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学着保护自己(1 / 1)
寒川冰有些被打败了,被他拉得撞在怀里的同学竟然还笑得出来,看这人山人海的街道,他们两个那么小的体积再待多一小会儿都能被挤得爸妈都认不出来。
很少能从他身上得到安稳的作用,但一旦有这种感觉,就会被护得不受一点风吹。
这是白雪在三年后跟寒川冰说的一句话,就因为这样的一句话,他笑得竟然如孩童一般纯真,那种纯真,仿佛是最期待。
左避右闪被护着走出人流,开口就问:“怎么不回家。”
“本少爷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酷酷地继续拉着人走。叔叔说作为绅士一定不能让女孩子一个人回去,所以,他现在是绅士。认知到这一点的寒川冰很高兴。
笑眯眯地跟在他身后,不用被人挤真好。“知道了,少爷。”
寒川冰回头给她一个笑,“别弄得跟古代的小丫鬟似的,少爷我又不是你家的。”这得教育一下,他不喜欢这样的称呼。
白雪只管点头。
没好气地敲了她一下,“点什么头呀,我在前面能看到哪,傻啦。”
“你这不是看到了吗?”
寒川冰干脆不跟她计较这种白痴问题,“我跟你说,下次不要那么呆地往这里走,要钻,懂吗?这样才能很快地回家,不然你这样很容易被人给挤跑的。”
“嗯嗯。”点了一半头才记起他在自己前面走,便改口应。“寒川冰,到这里可以了,我自己回去。”叉路口,看看天色看看人流,拒绝再送,到这里已经可以了。
“好,那我回去了。”没有含糊地答应,“哦对了,明天放学后你一个人去图书馆那边,我会通知施云儒他们不用再过来了。”
“咦,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邪邪地笑着,“你就看着办。”
“那是,您喜欢就行。”白雪对着寒川冰就像墙头草一样吹着,她也知道自己太没用了,可是谁让这位主她得罪不起了,她这是随应大流,所以,没关系的。
冬日夜晚的空气下降着,寒川冰抖着衣服离开,白雪不知道他怎么回去,不过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因为他跑进了一家店里借电话。一直觉得,这个人,真的好神奇的,他不能用其他词语来形容,她觉得,“神奇”一词是最合适的。
寒风不停地往衣缝里钻,连忙裹紧了,不小心晃了一下又撞到前面有些削弱的背上。
“笨雪儿你坐稳些行吗?这样倒下去别怪我。”稳着自行车吼了一句。
后座的白雪有些黑线,“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的称呼前面加个字。”
“如果你不想我加个字就手脚都给我放好了,别乱动,否则是你自找的!”寒川冰不客气地说,他想对她和颜悦色来着,可惜某些女生太粗心了,总是这样又那样搞出一些小小的状况,虽然也无伤大雅,不过他现在可是在山道上骑车,两边有些植物可是有刺的,摔下去的话……简直不堪设想好吧。
昨晚寒川冰让她在图书馆等,本以为是要去看书,没想到是再一次带她来这个小山坡。第一次来时美景还历历在目,再一次来,是一片的大地颜色,还有一地的枯败叶子,稀稀疏疏的绿色植物在冬日中傲立,欣赏它们的精神。
在这里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有个空地给她练习着音乐。她不懂为什么要来到这里,直到不经意听到寒川冰说了句:你不是不喜欢被人围观,在这里是很好的选择。
这句话很小声,如果不是当时也没多认真去练习,也是听不到的。这样的安慰方式让白雪觉得这个同学真心好,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会进入状态得更快。
“陪我坐着。”直接铺了块布下去拉她。
纳闷地被扯下,即使知道这样的干枯草地不能坐,还是挺想知道这布是怎么出来的。“不练习了吗?”
“不练了。”快速地回答,蹲着坐双手交在膝盖下巴抵在手臂,说话时下巴一动一动。
歪头想下不知道这位小少爷又怎么了,果断放弃,也用着一样的姿势望着那没有生机的大地。
“人总是太天真的,而且太执着,为什么要记得一些事,明明只是一时兴起;承诺很重要,确实;只是如果把戏言错当承诺,这就注定是一个悲剧。”
“啊?”确定自己不明白,才发出这么一声。
寒川冰转动脖子,抬手揉揉女生的发顶,沉重地叹口气,“孩子,你还小,不懂,长大就好,只是你什么时候才长大,我都等不及了。”
白雪嘴角抽得厉害,借问顶着一张稚嫩的如同刚刚伸展枝芽的脸摆着一副爸爸式的语重心长说着一些“吾家有女尚年幼”的话真的合适吗?而且你最后一句话听着怎么那么让人误会,那像要离别式的话能别用来煽情吗?
不管白雪脸上的表情有多表达她内心的意思,寒川冰也似没看见般继续开始的望天。“要学着保护自己,做一只傲视九洲的鹰。”
再度黑线,她不再去问这句话又是打哪来。
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种人,明明就是不喜欢某一样东西,却因为脱口而出的幼稚而强行去守护着,傻傻地用自己的一生来履行着自己的诺言。年幼时的童真,少年时的迷茫,到十八岁的理解,他们会选择着推翻和履行这两个方式,这样的选择,总是要经过深思熟虑,毕竟,有一类的选择题,它只能交一次的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