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1 / 1）

《微鐘圭&微微檸檬》李成鐘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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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可不可以先跟你住一陣子，房東大嬸把房子收回去了，我沒地方住。」

記得那是兩年前吧，他走後過了半年。

「嗯。」那時候圭哥已經會說話了，但僅限於我們三個，而且內容都很簡短。

「那我晚上就過來可以嗎」

圭哥沒回答，只是看了我一眼就上樓了。我想那是可以的意思吧。

其實房東大嬸根本沒把房子收回去，她還捨不得我呢。一切只是為了讓我搬進圭哥家所設下的謊言，謊言的策劃者，是東雨哥。

「成鐘啊拜託你了!圭哥現在沒個人顧著，我真的很怕他會去做傻事。我不想某一天來店裡就再看不到圭哥了!」東雨哥那時是這樣拜託我的。

圭哥不吵不鬧，也沒看見他哭。只是每天就坐在那裡，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好像看著你眼光又好像穿過了你在看著別處。跟他說話，不是嗯、啊、喔，就是點頭搖頭。吃飯也都只吃一點點，連最喜歡的草莓也只吃幾個就不吃了。

「圭哥這個樣子，我寧願他像電視劇演的那樣那樣天天哭比較好。」浩沅哥邊擦著杯子邊說。

是啊，我還寧願圭哥又哭又鬧的，至少跟這個樣子比起來

更像個活人。

「圭哥，吃飯了。」於是乎，我住進圭哥家了，他們的家。

圭哥默默的把視線從電視上移開，看了我一眼，慢慢的晃到餐桌邊。

吃沒幾口，就覺得圭哥一直盯著我。是吃不下了嗎這樣不行啊，我只給他添了半碗飯，連這樣也吃不完。

「圭哥不吃了嗎不行啊，這樣身體會受不了的，至少把牠吃完吧。」

看了我，又看看自己的碗，像是屈服了，默默的把飯吃完。

「哥要先洗澡嗎還是我先」好不容易折騰到吃完飯，把碗洗好之後，看見圭哥坐在沙發上，直直盯著電視，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在看。

「你先。」很好，終於不是用眼神回答了。

「我洗好了，換哥喔。」他們的浴室還是一樣，跟半年前一樣。淡淡的漂白水味，不會很刺鼻，有一種很乾淨的感覺。

離圭哥進浴室已經超過半個小時了，好像有點洗太久了。正當我要起身去敲浴室的門，門就打開了。

出來之後也沒有要吹頭髮的意思，就他那破身版，這樣會感冒的。

「哥我給你吹頭髮吧。」

到房間拿了吹風機出來給我，就靠著沙發坐在地上。

「太燙了嗎對不起。」圭哥突然縮了一下，應該是太燙了吧。

轉成弱風，吹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好不容易吹乾了。

「圭哥圭哥」搖了搖圭哥都沒有動靜，睡著了。

打橫抱起圭哥，嗯，好輕，瘦了好多。也是，哥現在吃的量比他以前嚷著要節食時還少了很多。

也是，哥現在吃的量比他以前嚷著要節食時還少了很多。

把圭哥抱到房間輕輕的放下，給他抑好被子，偷偷觀察他們的房間。我不確定他走後房間的擺設有沒有改變，因為以前從沒進來過，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地方。

但至少，床鋪沒改變，一樣的兩條被子。記得他們都不習慣跟別人共用被子，一人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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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跟圭哥住了幾天，我都快悶死了，每天的氣氛都好凝重。

凌晨，我盯著天花板。該死，又失眠了。

已經好久沒這樣了。以前跟東雨哥他們擠一間公寓時，失眠給我帶來不小的困擾，半夜總會聽到不該聽到的，聲音。

「嗚…嗚…」有人在哭，應該是哪家的小寶寶吧，我想。

可是聲音離我好近，仔細一聽，是從圭哥房間傳來的。

躡手躡腳的跑到圭哥房間，真的是圭哥在哭，可是他並不是醒著的。作惡夢了嗎

「…洙…嗚嗚…哼、嗚…明洙…」因隱隱約約好像聽到哥在喊明洙的名字。

我現在要怎麼辦叫醒圭哥嗎

「不要哭，我在。」當我還在思考要怎麼辦時，手已經不自覺的撫上圭哥的頭，輕輕的拍著。

「哼…嗚…嗚嗯…」圭哥依然哭著，哭到我覺得他都快岔氣了。

“現在怎麼辦”

行動總比思考快了許多，我已經溜進被子裡，抱圭哥像哄小孩那樣拍著。

這個行為，連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拍著拍著，圭哥停止了哭泣，有規律且平穩的呼吸著。

輕輕的擦開圭哥臉上的淚痕。該回房間嗎算了吧，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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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醒來之後，圭哥還在睡。

才七點多，圭哥要八點才起床。那是他讓圭哥養成的習慣，他卻總是六七點就起床了。

「圭哥身體不好，讓他多睡一點，不要太累。」他那時候是這樣說的。

誰都知道，其實是因為這樣才能給圭哥弄早餐，才能多看，多看一眼圭哥睡著的樣子。

也好，就這樣吧，讓我能在圭哥醒來之前先醒來，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假裝我不知道圭哥半夜做夢會哭，假裝我沒有想他，假裝我沒哭

假裝，我沒愛過他。

別告訴東雨哥，圭哥有我來守護就夠了。

我會保護圭哥

因為，這是他最放不下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