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来自天堂的禁果30(1 / 1)
坐在书桌前毛子文忏悔地低头沉思。
冷静下来,经过沉思,无论谁是谁非,他都不想让幼稚的冷战继续无形扼杀两人之间紧密的关系。所以,他选择认错与──妥协。
鼓起勇气站了起来,离开书桌。径自走上三楼。章尹默的房里还亮着灯,他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就算待会被骂得狗血淋头,也得硬着头皮撑下去,谁叫刚才挑起战火的是自已。
他忐忑地敲了两下门板。“叩……叩……”
听见敲门声她走过去打开反锁的门。看见是他一扭头疾步走回床上躺着装睡。不想理会。
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沐浴乳香味,他走进来,顺手带上房门,走到床畔站着,怅然问:“妳要睡了?”
“嗯。”她低吟一声,冷漠地背对着他。
“刚才我比较冲动,说话大声了,我来道歉。”他柔声说,显得内疚。
“算了,没什么好道歉的。”
“我太冲动了。”
她沉默半晌说,“可见你不是心胸宽大的好丈夫,一天到晚只会疑神疑鬼。”
“我……我没有疑神疑鬼,”他嗫嚅心虚说道,“看见那样谁不吃醋,要是妳,妳会不会?”
她翻身坐起来,满脸委屈的看着他,“吃醋谁都会,只是……你有搞清楚状况吗?”
“对不起。”他知道错了。
“要是我当初喜欢他,就不会沦落在这里一天到晚跟你吵架了。”干了的眼眸又红了起来。
“沦落?”他的心揪痛一下,有这么悲惨吗?他现在不是很疼她了吗?
“不是沦落是什么?你根本不在乎我。”她委曲地努努嘴,用哭腔说。
“哪有不在乎,妈说妳还没回来我担心死了才想出去找妳。”
“你要哪里找我?连我一个朋友你都不认识怎么找?”
“不知道。”他丧气的耸耸肩,说的也是,哪里找,大海捞针吗?
“不知道还出去找?”她气恼的说:“平常就不知道关心人,只会念书。”
“还在生气?”他往床沿坐下伸手抚摸她滑嫩的脸颊。
“生气!”她娇嗔说,摇头甩开他的手。
“要怎样才会消气?”他低声下气。
“你让我打一下耳光。”她任性试探他,整他。
“什么?打一下耳光?”他反射性地摸着脸颊,不敢置信的求饶,“不要吧!会痛哩!而且我是妳老公,妳下得了手?”
“随便!不要拉倒。”她拉上被子闷起头,表示她要睡了。
欸!真折磨人。无计可施,他无可奈何的凑过脸,拿下眼镜闭起眼睛说:“好吧,让妳打。”只要她消气什么都好,不然他也念不下书,最后损失惨重的还是自己。
她讶异地看着眼前闭上双目的俊容。竟然当真,她好想噗嗤笑出来,却不敢笑,硬吞下腹,免得被察觉她在戏弄他。
感觉没有动静他催促。“快打吧。”反正痛一下就过去了,要是冷战得心痛好几天。
哇!太错愕了,变得这么没有志气,她不禁窃笑,摇头。天空又没下红雨,今晚也没出现两个月亮,他竟然反常起来。
打他?她才不会不经大脑毅然动手──也舍不得──
“快啊。”他瞇起眼,偷瞄她,她好像在偷笑。
“好啦。”她坐起来,举起手忍俊不禁说:“要打下去了喔!小心会痛……”话说完她就抱着肚子咯咯大笑起来。他那张战战兢兢的脸还真认真。
“原来是戏弄我。”他张开双臂紧紧将笑得眉飞色舞的她搂进怀里,在她的脸颊、颈项疯狂烙下唇印。
“哈哈哈……子文,不要啦,很痒啦!”他的气息搔在她的耳际、颈项直到心坎。
“妳说饶了我,我就饶妳。”他爬上床,双手紧箍着她的腰际,不放手,像吸血鬼般吸着她颈项上光滑肌肤,白皙的肌肤上被印出一枚枚红印。
“不要,不要玩了,会吵到中中啦。”笑着挣扎,欲挣脱他的箝制。
“嘿,妳难逃我的手掌心了。”他发出一阵威吓不了人的奸笑,脸庞不邪不愠模样让默默笑得更大声。
他将唇滑向她的耳际,然后狂妄地停留在她两片殷红的唇上。搂着她,突然停下动作,他吞吞吐吐怀着歉意说:“对不起!”
乍听这三个字她有些失望,同样的三个字,意义却不同。她想听他说的是另外三个字。
她却先说了,因为这种感觉在心头已经泛滥,无法压抑。“我爱你,子文……”含情脉脉地。
他怔住,惊愕地微启方才热吻过她的唇齿,无法言语,迷离的眼神望着眼前朦胧的她。
“我……”还没仔细听见他后面说的字句,他已启唇豪吻她身上的每吋肌肤。
她忸怩地推开他,让紧黏的两具形骸保持一点距离喘息。貌似有话说。呼出一口气镇定一下,她比比楼下,扫兴说:“你,不是还要看书。”
看书?这个节骨眼,她要说的竟然是这码事,他该哭还是笑呢?
暧昧眼神瞅牢她,没回答──
***
“哇──”毛子文大叫一声从床上跃起,睡在旁边的章尹默也被他吓醒。
“发生什么事?”她惊愕地揉着惺忪睡眼。
“七点二十五分了……”他跳下床,慌张地捡起昨晚丢在地板的衣物穿回身上。急促说:“糟了,我要迟到了。”
“七点二十五分!”她激动地说,拿起床头闹钟,吓得睁大杏眼,跟着跳下床冲进浴室。
昨晚,两人搞得七荤八素忘记设定闹钟了啦!
洗把脸换上制服,毛子文飞快的下楼,冲向餐厅──
进了餐厅畅瑀玟一脸讶异的看着他:“你不是出门了?”起床看见停在车库的脚踏车,以为他还没起床,她上楼去,在二楼房里没看见人影,她还以为他坐公交车去学校。
“睡过头了。”慌张说,他打开冰箱拿出鲜奶倒了一杯,咕鲁鲁快速喝下肚。
畅瑀玟看着他喝下鲜奶浮起的喉结旁,“子文,你的脖子怎么了,过敏吗?”她走过去关心地轻触他脖子上的莓印。陡然,一阵领悟──她尴尬的垂下手,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这全是医生的自然反应。
他差点被牛奶呛到,害臊地从额头一路红到脖子,伸手欲盖弥彰地遮住脖子,低声暗自嘀咕,“这下糗大了。”伸手拉起根本不可能再竖高的衣领,遮住昨晚留下的春光。放下杯子,连忙说:“我上学去了。”
畅瑀玟对他迅速离去的背影无奈笑了笑,如果她昨晚不是做梦的话,记得这对小夫妻昨晚才──这两人的情绪变化未免太大了──害她老为他们捏把冷汗!
***
“默默──”
毛子文匆匆忙忙从外面回来,一跨进大门即开始兴高采烈的大呼小叫,见没人出来迎接他,牵着脚踏车疾步穿越洒满旭阳光辉的庭院,顺手将脚踏车往车库一扔,快速打开硫化铜门,箭步跑上楼去。
顺着迂回楼梯拾级而上,他眉飞色舞再次大声嚷嚷,清亮的嗓音瞬间划破满屋宁静。“默默──”
打开三楼房间,线视快速扫射,白色蕾丝窗帘随着屋外吹进的微风徐徐飘扬,房里空空荡荡,除了趁着窗帘细缝溜进的光影,毫无声息。
关上房门转身下楼,脸庞洋溢的笑容丝毫没有褪减,夸张的跟着心中藏不住的喜悦额手称庆。
清早出门时他再三交代,“在家等我好消息喔,不要乱跑……”他去学校看发榜成绩。
焦急地三步并一步跳下楼,听见厨房发出铿锵声响他跑了进去,推开门他仓促问:“阿曼达,我老婆呢?”
正在流理台水龙头下洗锅子的阿曼达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彷佛感染他脸上的喜悦,对他咧嘴笑了笑,然后转向厨房后门,对门外扬起下巴说:“少奶奶跟小少爷在后花园。”
原来在后花园,找了整栋房子以为她带孩子出去了,说好要在家等他好消息的。等不及阿曼达说完,他已经打开后门冲出门外。
“默默──”看见她站在后花园中央,他大喊。
听见呼唤声,拿着剪刀正在花丛中修剪玫瑰的她惊愕的抬起头,嫣然一笑。
“默默──”心中熊熊燃烧的喜悦让他更激动用力的喊她的名字,按捺不住心中满溢欢腾,雀跃地冲过去抱起她在花海里疯狂绕着圈子。“我考上了……”他大呼,好像要整座花园的虫鸟一起分享喜悦。
“啊……”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声尖叫,脸上却不由得绽放幸福笑容。“快放我下来,我头晕了啦。”
放下她,他喘着气,目光迥然、眉飞色舞,语气里竟是兴奋的喜悦。“我考上了……T大……T大医学院……”
“真的?”看他乐不可支的神态即可料到了,她还是忍不住想确认。太高兴了,感动的红了眼眶,几近喜极而泣。这些日子以来,她很担心,担心,若是他没考上医学院,在这个对他怀着众大期望的大家族里,是否所有的人都要降罪于她。现在,他考上了,人生低潮期终会在这张亮眼成绩单出现后安然度过。她心中的喜悦绝对不亚于他。
“真的,当然是真的。”他重复说,眼神充满自信与骄傲,彷佛他的世界再度重现光明。
牵起她的手印上唇印,他激动的许下承诺。“默默,我会要爸爸帮我们办婚礼,我要让妳披上婚纱,跟一般的女孩子一样当一个美丽快乐的新娘子。”
披婚纱?虽是每个女孩梦寐以求的梦想,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她感动的闪动泪光环抱住他的颈项,枕在他的肩上。“我不在乎,只要有你,我不需要披婚纱。真的。”
很多女孩也都经历了如她一般的生命历程,在还没做好准备时即荒唐地做了小妈妈。只是很幸运地她走进了与众不同的家庭。她该知足。婚纱毕竟只是一种形式。她早已是他的新娘了。
“我们去渡蜜月?”他羞红脸难为情提议。
她娇嗔反驳:“度蜜月?亏你想得出来。你忘了还有个小包袱吗?”她转身指着蹲在花丛用小铲子专注玩着泥巴的小小身影。
“我们又没去度过蜜月。”他想去,心里早有规划,只是还没正式发榜不敢轻易说出口。对她的愧疚太多了,他将用未来一一弥补。
玩得浑身都是泥巴的中中突然摇摇晃晃走过来扯他的裤管。感觉裤管小小骚动,他蹲下身去,怔怔的看着他脏兮兮的小花脸忍不住噗嗤大笑。
“哇,怎么脏成这样?”他皱着眉头,用手掌擦拭刚学会走路儿子的脸。小脸咿呀呀的挣扎抗拒,小嘴撒娇地努了努。“把拔帮你擦干净啦,不要乱动。”
满脸脏兮兮的,愈擦愈脏。他放弃地用额头抵着小额头又捏捏他的小鼻头笑说:“把拔帮你洗澎澎,中中脏脏喔……走喽……”
抱起儿子,他转身,充满感激地对她说:“默默,认识妳真好……”
(上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