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兄弟（1 / 1）

“我知道也忘不了…母亲的结局固然悲哀，但是她幸福过，她的结局是她选择的，我也是，我无怨无悔。彦昌和爹一样，愿意为了我死，这样的人让我如何不动心？”杨婵跪坐在水牢中的冰台上满脸是泪。

杨戬忽然怒道：“不要将那刘彦昌拿来和爹比！他不是爹！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想杀了他。当年天兵天将来的时候爹就挡在我们面前，而他呢？竟然躲在你的身后！”

“二哥……”

杨婵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杨戬挥手直接给打断，“不要叫我二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司法天神…我这样叫你可好？彦昌的手里还抱着我的孩子，他只是一个凡人，他如果对上那些天兵天将，孩子活不了，彦昌也活不了……”杨婵哭着说道。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杀伤力却巨大。

司法天神…被这样的一个称呼给震到全身颤抖。

“刘彦昌和沉香已经被我杀了，你好好在这里反思吧…”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杨婵捂住胸口，好痛，为什么几千年的哥哥会这么对她？

杨戬忽然转过身去没有让当时的杨婵看清他的表情。背对着杨婵的杨戬眼里全部都是痛苦和难过，他痛恨司法天神这个称号，但是为了改变这腐朽的天条他却不得不要继续当下去。

昆仑镜外。杨婵捂住胸口，当初这样的话听了之后她的确是难过得想死，她从来没想过她的二哥竟然会为了天条罔顾他们千年的兄妹情，明明她做的事情就没有错，但是现在重想当年的对话，她当初为什么不多看看因为她的每句话而难过到无法控制的二哥？明明他的每句话都是在担心她，担心她的孩子。

王母看在杨戬的面子上想要让杨婵上天筹备蟠桃会，杨戬知道他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于是只好变作杨婵暂时挡住了嫦娥。

“原来这个三圣母竟然是二郎神变的？”猪八戒吃了一惊，当初嫦娥是担心杨婵才下凡，后来看见杨婵也就放了心，却没想到那竟然是二郎神变化出来的。

说实话，当时嫦娥差点被杨戬所弹奏的琴音给迷住了，杨婵三圣母本就琴艺极高，所以嫦娥也就没有怀疑，直到后来才知道杨戬的琴艺比他妹妹还要略高一筹。

杨婵点点头，“当时的我早就在华山山下十六年，二哥不像大哥那样爱武，有些时候倒爱跟着娘学习琴棋书画。而我的琴棋书画都是闲暇之余排除寂寞才练习的。在封神之战的时候，二哥还变过美女去骗土行孙。”

听了杨婵的解释，不少神仙啧啧几声，杨戬不但继承了自己母亲的战神实力还继承自己父亲的儒雅之风，实属难得。

所有人都看着杨戬给沉香扇扇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还有沉香说只当员外时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杨戬的确是带着哮天犬和梅山兄弟追杀沉香，但是每次都是点到为止，只让沉香觉得他陷入了绝境然后迸发出更强的力量。

龙四看着当初她带着沉香躲避杨戬的时候，杨戬注视了一下他们躲藏的地方之后就又转移了视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而当沉香扔掉那块金锁的时候，杨戬眼里闪过的痛楚所有神都看见了，就连玉帝和王母也为之有些动容，可惜沉香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的沉香不知道杨戬侧头遮掩住的是怎样的情绪。

有好几次杨戬都想对梅山兄弟说出心中的打算，但是却为了在最后关头不伤害他们，又一次次的隐忍下来，一次次指责，一个个背叛，原本当做生死之交的几个人全部渐行渐远的站在了沉香身边。而他的身边只留下了哮天犬和无边的清冷。

真君神殿内终年寒冷异常，就在神也会感觉到寒冷的地方杨戬日日夜夜的处理着繁杂的文书，还要抽出精神去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以及为自己的外甥铺好道路，看着沉香从一个一无所知的乡村少年一步步成长到闯天宫的英雄。

看着杨戬对着龙四说出一切之后那如释重负的笑容，沉香再次和杨婵一起泪如雨下。

杨戬很少笑，就算是笑也只是在无人的时候，连哮天犬都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才有机会笑一笑。

一步步逼迫，终于在积雷山逼迫到杨戬有些难以控制的地步，原本他以为丁香那一拳可以打死他，却没想到竟然被哮天犬挡了下来，最终两个都重伤到失去法力成为普通人。

杨戬本是肉身成圣，且练就神功护体，就算是力大无穷的丁香也顶多是散去了他的法力，可哮天犬不行，哮天犬的法力就像最初的沉香那样是靠着外力才拥有的，受伤濒死之后更是饿得不行。

为了让哮天犬有东西吃，杨戬跪也跪过，偷也偷过。

杨婵看着昆仑镜中的画面已经完全不敢相信了，“怎么会是这样？二哥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做出这样的事？”

沉香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他所看见的杨戬都是高高在上冷漠异常，似乎是将所有人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手中。下跪？他从来没看见过，可是他却为了哮天犬向着一个凡人下跪，不但下跪竟然还去偷东西。纵然他见过失去法力的杨戬，却没想到失去法力的杨戬竟然有过如此的落魄。

“主人虽然有些时候会打我骂我，但是他从来都是将我当做兄弟，你们知道吗？主人从来都是高高在上，自从当了司法天神之后他更是孤傲，可是…为了我，为了我这条狗，他跪向凡人，竟然还去偷东西…”哮天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边哭一边说着。

“小神是本地的山神…这二郎神六亲不认卑鄙无耻，尤其是对待自己亲妹妹和外甥的行为更是令三界为耻，谁不想逮着机会就教训他们？”原来那凡人竟是山神。

山神的每句话说得是掷地有声。

酒馆中，哮天犬忙着吃喝，杨戬虽然总说着关于司法天神位置的话，然而康老大却完全没听懂杨戬的话外之音。说这话的杨戬眼中全是痛苦和折磨，可是康老大依然一无所知，他以为杨戬是为了王母卖命，不是为了王母就是为了自己。

众神仙都没想到当初王母竟然先设计稳住了众天神，又悄悄唤来四大天王魔礼青、魔礼红、魔礼海、魔礼寿，让他们找到杨戬和哮天犬并就地处决。

“娘娘……您……”众神仙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能是摇了摇头。

当沉香挡住魔家四兄弟的法力的时候，众神仙看到了杨戬眼中的欣慰和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