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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关键词:水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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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瓶慢慢悠悠地转了三圈,瓶口稳稳当当地,指向他。

酒精作用之下,十亿飞严实地伏于桌上,微微眯起一只眼睛,与瓶口对视了片刻。

“我选大冒险。”他忽地坐直身躯。

我瞅瞅他,再环视一圈此时包厢内的情境,堪称一片混乱。趴倒的趴倒,睡觉的睡觉,剩下那几个半醉半醒的,勾肩搭背就着屏幕上的歌词正在放声高嚎《想唱就唱》。

“游戏应该结束了吧,”我提醒他,“拜我的故事太无聊所赐……”

一股愈来愈近的浓重酒味逼迫我转回头去,眼前所见尽是他的黑色卫衣。

毫无预兆的额头吻。

额上的温热持续了几秒,随着他蓦然倒回桌面,温热退去,竟悄生几分凉意。

他仿佛嘀咕了一句:“Game over.”而后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我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啼笑皆非,下意识抬起手摸额头,却发现手心尚攥着一把薯条,确切的说,早已变成了一团土豆泥。

前方音调大变,群魔乱舞《嘻唰唰》。我穿过他们,离开了这里。

没想到再次见到尚既,又在一枚照片上,不同的是,这次为合照。

大约初中十四岁集体生日那会儿,我沐浴在朗朗月光下,信誓旦旦地对姜和蒜说过:“如果我没能嫁给尚既,别怪我穿着一袭煞白煞白的连衣裙去参加他的婚礼。”

直至老爸递给我大红请帖的这一刻,我竟然,还能成功记起年少不经事时的诺言,一字一句。

喜帖来自尚既,其上有他的手迹:恭请郁慷先生携家人光临。

“家人。”我不禁喃喃重复。

被老爸听到,不解:“哪里错了?”

“没错啊。”我摇头道。

在他眼中,郁丛,只是他老师的家人。从来只是。一点没错。

她们知情后果然吐槽我:“你不会真准备弄条白色连衣裙吧?”

“有病……”为黑历史滴汗。

她们不依不饶:“话说按你当年的逻辑,穿白色连衣裙现身是打算去叫嚣什么?”

“额,”我亦感诡异,“砸场?”

“就凭你?”蒜毫不客气地践踏闺蜜的自尊心,“请你先看看新娘,再撒泡尿仔细照照自己,好吗?”

我又拈起喜帖。照片中的新娘,与新郎挽手而依,简洁典雅的白纱,干净清秀的笑容,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美丽。

可他的新娘并不是被我念叨了多年的假想敌。我得知此消息,震惊地发射连环炮盘问老爸:“真的?真的不是?真的不是他那个硕士同窗?他们分了?什么时候分的?……”

老爸无语:“我怎么知道……”

见我大失所望地靠边站,他好心好意地介绍了番。两人大致是留美时通过朋友结识的,接触了一段时间便开始交往,之后顺理成章地结婚。

“出国分手再正常不过了,你对他前女友耿耿于怀个什么劲儿啊。”老爸说罢,却紧跟着轻叹了声息。

“你不惋惜么?那你叹什么气?”我不服。

“小尚是我最珍爱的大弟子,他也的确是个能成大事的主,但……”

尚既另一半的父母及多位近亲均供职于沪上医疗圈,且官职混得皆十分可观。他们对独生女未来的丈夫各方面都挺满意,除去农村穷小子的出身。于是他们提出,若他愿意入赘,则保他的平步青云。

“他同意了?”

老爸静静看我,默默颔首,眼神里带有难以读识的情绪。

后来我向十亿飞咨询:“你说,一个自小被众人捧在手掌心的优等生,因为家境不佳居然答应入赘女方,这是怎样的一种心理?”

他抛着球的动作一滞,丢了句“容我思考片刻”,便上场训练去了。

2006年春季伊始,新一届棒球联赛特训马不停蹄地展开。两位社长不约而同地步入实习生涯,故双双退居社团顾问,但由于继任已被传统洗脑,所以我社的训练多半依旧与他社的难舍难分。

不分防守位训练时间,十亿飞穿着棒球服与他的学弟们就在离我十数米开外的地方,挨个儿接地滚球。说实话,他的能力提升了不少,也许今年会晋级为一名较优秀的中外野手。

他的同伴远远望见我拎着两桶水细观他训练,不怀好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引得无数目光刹那扫来。

我窘,正欲抬脚走人,不料社长适时地喊停,休息。

那一吻,我曾确信天知地知我知,甚至排除了醉后会删除记忆的他。而现在,我却十分怀疑,难道有人调出包厢的监控录像并广泛散播了?

不过没关系,大冒险而已,还是他亲口说的。

十亿飞朝我走来,一手抱着手套,一手脱下帽子扇风。至我跟前时,发现鞋带散了,他便随意地把手套扔给我,又瞅了眼帽子,将其扣上我的头顶。

我们习以为常的互动,偏偏引发了他人的强烈关注。四下的起哄声中,他抬头问我:“发生什么了吗?”

“没啊。”我答道,意外一丝心虚。

“对了,”他说,“为何问我?”

我没反应过来:“你指?”

“尚既入赘。”

“哦,因为你和他一样,老师家长的骄傲啊。”一想,不对,“你怎么知道是尚既?”

“能让你如此上心的,除了山鸡还有谁?”

他拿回了我头顶的棒球帽,扣在自己脸上,仅仅露出一双眼睛,然后继续抛球,乐此不疲地上上下下。

沉默。我承认,眼下的空气,弥漫着叫作尴尬的气氛。

半晌,他方开口:“劝你别去揣度山鸡的想法,他可能远比你想象的缜密和可怕。”

我不知该作何回答。

“他于我而言只是一介陌生人,但被动地了解了足够多关于他的资料,托你的福。劝你,既然放弃了,别再强扯上关系。”他再次强调,“梅菲斯特知道吧?诱惑人类堕落的恶魔。当魔术师将灵魂卖给恶魔即可达成愿望……”

“怎么会……”我摇着头莞尔。

“突然联想到而已。无论有多少苦衷,能够放弃铭刻一生的东西,不择手段力求前途的人,与出卖灵魂的魔术师有什么区别。”见我不语,他转了话题,“解答完毕,恭喜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我回过神,损他:“你不用这么抠门吧……”

“今年我们一定杀进决赛,届时请到场加油。”集合哨声响起,他飞快地说罢,立刻归队。

冲着他的背影,我比了个“OK”,喊道:“一言为定。”

今年似乎充斥着巧合,例如闰一秒、闰七月、双喜年。尚既的婚礼与高校棒球联赛决赛撞了个正着儿,也算其中之一吧。

十亿飞履行了约定,尽管尝遍坎坷,最终跨入了决赛之巅。反观我校我社,依然零零散散的三流团队一支,还是替D大助威打气的活儿比较适合我们……

姜和蒜当然落不下,尤其是蒜。去年她如初恋般珍视的《H2》在她的天天唾骂中搬上了荧屏,结果出她意料得效果棒。虽然这厮悄悄转奔韩流,但不妨碍她牵羊似的把田中幸太郎纳入泱泱后宫,还不忘贬低他人:“瞧瞧,178的长腿,和你家170都颤颤巍巍的本命比,我家的简直男神好吗男神!”

不等我翻她卫生眼,她早就把炽热的视线一股脑儿倾注到投手身上,看得那个魂飞魄散。

末局下半,D大领先一分。

庆贺胜利的道具已一字摆开,不料事与愿违。投手失误,两出局满垒,D大被逼上绝境。

下一刻,清脆的金属球棒敲击棒球的声音——外场高飞球!

所有人都紧紧捕捉着十亿飞的身影,因为胜负判定已非常简单:只要他接住,即是胜利。

我再也坐不住,不由自主地跑下看台,奔进场内,而几乎同时,场边的队友及教练全体冲向他所在的方向。

赢了。

庆功宴说走就走。为了方便D大棒垒前社长抱着我社前社长喜极而泣,我们非常体贴地把地点选在了他们实习单位的中点。

难得的是,酒店往西几百米,有座湿地公园。更为难得的是,夜幕降临,这儿非但没关门歇业,还免费开放着。

我们不敢打扰两位前社长忆苦思甜,一行人潜伏进公园,沿着小径行至海边。这里的海边只有石滩,且在离海尚远的地方便拦起了隔离杆。也罢,席地坐于海风习习的石滩,权当炎热的初夏里纳个凉。

谈笑间忽然收到老妈的短信:“你尚既哥哥的婚礼再不来可要结束了。”

我回:“算了,赶不过来。”

白纱的幻想和白裙的玩笑,是时候该同归于尽了。

老妈只能说“好”,随后发了封彩信给我。本以为是婚礼现场热闹幸福的模样,不料却是翻拍的一张风景照。黄昏的夕阳,迷你的自由女神,以及一片海和一座桥。

下附文字:小尚让我交给你的。他知道你哈日,趁开会的空歇摄于台场滨海公园。并转述,希望你有朝一日能亲自去到你梦寐以求的地方。

合上手机,抬头放眼,远处的船只灯光闪烁,夹杂着汽笛呜咽。

长江入海口,会与他最后礼物中的地方汇入同一片海洋,而人,终究不一样。

约莫海风毕竟过凉,大伙儿吆喝着转移阵地侃山海经。我目送他们离开,并未起身。

“怎么了?”十亿飞问。

“我再坐会儿,”我答,“你去吧。”

他瞅了眼大部队,折回我身边:“没事,这儿挺好,说不准还能遇到水鬼。”

“灯火通明的哪儿来水鬼……”我失笑。

“那可不一定,”他说,“我奶奶讲过,水鬼对悲伤的人特敏感。”

我嗤笑完,未再搭理他。

宁静了许久后,他倏地摘下棒球帽,一把甩到我脸上。

“你想干嘛……”

十亿飞一手死命压住帽子不算,另一手还探了进来,实实捂牢我的双眼。

他说:“你遮着。”

“哈?”

“死心的感觉必然难熬。所以你哭吧,遮着,我不会看的。”

我暗恋尚既六年,从未为他流过泪。他爽约时我没哭,他远走时我没哭,他结婚时我亦没哭。

但当十亿飞压着他的帽子捂上我的眼睛时,我哭了,居然。

抱着他的手,哭得忘乎所以,居然。

依稀听到他似乎心疼地埋怨道:“反应慢了六年,说你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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