手中的牌重新理了一下递了回来,稳稳地说:“这局要地主。”
刚刚的一幕是怎么一回事,文清并不全明白,但她却不愿意让谢钢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于是依旧推他回去,“我已经差不多学会了,不要你来指导,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看牌也应该是一样的。”
谢钢向她笑了笑,在她的头上抚了抚,不再说话,但却没有离开,依旧站在她的身后。
文清这一局还真就赢了,当然完全是她自己出牌。
黄伯笑了起来,“文清总算是学会了。我们好好玩几把。”
不知什么时候回到客厅的四婶端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堆各种颜色的筹码,分给他们每人一些。
“文医生,你说我们玩多大的?”黄伯笑眯眯地问。
“什么多大的?”文清没有听懂。
“就是说每个筹码算多少钱合适呢?”黄伯非常和蔼地拿起一个蓝色的筹码向她解释,“这种是最小的,比如算一百元,那么一个筹码就代表一百元,这种黄色的一个等于十个蓝的,然后……”
“我们就用筹码玩吧,不用算钱。”文清这才明白黄伯是要同她赌钱。
“那怎么行,”黄伯笑着说:“你若是怕输,可以定得小一点。谢钢一定没有那么小气,就让他给你付帐好了。”
“你玩吧,输赢都没关系的。”谢钢宠溺地说。
文清却摇摇头,“要是赌钱我就不玩了,我既不想赢钱,也不想输钱。”她的话说得很平淡,可让听到的人都能感到她的坚持。看在长辈的面子上,被拉着打牌她可以应酬,但赌钱还是超出了文清底线,她当然不会答应。
黄伯锐利的眼睛盯了文清一会儿,然后扔下牌哈哈笑着说:“我一直相信在赌场上才能真正认清一个人。看来,文医生我是看不透了!”
谢钢看着文清也笑了起来,“文清就是这样的。”话里带着无限的自豪。
赌桌上能识人,文清并不相信。但她也不想去反驳黄伯,见不必玩牌了,便松了一口气,与黄褀坐到一起说话,然后还应他的邀请到花园里看他堆的雪人。她觉得在黄家,只有与黄褀在一起心情才能能真正放松。
屋子里黄伯坐在沙发上,隔着落地玻璃窗子向外看着与黄褀一起堆新雪人的文清,向谢钢笑了,“这个文医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我认识她快十年了,她一直这样,”谢钢也坐在沙发里看向室外的文清,“而我,也一直被这样的她吸引。”
“这就是缘份吧。”黄伯笑着说:“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整个人就象一把出鞘的刀子。这几年你虽然内敛了很多,不过,还是在你和文医生在一起后,才算是变回正常人。看你现在的样子,我还是挺欣慰的。”
谢钢沉稳又充满自信地说:“黄伯,我走出了困住我的沼泽,已经脱胎换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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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