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恶魔什么的不只在凌晨三点出现(二)(1 / 1)
因为少年毫不留情的吐槽而破坏了大战来临的气氛,持着血红□□的男人挫败一样的垮下了双肩,虽然他本人并不是个怎么会读空气的家伙,但是在这种好像可以幻听到以滑稽为名的背景乐的时刻,怎么也没办法再提起方才的战意。
连因为禁句而产生的怒气也烟消云散了。
“恶魔,你要感谢这个捣乱的小鬼,否则你此刻已经死在我的‘哔——’之下了。你这样在人间界没有契约的高等恶魔,还不是我的对手。”
随着这句话一出口,士郎仿佛看到了还捂着脸的男人额头上冒起了青筋。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因为省事而老说‘哔——’,你难道从来都不会用正经的人类能听到的词语来描述吗!蠢狗!”
显然是发火了,因为他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了目标,手中的短剑挥出,以极刁钻的角度向自身的怒意致敬。
但是这样快速得可以说如同狂风的剑击,却并没有能够突破□□的防御。
那把两米来长的□□以更快的速度迎击,并且回攻的同时,极速的拉开了本要接近的距离。
“你又说了狗吧!混蛋!你又说了狗吧!!”
激烈的兵刃交接迸出刺目的星火,锋刃划开仿佛凝固了的空气,爆出了强烈刺耳的爆破之声。
持着□□的战士的枪技几乎无懈可击,每一次长□□来,都以更快的速度,更大的力道,像是速度没有任何极限,力量也没有任何极限,但是却还是被对方挡住了。
即使是每一次暗藏在数十次攻击中必杀的往心脏要害处刺来的真正进攻,也被对方以短剑勉力的弹开。
不过十多秒的时间,两人就已经兵刃相交了数百次。
而这个时候,士郎就觉得有些晕眩了。
并不只是因为空气因战斗而紧张凝滞,而是——
“……我说……”他倒不是没力气出声,只是怕太大声说话会让晕眩感加剧,并且瞬间夺去自身的意识,“能不能先让我回家包扎一下,再把樱送回家?一个女孩子躺在地上昏了这么久,明天一定会感冒的。”
看到对面两人仍旧斗得不可开交——简直就是只顾自己打架,把人类的死活置于何地喂!
他的左手臂还在流血,因为伤口太深,说不定还要去医院缝针。
虽然短时间内不会死,但是再流血下去一定会死——没有因为保护他人而死在怪物手上,没有被男人一剑刺死,最后竟然是因为观战失血过多而死,这一定是个天大的笑话。
当然士郎确信自己绝对笑不出来。
于是他的确忍无可忍了,“——我说!!!!!!到底听不听人话啊!!!教会什么的既然是做类似警察的工作不就该顾及市民的感受吗!另外那个拿枪的家伙!是那家伙救的我!所以一定有什么误会——!!!!!!!!!”
在喊出的同时,的确感觉到强烈的晕眩,不仅如此,仿佛是连心脏的跳动也放大了数倍。
如同鼓槌敲打着耳膜。
怎——怎么回事——
一瞬间视野之内仿佛一片深红,如同戴上了红色的镜片,将视野之内的一切景象,染成了这种诡异的颜色。
仿佛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
仿佛在剧烈的心跳声中听到了人类死前的哀鸣。
仿佛在眼前见到许多人类的死亡——与那永久不能忘怀的记忆中的画面重叠了。
在要确认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消失无踪。
视野恢复了正常,鼻间只能闻到微微的汗味,所有的幻觉,仿佛都消失了,唯有心跳声仍旧大如擂鼓。
一身蓝的家伙有些惊愕的呆住,随后十分夸张的提高了音量:“——喂!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不、不对,是你和这小鬼到底怎么回事!!这是契约吗!竟然有这么夸张的契约有没有搞错!阿赖耶是瞎了吗还瞎了吗还是瞎了吗!!!”
这个时候,士郎才注意到,刚才还正打得你来我往正酣畅的两人已经分开了,似乎是一个算是安全的距离。
“哼,深夜在街道上大喊大叫,你是想引来其他人类吗?”白发的男人脸侧有一道血痕,但在他用手指划过的时候,却已经愈合得完全看不出伤痕的程度了,简直就像是错觉。
“啧,只是契约而已就已经有了这样再生的能力吗,看来这次不用‘哔——’是不行了。”蓝发的男人沉下了声音。
——我说啊,你这家伙到底对使用哔——这种消音的东西有多执着啊!!现在虽然是午夜了但是也拜托不要放这么午夜党的东西!
“等、等等——我说等等没听到吗!刚才是误会!严格来说是这家伙救的我,还把那个怪物杀掉了,但是后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反复态度——”总之绝对不想承认那个白发的家伙是因为“看到你这张蠢脸就改变主意了”这种事,“但是,我觉得如果你说的是大规模死亡事件,就是电视上播报的连环凶杀案的话,这家伙应该不是犯人。”
白发的男人转过身来,他皱着眉,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审视着卫宫士郎,不,简直可以说是嫌恶啊。
“……呣,说不定我就是造成这事件的犯人哦,我可是可以为了自己的生存随意杀害人类的恶魔。所以在没有完全看透对方的时刻,就信誓旦旦的为对方做担保,这种事真是再蠢也没有了。你向来都是这么轻信他人的吗?如果哪天死掉,一定是因为这种无聊的原因。到时候可不要怨恨背叛的人,因为这是愚蠢的选择了错误的道路的结果,只能够怨恨自己而已。”
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厌恶,士郎也并不认为自己对这家伙有多少喜欢,或者应该可以说简直是相同的讨厌吧,但是如果仅是因为讨厌或者觉得相性不合就要随意栽赃,这种事,对于想要做个正义之士的卫宫士郎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你这家伙真是从外表看上去完全不相称的啰嗦。会做这种无聊忠告的家伙,我可不认为会是可以残忍的把人类剁成肉酱榨干鲜血的人。另外你不是也救了我吗?”
“我后来可是要杀你,何况我也不打算救你,我只是打算救那个无辜少女而已,救你只是因为你一旦死亡,那种低等恶魔就会扑向无能闪躲的少女,将她绞碎成肉泥而已。”
——喂喂,我说你这家伙,刚才的借口好像根本不是这个吧!!
“……说起来,白毛,你一开始的态度就很奇怪啊。”在一边没有出声的蓝发男人忽然插了嘴,“好像和我很熟的样子,可是我觉得自己好像并不认识你——因为像你这样打起来对胃口的家伙,只要发生过战斗一次应该不会忘记的。”
被问住的家伙沉默片刻,斜了一眼给了对方,“——哼呣,只是有幸见识过阁下的枪技而已。”
——话说能不能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充满糟糕的暗示啊。
卫宫士郎总觉得自己总是无力的忍不住吐槽。
蓝发的男人对于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满意,不过随后却哈哈大笑起来,“是吗?你这家伙还不是那么讨厌嘛。反正既然已经和那个小鬼有了那种契约,也害不到人了,那么就这样吧。”
他挥挥手似乎转身打算退场。
“喂,lancer。”
蓝发的男人转过了身,带着询问的目光望了过去。
“你这家伙还知道这些啊。”
“只要知道教会就知道这些吧,看你那把两米来长的枪,认不出来的只有你这样的笨蛋。”
“啧。”
“冬木市的教会的神父,你不打算汇报吧,说起来,有善于近战的lancer必然有善于远程的——是archer吗?”
蓝发的lancer挠着头发有些苦恼的样子,“那种不会掏弓不能在二十公里外的新都大厦上狙击的家伙也算是archer的话。”说着耸了耸肩,“的确不打算汇报,那个混蛋神父,谁要管他去死啊。”
转过身挥了挥手,就这样消失在了夜色中。
“……还是个笨蛋。”
卫宫士郎在夜风之中,听到了白发的男人带着笑意的低语。
“虽然不该破坏气氛,但是,樱躺在那里很久了,另外,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到底是什么状况?把人随意的牵扯进来难道不该负责说明吗!”
士郎默默的把躺在地上吹冷风的少女扶了起来,说真的,这样子也没醒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才能了吧。
“——受不了,虽然很讨厌你这家伙,但是看来不得不跟着走了,毕竟也是契约人。”这家伙用着完全在嫌弃的表情说着。
算了,再一切搞清楚之前,还是忍好了。
这个时候火大的卫宫士郎决定忍一时之气。对方嫌弃的表情什么的完全当做没看到。
“总之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好像不得不被绑在一起了对吧?那么这个时候还是需要互相通报姓名吧?”
看着男人沉默的样子,卫宫士郎决定当做对方已经默认了。
“卫宫士郎。”
“……哼,阿茶。”
“——————”不行了忍不住了,“噗!”
“…………”
“那个,对、对不起,只是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有这么可爱的名字啊!阿茶什么的——你很喜欢和茶吗?”
“闭嘴。”
哎呀哎呀恼羞成怒了。
前略,致在天国的爸爸,今天的我似乎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