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19 交心（1 / 1）
江小黎跟在顾世庭身后一步的距离，不远不近，就是这一步的距离需要她去跨越。看着街上两两双双的人影亲密无间的挨靠着，江小黎紧了紧自己的大衣。
想到刚刚顾老大的提议真的吓的她不轻。两个人刚刚坐到温暖暖的车里，顾老大突然深情的问她，“你是不是吃太多了。”
哪里是啊，她吃的才不多，不仅不多，还没吃饱呢好吗？谁吃饭喜欢被两个人先后打扰了啊？可是江小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顾世庭拉下了车，“我们今天走回家。”
连李正都快跪下来了，“老大万万不可啊，这路上也太不安全了。”
顾世庭一个眼风扫过去，李正立刻气都不敢出。
江小黎现在跺了跺脚，开什么玩笑，已经是初冬了好吗？哪里有人这样浪漫的。抬眼看向前面的顾世庭，哪料正好撞进他的黑眸里。
“怎么……不走了？”江小黎一愣，难道是后悔了？这里可没有地铁公交，就算打车回家的话，她也可以深信顾世庭没有现金。连李正都被顾世庭拿命威胁着回家了。
“你喜欢看我的背影？”顾世庭每一个字都随着呵出的雾气朦朦胧胧的，可是听得很真切。
“你的背影很帅吗！”
“你觉得呢？”顾世庭似乎有些期待答案。
“真的实太......不怎么样了。”
“很好，那就立刻到我身边来。”
呃……江小黎虽然和顾世庭结婚很久了，可是这样极其类似情侣的行为还是第一次有，即便她再无动于衷，她也只是一个女人。面对顾世庭有些时候的暧昧和追求的时候也会不知如何应对。就如此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做，理智告诉她最好不要和顾世庭如此亲密，可是心里却又抗拒自己这种思维。
顾世庭最不容许江小黎的退缩，“你想Mark了吗？”
诶！这个混蛋！
哎，江小黎试着走近顾世庭，然后将手轻轻的放在顾世庭的臂弯里。
顾世庭脸上初绽笑容，江小黎心里的跳动却很真切。
“你……什么时候走？”江小黎跟着顾世庭的步伐，两个人平行着，这样的顾世庭让江小黎不自觉的眯起眼睛。
“明天。”顾世庭修长的双腿只微微迈开一小步，臂弯里的小手使劲拽着他的衣服。顾世庭将小手放到自己的手心里，一起伸进大衣口袋，邪恶的一笑。
“这么快？”江小黎有些不一样的情绪在蔓延。“那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半个月。”
“这样。”江小黎点点头，两个星期而已，她着实没有概念那会是多久。顾世庭从来没有离开过她超过24小时，即便再忙也一定会在一天的最后一刻让她见到。可是这一次是14个24小时啊，会不会......没有顾世庭而过的太美好？
“你如果想我，我会提前回来。”
“我才不会！”你最好不要回来。
真是不可爱的女人。
周围的目光直射到顾世庭身上，黏糊糊的连江小黎都受不了。可顾老大却甘之如饴。显然对于这种情况早就习以为常。
“你不是讨厌人群？”
顾世庭没有立刻回答，抬起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然后低下头看着江小黎的眼睛，“有你在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江小黎一抖，干什么要突然表白，讨厌。
顾世庭抿起嘴角，“你一副刀枪不入的土匪样，谁会靠近我们。”
“顾世庭！”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不自觉的扬起手臂就要打过去。
顾世庭哈哈大笑起来，畅快淋漓。任由江小黎打在他的心口，只是眼神灼热的好像酷暑的艳阳。
“我也经常这样打江老头。”
“你要把我当父亲也没什么不好，我不在乎伦理。”
真是不要脸！本来想说顾世庭是老家伙，可是又被调戏了一回。
“现在是黑夜，我只是对明亮的地方感到害怕。”
顾世庭揉了揉江小黎的头发。江小黎看他又正经起来，也就把刚才的事情暂且放了一放。
“当时很可怕，我只有17岁。世延也只有14岁。如果不是世延吵着要去买玩具的话，可能他也会经历和我一样的事情。我很庆幸，顾世延不在那里。好像噩梦一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会在我脑海里过演一遍，大夫曾经试着给我安眠药物，可是我拒绝。我无法相信任何人。”
江小黎听着顾世庭好像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一般的语气叙述着他的经历。她却好像身临其境般的懂得。就像当初江老头和江太太离开她的时候那般，甚至责怪为什么不带着她一起走？偏偏把所有的痛苦留给只在人世的她一个人身上。明明她才是需要人陪的。
顾世庭的失眠到现在都没有治好，何博城不止一次的要求他使用安眠药物，顾世庭无一不是拒绝。
“江小黎。”
“嗯？”下意识的向着声音发源地回头，可是正是这样被顾世庭准准含住嘴角。
“我能相信的人，除了世延，只有你了。”
江小黎一震。眼神坚定而固执，她一旦决定什么就会是一种偏执，很难戒掉。就因为如此了解自己，江小黎才不肯轻易的将自己仅存的爱情交出去。她害怕她会一无所有。可是这一刻，顾世庭在和她交心，她如何会不知。第一次，没有在逃避，她终于想要问一问。
“顾世庭，你，有没有骗过我或者什么事情瞒着我？比如……我们为什么结婚？”
顾世庭看着江小黎，直直看进眼睛里。然后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一片清澈。“没有。”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顾世庭如此对她说，她就选择相信。曾经无数次都怀疑他和自己结婚的动机，可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顾世庭在利用她。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秘密，也没有任何值得顾世庭去利用的资本。所以她很彷徨，顾世庭让她觉得好不真实。仿佛一切都是她的梦，所以固执的不肯醒过来，用真正的自己面对这个男人。所有的一切都是胆怯。
越来越坚定的信心已经呼之欲出。她其实一直不肯承认的不过是自己的心而已。
这一夜，江小黎睡得无比安稳。比任何一夜窝在顾世庭怀里都觉得温暖。曾经的她只是需要一个取暖的巢，避开她讨厌的一切事物，顾世庭可以给她这样的安定，而且对方是顾世庭诶，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即使履行了夫妻间所有的义务，可是独独留下了她自己的心。天知道她需要多大的勇气才可以不去爱上顾世庭啊。
江小黎伸了伸懒腰，从大床上爬了起来，长长的睡得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用手指捣了捣，拽的撕拉拉的痛，干脆直接挽在脑后。
踢踏着鞋子打开房门。探出头左右看了看，顾世庭已经走了吧？思及此才大咧咧的走出来。哼着小曲想要如何消遣没有顾世庭这个混蛋的美好生活。
不如先想想要吃些什么好了。李叔什么最拿手呢？和顾世庭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本能。顾老大就是有这种把人养成猪的本事，吃饱喝足混吃等死。
“真是混蛋！”
“谁？”
“啊！”江小黎面对着突然从餐厅门口出现的顾世庭，吓的神经都颤了颤。“你……不是走了吗？”
顾世庭眼睛眯起来，手臂抱在胸前，“我以为你会高兴我多陪你两天。”
“当然！”当然不是啊！
顾世庭勾了勾手指头，江小黎又恢复了以往的听话模样乖乖跟着顾世庭走进餐厅。
现在是早餐时间，还是和顾世庭的早餐时间。
“你到底什么时候走？”江小黎觉得自己简直太天真了，难道顾世庭说明天就能相信是明天吗？开玩笑啊！
顾世庭优雅的将面前的餐具摆放整齐。李叔准备好汤和面点，轻轻退了出去。
“下周一。”
那确实也就还只有两天而已。她可不可以臆想成顾老大想陪她过周末啊。心里正有些美滋滋的泡泡在往外冒，顾老大就狠狠的打破了她。
“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所以……”
所以你懂得。他不是特地为了江某只不走的。
“很失望？”顾世庭昵着江小黎，表情换了180次。让顾老大很受用。
“哪里有失望。”打死都不能承认，最近自己真是对他顾世庭太好了吧。如果就此被他吃的死死的，以这么多年学生时代言情小说的浸淫，她一定会受情伤的。
“那这个礼物也就算了。”
“什么礼物？”江小黎抬起头就看到顾世庭手边的红盒子。陆枭靠生命得到的戒指。“怎么可以算了啊。”
“嗯？”
“失望，很失望！你不是为了我特地留下的话我真的好失望啊。”
顾世庭一笑，“吃饱了吗？我们走吧。”
这是江小黎第二次来到得意画廊，说不出的反感，她真的不太喜欢这里。没有画者的情感，更类似于一种交易，纯粹的为了各种目的的盈利。
只是江小黎再次随着顾世庭刷指纹进门之后才明白上次将这里当成后门是错的多离谱。明明白白的VIP摆在眼前，想也知道顾世庭这种人怎么会允许自己从后门进去呢？
待顾世庭的指纹打开大门，江小黎一眼看到摆着《她》的地方已经换了内容。
“顾先生。”姚露的秘书早就眼尖的发现顾世庭的到来。或者姚露早就知道顾世庭一定会来。“姚总已经在等您了。”
顾世庭点点头。
江小黎随着顾世庭一起到二楼，才发现这里真是别有洞天。上次没来真是一大损失。整个二层是一个开放式空间，姚露此刻正坐在中央的沙发里等着顾世庭。笑容里多了些意味不明的自信。
江小黎撇了撇嘴角，她可能会被顾世庭整的很惨吧。
姚露端起面前的红酒遥遥对着顾世庭一举，然后向着江小黎的方向一饮而尽。
“我的戒指看来已经到了顾总手里吧，顾总好手段。”
顾世庭一笑默认。
姚露暗恼。这个男人居然连解释都懒得解释。继而锋利的眼神射向江小黎，还有这个碍眼的女人。
顾世庭拿出姚露的戒指，稳稳扔到姚露手中，“希望姚总是个守约的人。”
姚露接住戒指点了点头，“当然，不过拿到戒指只是其一，我还有另外一个要求。”
江小黎自认为不太伶透，可是对这个女人昭然若揭的眼神却熟悉异常。那种□□的贪念像极了画中的吸血鬼。
顾世庭有些不耐，“什么要求？”
姚露拿起戒指捏在指尖，起身向他们靠近，每一步都让江小黎恶心了一下。回来一定要告诉顾世延，她终于可以明白当初他的感受了。或者，和陆枭谈谈也不错。
待走到顾世庭面前才站定，身上的香气钻进江小黎的鼻腔。她听到顾世庭一声小小的叹息。
“我的第二个条件就是，你，顾世庭，为我亲手带上这枚戒指。”
姚露眼中的洋洋得意让江小黎同情了一把。她果然是不太了解顾世庭的，不然换随便一个人也不会和顾世庭谈条件的。
顾世庭反而一笑，看了看身边的江小黎，待发现她一脸的玩味和兴趣时心里松了一松，她是信任他的。不过，顾世庭却不容许江小黎免费看一场他主演的戏。于是拉过江某只放在自己身前，直接面对姚露，隔开了顾老大。
江小黎懊恼的回头看了看顾世庭。做什么要把她推出来解决这种事？
顾世庭挑了挑眉毛，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实在是懒得应付。哎。认命吧。
“那个，姚小姐……你，还想不想要这只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