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三章 冰山一角（1 / 1）

敬业的医师，温柔的陪护，戚艾觉得自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娃娃，乖乖地接受治疗，身体也恢复得很快。格非像个尽职尽责的好男朋友，每天都按时看望戚艾，温柔体贴，照顾得滴水不漏，戚艾对这个状态没有想象中的羞涩，倒是有些尴尬和厌倦。

似乎他的柔情和体贴都太过完美而显得不真实，她以身体虚弱为由不说话，大多时间都是被格非注视着，眼神飘忽到遥远的地方，各自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任樂很久没有出现，似乎在忙碌着什么，戚艾没有问，格非也没有提起。

日子就这样兜兜转转到了她出院的日子，任樂在前天夜里便把她所要了解熟悉的人际关系和信息都交给了她，要求熟记。这是戚艾才发现，任萱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小姐，幸运的时她在任家的人际关系并不是特别复杂，所有的人对待任萱的态度恭敬有余，亲近不足；而且任萱本来就不是一个特别张扬的女孩子，所以扮演起来，并没有那么困难。她迅速扫了一眼在门口恭候的司机，便认出了这是任家的老司机何叔，【何叔，】戚艾平静地开口，【大小姐，请上车。】何叔恭敬地接过任萱的行李，作了个请的姿势，戚艾顺从地进出车子，安置完行李后，司机驶往任家住宅。

任宅坐落于洛山的中部，一座古朴庄重而不失贵气的宅子，在落日的余晖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柔柔地多了分温馨的味道。车子缓缓驶入，戚艾的心也跟着悬起，这个任家到底有什么在等着她呢？没有想象中的隆重欢迎，管家等仆人在门口等候任萱到达，齐齐行了礼后，便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惟留了一个健壮的女仆提着任萱本来就不多的行李，引着任萱向二楼她的房间走去。

一切都不太对劲，虽然礼仪上挑不出一点毛病，但是为什么总感觉这里的人们不欢迎自己呢？是多心，还是确有其事？今天，她一定要好好地向任樂问个明白，戚艾暗暗想着。

夜晚降临，任樂迟迟未归，戚艾也没有什么食欲，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一个又一个地调换着频道。因为主人不太喜欢喧闹，仆人们忙完自己的事情后也识相地休息去了，偌大的客厅，静悄悄的，透着诡谲。指针摆向了12点，【啪，】戚艾惊恐地扭身向声源看去，原来是任樂！

【还没睡？】因为习惯回家后黑暗的空无一人的大厅，发现戚艾的任樂有些不适应，他眯了眯眼，冷冷地看着戚艾，【怎么，过上大小姐日子，兴奋得睡不着了么？】

【诶，我只是有些疑问……】戚艾一面纠结措辞，一面向任樂走去，【大家对任萱的态度有些奇怪，不知道是我想多了，还是……】

【嗯……】任樂不适地揉了揉太阳穴，【任萱的身份比较复杂，这件事详细的我明天再和你解释吧，】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戚艾敏捷地扶住了不太对劲的任樂，彼此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任樂身上淡淡的酒气，让戚艾很不愉快。【诶，你还喝酒了？】

【我没事】，任樂打掉了戚艾的手，有些不耐烦，可就在那触摸下戚艾感受到了他异常的体温，【你发烧了还喝酒！】她迅速地将手贴上任樂的前额，好烫！【这和你无关，这不是你该管的。】任樂的语气不善，带着不为人知的焦虑。【你给我闭嘴，发烧烧得那么高，万一烧糊涂了怎么办！你糊涂了，谁来给我解释我现在的状况。这个豺狼窟，实在是太讨厌啦！】戚艾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连串说出了这么一段话。任樂倒是被那句豺狼窟给逗乐了，【呵，你才来了一天，倒是看得清楚。声音小些，难道你要把别人都引来么，扶我上楼。房间里有医药包。】

戚艾弱小的身体撑着任樂上楼，两个人的身体交叠，在落地灯的映照下，投出了两个重合的影子，异样温馨。

找退烧药，降温贴，服侍任樂吃药休息，耗费了戚艾大部分的体力，她有些虚弱地喘息着，任樂挣扎着睁开眼，淡淡地要求她去休息。【看你睡了，我就走，现在你给我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想！】戚艾做出比较有气势的发言，坐在任樂床沿，伸手探他的温度。

【有人，我会睡不着。】

【一个大男生，哪里这么多事，一闭眼就睡着了嘛。倒是你更像个大小姐，要求一大堆……】戚艾还在那里絮絮叨叨，似乎她的话语有催眠的效果，不一会眼皮便慢慢地阖上，沉沉地睡去。【啧，着不是睡着了么。】戚艾发现沉睡的任樂，绷着僵硬的表情，似乎不是很安稳，她小心地戳了戳皱着的眉，【睡着还是那么冷冰冰，凶巴巴的，照理说不是应该露出孩子般的毫无防备的睡颜么？】

果然小说都是骗人的，哎，真是劳心劳力的一天。戚艾长长地叹了口气，舒展了下疲惫的身体，把盖在任樂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仔细掖好，小声地道了声【晚安】，调暗了灯光，阖上门离开了。

昏暗的灯光中本该熟睡的任樂，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将平躺的身子侧向一边，以一种防备拒绝的姿势进入了真正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