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雪花忘色(1 / 1)
昏昏沉沉的醒来,酸楚与痛觉传来,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看着古木雕花细纱云帐叹气,琉风用木盘端着一只绘有云纹的碗过来。将木盘放到桌子上,端着碗向我走来。
我的脸一阵发热,闭上眼睛装睡。
“幽兰,好啦,别睡了,我亲自为你炖的蔬菜汤,来尝尝吧。”
我睁眼瞥了他一眼,转头不看他。
“幽兰,凉了就不好喝了,你第一次做会不舒服,所以只能吃……”琉风在我杀人般的目光下停止了说话,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说:“你会做饭啊?”
就像是被我夸奖了一样,琉风快速的点头:“嗯嗯。”
我故作轻蔑的说:“怎么跟女人一样。”
琉风笑嘻嘻:“要我做女人也可以啊,但是昨晚我那么的男人。”
“去死,你他妈的闭嘴!”
“幽兰,还有力气骂么,喝了汤任你骂。”
“谁愿意喝你的汤,一边玩去,别烦我。”
“幽兰……”
两只眼睛含情脉脉又楚楚可怜的盯着我,好吧,我服输。
“拿来,我喝还不行么。”我拿过汤一饮而尽,说来味道真是不错。
琉风笑眯眯的接过碗放到桌子上,扑倒我身上就像小猫一样蹭啊蹭。
“幽兰,咱们出去逛逛吧,我带你参观天下宫。”
我坚决的答道:“不去”
“幽兰是不是屁股痛,所以不想动。”
用你说出来嘛,我推了他一把,“快点把天下宫的实情告诉我。”
琉风正襟危坐,认真的对我说:“小天下楼成立于七十年前,当初成立是以烟花场所为表,复仇计划为内,并聚集了四族高手和神秘人类血蜘蛛。小天下楼的楼主神秘莫测,一直隐藏在幕后下很大的一盘棋。幽兰,你知道楼主是谁么?”
“难道不是你么?”
“本来以为他能够被我控制,直到他发现了《幻界大典》一切就失控了。”
“是蓝溢!”怎么可能,蓝溢……是啊,能够一掌让一个精灵强者脑浆崩裂,能够使用前所未有的幻术,能够在打破这存在千万年的四族格局,一直隐藏在幕后。
在十二年前在客栈相遇的夜晚,他第一次对我说谎的时候,他就是为了见未添乾炀而来。也是那个夜晚我们几个第一次相遇,隔壁的琉风,蓝溢的背影……
时隔这么多年才明白了当初的谎言,可是就连悲伤也显得无力。因为小天下楼成立于七十年前,早在我见到蓝溢之前,那足以说明我一开始就陷入了骗局。
原来一直以来我是他的棋子,一直沉迷在他为我创造的幻觉之中,就连亲眼看到的死亡都没有唤醒我。粉衣也好,粉衣的母亲也好,还有乾炀……
我问琉风:“乾炀是你杀的么?”
“不是我,其实他根本没有死。”
“没有死?”
“蓝溢的力量正在觉醒,如果全部觉醒,我的力量完全在他之下,所以趁他未觉醒是控制他。于是我制造了假死事件,然后在天下宫逐步得到权利。之后我让血蜘蛛通知蓝溢火之族不服从,蓝溢的命令是杀死。血蜘蛛成功控制乾炀,然后未添以为他真的死掉了。便去找你为乾炀报仇,我成功的将未添送到蓝溢身边,这样成功的阻断了蓝溢与天下宫的联系,天下宫完全由我掌控。”
听他说了这些,我感到一阵冰冷,所谓的战争与杀戮,都是建立在他们的阴谋与诡计之上。
琉风将我搂搂到怀里,“现在一切就要结束了,我们就可以安心幸福的在一起了。”
“结束?你要对花之族下手?我不允许!”
“我必须趁他完全觉醒之前解决掉他。”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是念念的娘亲,念念已经没有我了,不能没有他。”
“我会把念念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照顾。”
“我绝对要阻止你。”
最后不欢而散。
他走后,我出门去,被门口的血蜘蛛拦住。
他一身紧身黑衣,面纱上刺有一只血红的蜘蛛,黑色的头发有一缕斜在脸上遮住一只乌黑的眼睛。
天下宫的强者遇上花之族的强者,前所未有的对决。
血蜘蛛低沉的声音响起:“作为兰忧的你已经死了,没有必要再为花之族战斗。”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为了花之族战斗,不管我是谁。”
“你真像他。”
“像谁?”
“琉风和蓝溢争夺的人,只可惜他们争夺并不是因为爱他。”
“你不是他的手下么?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不是他的手下,我和他是同一个。”
“同一个?”
“不同的身体,同一个灵魂,就连蓝溢也是。”
在之后的几天我一直没有见到琉风,直到听说对花之族的进攻输掉。
花之族的主将蓝溢,副将兰夜,交战当时满天大火,然而这次的大火却是被花之族控制。
原来这大火是幻术,具有实体攻击的幻术。
在听闻这个消息后,琉风来见我,一温柔的笑,走到我身边就开始吻我。
我对他沉默,琉风说:“幽兰,我要出战了,你有什么要对我说么?”
我冰冷的说:“别伤害他们。”
“嗯,抱抱。”由一本正经变为嬉皮笑脸,紧紧的抱着我。
“幽兰,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只有我们两个,多久都可以。”
我不知为何说:“时间久了都会腻。”
这不就是爱情的常态么。
“幽兰,其实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远远比你记得的要多。”
“从小你就潜伏在我身边等着我上你。”
“不是,还有久。”
两人相拥,时间过了很久,很安静。外面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中存在一种陈腐的气味。
琉风问我:“你见过雪么?”
“雪?”花之族四季如春,根本不知道雪为何物,听说水之族有一个季节会飘雪。
“雪是一种花,雪花,白色的雪花,你知道它为什么是白色的么?”
我摇头。
“因为它忘记了它原本的颜色。”
“我想去看雪,等你回来就带我去。”
琉风许久也没有回答,他说:“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情溢成伤,唯有离兮。”
听来很是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那里看过,能记住整本书的记忆力竟然失效。
说完琉风就离开了,门外的血蜘蛛也跟随他离开。
他没有回来,最后我看到了带兵进城的蓝溢和兰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