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牺牲我一个，幸福所有人（六）（1 / 1）
鸣人和佐助回到村子里，满目是被破坏的痕迹，楼房倒塌，街道被毁，满目疮痍，百孔千疮，战斗惨烈程度可见一斑。
两个人在九尾的指引下，一路奔向长门的查克拉所在地，但是能不能遇上天道佩恩，就要看运气了，就事实来说，他们的运气相当的不错。
平整的空地中间天道佩恩就站在那里，四周是房屋的残渣，几个不认识的忍者躺在一堆砖土残骸中不知生死。显然是一波战斗刚刚结束。
天道佩恩看到鸣人和佐助的出现，竟然有些意外，“鬼鲛居然失手了……”明显认出了鸣人九尾的身份。话音未落接着就是俯身一个冲刺，往鸣人的方向来了。
鸣人和佐助也是站在了相对安全的距离外，保持警惕，对方的强大让他们不得不小心谨慎，见到对方毫不犹豫的攻击，鸣人立即揉身而上，一边抵挡对方的攻击，一边大喊了一声：
“长门，我有办法复活弥彦！”
天道佩恩的动作瞬间停滞了，但紧接着又是一阵比刚才还密集的体术攻击，鸣人和佐助招架乏力，借着一击拉来距离，转身边跑边喊：
“你丫不会是忘记弥彦了吧！”
鸣人当然是故意说的，弥彦之于长门，就像带土之于卡卡西，是痛苦和悔恨的结合，是一直侵蚀心脏的一块烂疮，永远结不了痂。
鸣人在说出这句话后感觉到对方突然停下来了，还没来得及转身中止逃跑，突然感受到来自背后的一股强大的力量，他还没来得及防御，身体已经被这股蛮横的力量直接推得凌空扑出，狠狠的撞上前面的墙壁，在砸穿墙壁后仍然惯性的飞出老远，最后重重的摔在地面上。佐助几乎在同时摔在身边不远处。
鸣人一骨碌翻起身，看了眼佐助，见他也站起来了，对着面前缓步走来的杀神般的男人张口就是一句：
“你妹的！不喊名字就放大招，你特么是不想在少年/jump混了吧！“
……“白痴……“佐助轻轻的说出这两个字。他能感觉到刚刚就像背负了千斤重的巨石的身体忽然就轻松了不少。鸣人告诉过自己眼前的人很强，比大蛇丸还要强。佐助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真正与这个天道佩恩面对面时，才能直观的体会到鸣人说的强到底是什么样的程度。
曾经直面过大蛇丸杀气的洗礼，那时候的自己认为还是有一战的能力。但是眼前的这个佩恩，没有大蛇丸的那种浑身是杀戮的气息，却在见到他第一眼开始，身体就忍不住发抖，这是强者的压迫感，是‘势’的碾压 。从刚刚开始，他就没有给自己哪怕一个眼神，因为在他的眼里确实不需要，而自己除了不甘之外，竟然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呵，当真是堕落了……这样的自己，真是弱小，丑陋不堪。
大敌当前，鸣人没有注意到佐助的瞬间失神，一心一意的对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咄咄逼人的追问：
“你已经忘记了你们的过去了吗！你已经忘记了你们曾经的理想了吗！你已经忘记了你们一起建立‘晓’的时候的心情了吗！“鸣人就是在逼迫长门，因为他知道长门一辈子最快乐的一段生活就在那些抹不去的回忆中。
“我们的初衷是错误的，已经被事实证明，弥彦就是被那种天真的想法杀死的。”佩恩毫无生气的眼身直视着鸣人。
“经历了一次失败就否定了自己的理想，这样的想法我不认同！你们当初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才找到的理想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廉价！”鸣人反驳。
“不使用武力解决战争只是那个时候的一个空想，我们已经为我们的愚蠢付出了代价。弥彦的死让我认清了现实，这是一个被诅咒的世界，战争永远不会停止，真正的和平根本就不会存在！”
“错了！大大的错了！”鸣人说：“你有仔细想过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战争吗？忍者拼了性命不要为的到底是什么？”不等天道佩恩回答鸣人就自己给出了答案：
“因为利益。”
“战争是杀戮，是征服，是占领。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获得利益，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自从有了人类之后，有了你我之分后，有了私利之后，有了欲望之后，战争和杀戮就一直延续下来了。只要有私利和贪欲的存在，战争就会一直存在，和平永远实现不了。”
“所以要消灭人类的所有欲念，创造一个永远没有纷争的世界。”天道佩恩说。
“你的想法或许不是完全错误，但是你想过没有，所有人类的意识被抹消，生活在被编织出的一个虚幻的世界里，那么人类生存的意义是什么？与其行尸走肉般活着，直接杀了他们不是更干脆，什么人都没有了，你所期望的和平就来了。”鸣人说。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你，有什么资格品论活着和死了的区别。”天道佩恩嗤道。
鸣人平静的说道：“正是没有经历战争，在和平年代长大的我才更珍惜现在的生活。讨厌战争的你不是一个人，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同样厌恶着。但是有能力阻止战争的却少之又少，你就是其中之一，而你用的方式却错了。”
“我刚刚问你这么多的忍者拼着性命不要为的是什么，我的答案是，为了一个他们期望的未来。他们有父母妻儿，有同事朋友，抛弃亲情爱情友情乃至生命不顾，只是为了一个未来，那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值不值的牺牲的未来，但是，你的行为却是在扼杀这个希望，你正在抹杀人类的无限可能性。”
“在我创造的世界里，他们可一享受着永远的幸福。”
“你把那种虚幻梦境叫幸福吗？”鸣人反问。
“可以获得永远的和平。”六道佩恩说。
“我们也可以通过其他办法来实现和平。”鸣人说，“人有欲念不假，但是，绝大部分人都能克制自己的欲念，更知道满足。可以通过教育，在孩子们刚出生的时候就告诉他们战争的可怕，然后在他们慢慢长大的时候，告诉他们生活的美好，在他们已经可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的时候，告诉他们和平的不易……只要人们懂得珍惜幸福，战争就不会存在！我啊，只要每顿能吃上一碗拉面，就会心满意足的开心一整天。我相信你一定有过同样的体会，当年自来也老师和你们在一起生活的时候，那些美好的东西，才是你的幸福。”
“当年越是幸福，失去的时候就越是痛苦！”天道佩恩怒道，“这是个被诅咒的世界，人类只有自己的私欲，如果人人都能像你所说的，那你为什么会是孤儿！为什么会有忍者这样的东西存在！你认为这样的人类能够相互理解吗！人只有在感受到足够的痛苦才能清醒！感受我的痛苦吧！漩涡鸣人！”天道佩恩在一阵咆哮后突然出手，暴风骤雨般的让人躲避不及。
鸣人被迫发挥出自己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身体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明亮的残影，一边招架，一边反驳道：
“也需你说的是对的，你的痛苦我不能体会！但是自来也老师他可以，他自始至终都是相信你会是给忍者世界带来变革的人！他始终坚信人与人是可以相互理解，那时候才会有真正的和平！”
“人与人是不可能相互理解的！自来也也没有救回弥彦！”伴随着天道佩恩的怒吼的是他更加的夸张的攻击，在引力和斥力的作用下，墙壁倒塌，岩石乱飞，这一片的地貌发生了明显改变。
“你能救回弥彦而你却没救！”鸣人怒道。这就话对长门来说，甚是诛心。
“这些年小南一直陪在你身边，只要再要让复活弥彦，你们就能回到当年！但是你却一味的沉溺在自己的痛楚中，认为这个世界是错误的，要让整个世界在痛苦中得到和平，这是你真正希望的吗！小南希望吗！你问过小南在没有弥彦的这些年她快乐吗！”
天道佩恩的动作明显一顿，鸣人趁机拉开距离，接着骂道：
“你和弥彦就是小南的一切，在弥彦离开后，你就是小南唯一的亲人，小南可以默默的一直跟着你支持你，但是你就这样对她的付出视而不见，还要一心一意的沉沦在痛苦中不可自拔吗！”
森林里某处树洞里，长门转头看向一直站在那个位置的小南，小南会意说道：
“你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我会一如既往的站在这里。”
长门默默点头。在心中告诉自己，他的目标是要消除这个世界上的战争，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小南一直都是理解拥护的。却在天道佩恩那里接着听到九尾在说：
“你现在的目标是依然是要消除战争，你认为你现在的手段会得到弥彦的认可吗？弥彦他啊，可是直接继承了自来也老师的意志，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赞同你的行为的，因为，弥彦是一个致死都不会放弃理想的人啊！”
这句话仿佛一记重锤砸在长门的心口，往年那些回忆突然就涌上脑海，翻滚不停。他们和自来也学习忍术的时候，晓刚刚成立大家一起意气风发的时候，遇到困男弥彦说决不放弃的的时候，到最后总是化为弥彦倒在自己眼前的画面。
“弥彦……”长门喃喃的念出这个许久都没有说出口的音节。
小南默默的注视着长门，眼中的关切不言而喻。外面九尾说的话，她又何尝不懂，但是她是长门唯一的亲人了，弥彦的死，自己有莫大的干系，而长门在弥彦死后，腿部不能走动，身体与外道魔像连接，以自残的方式来完成他们一起追求的世界和平，她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默默的支持他，呆在他身边，告诉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自己这个亲人而已。
长门一直没有复活弥彦的原因，小南也就是心底大致有个猜测。弥彦走后，长门走上了一条极端的道路，跟弥彦的理想背道而驰，就长门来说，面对还坚持着原来理想的弥彦，长门会败下阵来，他怕自己会改变现在的决定，最终会对弥彦妥协，然后大家再次失败，再次受到伤害。长门在害怕，害怕面对原来的弥彦，害怕曾经的悲剧会再次上演，与其再次经历那些痛楚，不如先完成世界和平这个理想，等到一切结束之后，事情已成定论，再来复活弥彦。
长门一直是他们三人中最需要保护的那个，他不够坚强，尤其在弥彦面前，而他自己也知道这点，所以他选择在一切结束之前不直接面对弥彦。
小南看到了活着的长门的痛苦，也知道长门最后一定会复活弥彦，所以选择了沉默，现在看来，自己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外面的九尾还在喋喋不休：
“你坚持认为人与人之间是不能相互理解的，这点我照样不同意！你不是拥有小南和弥彦这样的挚友吗？他们一定会理解你的，你看就算你选择毁灭世界，小南都是站在你那边的！”
“小南……是我唯一的亲人……”天道佩恩喃喃说道。
“不止小南！还有自来也老师，他始终注视着你在，他的第一部小说的的主角就是你！只要你愿意，就还有弥彦！这样你还会觉得这个世界是没有希望的吗！”
“自来也老师……他……”
鸣人第一次听到他对自来也的称呼后面加了老师两个字，知道自己已经说动了他，立马再接再厉：
“自来也老师他一直相信着你，我跟我说了许多你的事情，按理说我应该叫你一声长门师兄的，他可是一直认为你会是完成忍者世界变革的人！坚信你是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放弃理想的！”
“你的痛苦大家一起分担，我们的快乐和你一起分享！复活弥彦吧，再次亲耳听听他的声音，感受他的气息，从痛苦中走出来，其实幸福唾手可得！”
“和大家一起，感受痛苦，快乐，完成理想……“长门喃喃自语，这不正是他们的初衷吗？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但是有人的地方也同样存在着快乐与希望，原来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却一叶障目，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小南，这些年你有埋怨我没有复活弥彦吗？”
“长门，这是我们共同的默契，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小南温柔的回答。棕色的眼眸在阴暗的树洞里闪着如大海般的包容。
“谢谢你，小南。这些年，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的，长门。”小南眼神柔和，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眼前的长门已经变了，身边像刀锋一样锐利刺伤别人也刺伤自己的气息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久未在在人前流露出的脆弱。“无论你想做什么，都放手去做。”
长门给了她一个久违的笑容，瘦骨嶙峋的脸颊看起来甚是可怖，但是在小南的眼里，这个笑容比那些年他们一起看的落日还要美好，这还是从失去弥彦后，长门第一次发自心底的笑出来，小南感觉到自己眼眶的湿热，原来自己追求的一直都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如果自己能坚强一些，让长门可以依靠，是不是现在就会是另外一副局面了……如果……如果弥彦还在就好了……
鸣人见到天道佩恩沉默了许久，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动摇到什么程度了，感觉自己什么话都说尽了，暗自嘀咕这口遁比什么忍术都废脑细胞，真心累人，眼下决定最后加一把火：
“我能见见你吗，长门……师兄？”
也许是因为‘师兄’这两个字，天道佩恩看向鸣人的眼神极其复杂，说了句‘跟我来吧’就转身离开。鸣人大喜，遂即跟上，佐助联系到鼬把这边的进展交代了一下，也跟过去了。
与此同时，正在同残余的六道佩恩战斗的木叶忍者们，发现他们的敌人忽然停止了的攻击，齐齐往村外撤去，一时不明所以，在三代的命令下，以保护村子和平民为主，就没有追击。而还在战斗的晓的其他成员，迪达拉，蝎，角都，飞段早就死伤惨重。面具男不知所踪。
鸣人在阴暗的树洞里，终于见到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师兄，第二个预言之子——漩涡长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人的脸色，但是却遮不住他的身形。虽然鸣人早就知道长门的身体状况，但是亲眼见到的时候，还是心头一酸。
已经瘦的只剩骨头架子的身体，连接着传说中的外道魔像，形如枯槁，就是这么一副躯体承担着改变世界的责任吗？鸣人想。
看着那具瘦骨伶仃的人现在经受的苦难，鸣人突然就一种感觉，长门的内心在痛，痛彻心扉，痛入骨髓，只有在痛苦到了极致，才希望整个世界陪着自己一起痛，才会通过不断的折磨自己来感受更多的痛……这是在赎罪啊……
“你叫漩涡鸣人，是个好名字。“长门平静的说，就像是初次相识的人拉个家常。声音中有几分久病的虚弱。
“……是。”鸣人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哽咽。
“你是个好孩子。”长门叹道。
“师兄也是。鸣人这个名字是老师取的，他希望我和他的书中的主角一样，为了贯彻自己的忍道，永不言弃。”鸣人道。
“你做的很好，而我只是他的一个失败的弟子。”长门道。
“确实。”鸣人说：“但是经历失败才能让人获得成长，变得更加的坚强和强大。一时的失败不代表永远的失败。师兄是拥有最强瞳力——轮回眼的人，你的强大毋庸置疑。而且，你还有时间，还有伙伴，我不敢说在有生之年一定会实现你的理想，但必定会在实现理想的过程中，找到更多志同道合的伙伴，也会发掘继承了你的志向的人，一代代的传下去，理想终归会有实现的那一天！老师可从来都认为你是他的骄傲！”
长门温和的勾起嘴角，笑容恬静而美好：“经历失败只要改正，一直改到成功的那天为止。你说的没错。老师收了一个好弟子，那我的理想就交给你了，鸣人。”说完，长门双手结印，大喝一声：
“外道！轮回天生之术！”
鸣人心中早就有准备，知道长门会使用这个忍术，也知道使用后后他会查克拉耗尽死亡，于是，就在长门发动忍术的同时，快速冲到他的身边，一手搭在那个只能摸到骨头的肩膀上，让自己的查克拉源源不断的传送过去。小南没有阻止。
长门稍微惊愕了一下，感受到一股如洪水般汹涌而来的查克拉流淌到全身，身体就像徜徉在金色的查克拉海洋，温暖的让人不想放手。他默默的接受了来自师弟的善意，全力救回在这次战斗中殒命的人，也算是多少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吧……
一番下来，饶是鸣人的查克拉是开挂的满分10，人也是累脱了一层皮，不过轮回天生之术怎么会需要这么多查克拉？九尾都被榨干了，不是说死的时间越久需要的查克拉才越多吗？都是刚死的伐？。
轮回天生之术施展成功，长门也保住了性命，复活弥彦的事情指日可待，‘晓’说不定还会回复成原来的维和组织，只要再搞定面具男，一场忍界大战就会消弭无形。鸣人想到这里，疲惫的脸色也不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师兄，师姐，我高兴的快要爆了。”
“辛苦你了。“小南扶着长门，温柔的感谢道。
“我都开心的要飞了，回头就告诉自来也老师，我们会一直坚持贯彻他的方针政策的。”鸣人道，“复活弥彦师兄后，一定要通知我，我会给你们带礼物的！”
“嗯。”长门虚弱的笑着应了下来。“
“那我们就先会木叶了。”
“鸣人，你要小心那个戴面具的，他是宇智波斑，实力深不可测。我们待会就发布撤退命令，但是那个他才是提出月之眼计划的人，不会听从我们的命令的。”小南叮嘱道。
“放心吧师姐，”鸣人咧嘴一笑，“我们都有准备了。”语气中流露出说不出的自信。
“嗯，他的能力有两个弱点，他的身体虚化的时候只能维持五分钟，还有就是他想要将自己吸收到异空间就必须实体化，而且吸收的速度比较慢。”小南说。
鸣人一一记下，再和佐助相携离开了。
看着鸣人和佐助的背影隐没在森林中，斑驳的阳光透过层层枝桠，洒落在地面，映的周围绿意盎然，长门忽然说：“等复活了弥彦，我们再从头开始。”
“好。”小南答道，泪如雨下，却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