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三十一章(1 / 1)
“云儿,我这后腰处疼的厉害,你且给我揉上一揉。”
花月慧所乘的华撵早将座椅拆除,撵中铺叠成床帏的样子,便于他病中躺得舒适,他虽退了烧,跌进寒潭时到底还是受了寒,飞霰给他熬了几味散寒祛痛的药,这才让他好受了些,只是每日都叫身上疼,闹够了还要在云生身上赖上半刻才肯罢休,云生也猜不准他到底如何,心想不管如何,他遭受的这些波折都因自己而起,心里又难免不忍,便由了他性子一味胡闹。
今日听他又喊腰痛,云生本以为他又在耍赖,心里有些不耐烦,嘴上却不好说他什么,只好耐着性子帮他除了外衫,在后腰处用力地按揉起来,不想花月慧一手抓住她在他腰上的手腕,转身一带,便将她拥入怀中,云生心中气恼,冷笑道:
“不是腰疼吗?怎的又没正经起来?”
花月慧开始还与她嬉笑不断,全没个正经,听她这样一说,脸上顿时现出委屈神色,将她放开,自己坐了起来,将里衣衣带解开,白色绸缎布料的衣衫退下,云生坐在他身后,那衣裳慢慢滑落,渐渐露出那人圆润的肩膀,白皙的肌肤上确实一片青紫,尤其后腰处更是青紫的厉害,许是那日从马上摔了下来,到底还是伤到了腰椎。
他人到中年,却养尊处优惯了,宽肩窄腰加之肌肤细腻白皙直叫女子都要心生羡慕,车内空间狭小,云生心里不知为何,见他这般暴露在自己眼前,竟不好意思起来,又见他腰上确实有伤,也不忍心拒绝,只好把药酒倒在掌心搓热,在他腰上用力按揉起来。
似是好受了不少,那人渐渐发出细微的喘息声,车撵内空间狭小,云生与他如此贴近,偏那人还非要作恶,把湿热的呼气吹到云生的耳根处,把云生逗弄的脸越发红了起来。按揉了有一刻工夫,云生用布巾揩净掌心,正准备回首收拾药箱,却不想被花月慧从背后一把抱住,她羞赧至极,脸也如同煮熟的虾子般通红,那日在洞中自己不着寸缕的和他贴在一起,那时也只是想让他好受些,并未思虑太多,可今日二人间气氛暧昧,云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竟比那日还难堪,直在他怀中僵起身子,花月慧看出她的羞窘不安,忙把手放在她背上轻轻抚触,感到她渐渐放软了身子,知道她此刻对自己已慢慢卸下防备,他自己的心里也渐渐软成一团,心里仿佛有把火在煎熬着他,他将自己的唇贴在云生面颊上,感到她并未反抗,便索性大了胆子,贴上她的唇便吮吻起来。
花月慧只觉得自己今日情热似火,看云生瑟缩成一团软倒在他怀中,便越发不管不顾起来,吻着云生的颈子,还不满足的要将手插入她衣内,按压着她胸口上的柔软。
“我一早就想这么做了……一早就想了……可你总离我远远的,不叫我碰你一下,我想要你,现在就想……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他说的动情,却把云生猛地惊醒,心里唾弃着今日自己竟不顾廉耻的这般失态,赶忙将他越轨的手赶出自己怀中,一把将眼前人推开,向后退了一步,云生只直愣愣地盯着花月慧的双目,眼神中尽是防备,仿若受了惊吓,又像是不相信自己方才竟这般纵容花月慧侵犯自己。
“你别害怕,我知道你害怕这件事……是我不好,我不欺负你便是,你别离我这么远,你只是爱上了我,这是件很寻常的事,我诱惑了你,所以你不必紧张,更不要为刚才的事自责。”
耐心的诱哄着,把受了惊的云生慢慢又拉回自己怀里,温柔的安慰着,感受到她不再颤抖,他低下头对上了她的双眸,却不小心看到了其中暗藏的泪光。
“你成功了,你刚才已经向我证明了你自己的魅力,你还想干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干,我只想把你带回去,好好对待你,像对待妻子一样的善待你,再把你的身体调养好,让你康健快乐的陪伴在我身边。就算我曾经企图欺骗过你,但是请你相信,我爱你,我不会骗你,也不会再让你伤心,我会陪你一生一世。”
他的眸子从未像现在这般闪闪发亮,还蕴含着这样深厚的情感,云生仿佛从这双眸子中看出了其主人的真诚,只是她自己却不知为何害怕了起来,再开口时已带了哭腔,以及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一丝柔软脆弱。
“我知道你真心待我,可是,我却不想,也不敢再相信你。我也曾相信过,可结果却险些让我自己命丧黄泉,你若是真心对我好,便不要再对我说这些,我需要平静的生活。”
把云生牢牢地抱在怀里,只把她当做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般呵护着,花月慧轻吻着她头顶的发丝,觉得怀里的女子越发需要自己的怜惜。
“你今后平静的生活里还会拥有我的爱,我不会让你感觉苦恼的,我会拿出诚意,我有能力,也有信心让你得到幸福。”
说罢,他再次低头吻住云生双唇,不似先前那般性急,这次只是细细密密地用自己的嘴唇碰触着她的唇瓣,仿佛这样做,云生便能更好地明白自己内心的想法。
一行人又在路上花费了月余时光才回到莲花山庄,流雪早已率领府内众人在大门外等候,见自家主人带了一对人马浩浩荡荡回来,等花月慧下了车撵,流雪上前福了一福,道了声万安,吩咐下人安排好众人食宿,便要引自家主人回住处歇息,凌冰等人与她许久未见,等诸人散去,姊妹几人在花月慧的内室笑闹做一团,凌冰嘴快,把这一路行来所遇惊险之事尽数说与她听,云生与花月慧与此行同往的几位长老于西花町用膳,膳后众人退下,云生见凌冰还在那儿绘声绘色的说笑不断,押了口茶,缓声说道:
“流雪莫要听那丫头玩笑,我哪里就像她说的这般厉害,所谓独木难支,若不是大家功劳,我们也脱不得险,大哥要厚赏诸位长老与随行将士,此行多赖他们劳苦功高。”
“这个是自然,不过凌冰说的也不错,你的聪慧能干皆被我看在眼里,能得爱人如此,也全赖上苍对我眷顾有加。”
这一路花月慧托言自己有伤在身需要云生照顾,便将云生留在车撵内,二人长久挤在一处,随行众人也都猜出二人关系匪浅,流雪不明所以,只知出行前云生还与花月慧刻意保持着距离,经历这番事后,如今看来二人竟亲密无匹,只看方才用膳时,花月慧不顾自己身份尊贵,频频与她布菜斟酒,殷勤备至,便也能猜得出其中的缘由。
“流雪,你多年掌理家中事务,我今日有一打算,想与你商量。”
流雪款步走来,向花月慧施了一礼,举头柔声说道:
“不知公子所言何事,您吩咐下来,流雪照做便是。”
“你们几个自幼跟随我长大,虽名为主仆,到底与我有兄妹的情分,趁你们几个今日都在,我便不妨直言了。咱们府内曾侍奉过我的侍妾人数不少,却都不曾与我生下一男半女,我想近日便给她们些金银布帛,一并遣散出去,或回家或另觅佳婿皆由她们定夺,这事便交给流雪去办,你替我与她们好言相劝,在钱财上切勿苛待,也算是我为她们尽的一份心吧。”
此言一出,皆在房内几人的意料之外,一时间鸦雀无声,流雪心知花月慧今日说出此言,定在之前已深思熟虑过,又见云生也在此,她办事向来稳重,只点头称是,等云生先与凌冰凝霜走后,她才上前将方才之事再与花月慧提起。
“流雪不知公子此言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还是早就深思熟虑后得结断?”
“这个你不用怀疑,我早就有了主意,你下去尽心去办便是。”
“这差事流雪不好领命,诸位夫人侍奉公子多年,虽无子嗣,却对您个个都是有情的,您今日为了她竟将她们一并赶走,到底还是失之薄情,怕是要寒了她们的心啊。”
见流雪似有为难之色,花月慧不觉要哂笑自己昔日风流薄幸,其实他心里又岂不知辜负了众美人们的一片痴心,只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矣,他不能再辜负这些女子的期盼,更不愿辜负自己的真正的心愿。
“我以前曾与云儿提及过此事,她直接给我否了,她是个有傲气的,非这样做怕是难留下她,我身边的诸位女子虽养在府内,吃穿用度算的上是应有尽有,可惜她们都明白我并不钟情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为了邀宠,争风吃醋的那些手段也都用了不少,这次放她们出去,也是给她们自由,若是能寻觅到钟情于她们的男子,岂不比跟在我身边,虚掷青春要来的好?”
流雪听自家主人百般回护云生,知道他已为这徐娘半老的女子痴迷,花月慧的性子向来喜欢任意妄为,他决定的事,自己也无办法去扭转他的心思,他今日已是打定了主意,自己也就不需再多言。
流雪起身向花月慧施礼,向他点头称诺,心里却只觉冷得厉害。
“主人交付的事,我自当尽心去办,主人放心就是。”
说罢便转身退出到房外,花月慧见今日天色已晚,皎月当空,映衬着园中皑皑白雪,天地间仿若一夜间变幻成晶莹剔透的冰雪琉璃世界,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泻在他身上,又想起云生几经波折,被奸人害的白了一头乌发,心里顿时柔软了几分,也更怜惜思念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