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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hapter 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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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村庄透着隐约的熟悉的味道。袅袅的烟雾后面,暗含了些许芸香与凄婉。

山与水,安静,安然。

当我伫立在无垠、五月的麦田前时,有些魂不守舍。我知道,我不该属于这里的。一些孩童在嬉戏打闹,不一会儿就发现我的踪影。

他们探过身来大叫道:“野孩子!野孩子!”

一下子,我恐惧了。

可是我却不敢也不能和他们争执,一次也没有。事实上,我不仅仅是个野孩子,我的妈妈还是个未婚妈妈。她在一个短暂的黄昏千里迢迢地从城里赶回,硬将襁褓中的我塞给外婆,从此便失去了音信。

听说那时她才二十岁,被他的男人抛弃之后连养活自己的能力也没有,却执意要留下我。这样的身世,是一个悲惨黯淡的经历,我从不愿意提及。

然而命运的诅咒偏偏只降临在我的头上。“野孩子”的称呼着实让我难以忍受,可如果我有健全的嗓音,我一定会大声同他们争吵、辩驳。只可惜我连这样的权利也被剥夺,一切都归功于她的早产。

他和她都走得潇洒,却把这样一个我,无情的留在世上。

几个小孩从拖拉机上蹦下来,比划着动画片里女战士的动作。站在最前面的扎着歪辫子的女生询着旁边的那几个:“这就是那个没爸妈的吗?”

她们满怀正义地点点头。歪辫子蹲下身来,边找石子边说:“那我们代表月亮消灭她!”

我转身拔腿就跑。

“站住!”她们的叫嚣扯破天空的宁静,漫天横飞的石子击打在我身上的疼淹没了眼睛的酸楚,渐渐眼前的泥路上下颤动变得模糊,喘气声也不规律的急促起来。

我无法思考,我只知道我不能停,停下来的话我的头发就惨了。从有意识以来,我不都是这样留着伤疤被追逐着长大的吗?

疯跑颠簸中我即将耗尽最后一丝体力,突然恍惚听到一个声音划破长空,天籁一般传入我的耳中:“有大人来了——”

孩群一哄而散,而我就像一滩烂泥一般躺倒在路边的麦秆中,这才有时间品尝咸涩的眼泪。

“快起来吧,我已经把她们吓走了。”我慌忙拭去泪水,手上的泥糊脏了脸。眼前这个手插在背带裤中,脸尖尖的少年正是我的邻居陆小顺。

我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自己扶着泥站起来。丝丝凉凉的疼让我没办法立刻直起背,我咬着嘴唇一步一步朝家的方向走。小顺一直在我旁边叨着那个歪辫子的来头,我却没心思听。整个脑子里就在嗡嗡作响,心中的疑惑没有人可以回答。

没有爸爸和妈妈,真的就那样错吗?

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外婆,她只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说。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从卧室传来的低沉抽泣声。我猜,在这个地方,与别人不同,就是错的吧。

“木木,你要好好念书……”这是她最常跟我说的一句话。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因为这样的我,除了拼命念书,真的已经没有其他出路了。

那时电视里正流行一个节目,叫做“蜕变”。就是把城市和农村的同龄人身份对调,让双方体验一下不同生活,然后采访感想来着。我从来不幻想这样的好事能够落在我头上来,只是当电视台的车真来到我家门口时,我显得有些晕眩。当然电视台的车也仅仅是经过我们家门口而已,真正被幸运钦点的,是我的邻居,小顺。

小顺兴奋地上了车,他应该是我们村里第一个坐上这样豪华的轿车的人,真风光。而作为交换,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比我略高一点的小男生。他把帽子压得很低,虽然看不清模样,但从他身上就是散发着让人无法捉摸的风神,关于他的容貌不需要再刻意捏造什么。从那群拿着摄像机的人口中知道,他叫丁尧。

我们这里并没有那么多老师,全村就分成两个年级。低年级是从5到8岁,高年级是从9到13岁。所以即便丁尧大我两岁,也和我在一个班里念书。丁尧真的非常的,漂亮,而且他的举止常常透露着那个年纪少有的内涵。

人都是肤浅的动物,我们的眼睛都特别爱看俊男美女。我时常在淡淡的阳光下偷偷的看他,然后抿嘴。心里竟有一丝丝满足。

在教室里,我和他隔得很远,并没有很快相熟起来。况且他的身边不是电视台就是其他叽叽喳喳的女生,我根本就没有能力介入。

今天恰好是学校拔河比赛,班里大部分女生都不愿意参加。其实我也不喜欢,只是我无法开口拒绝,半推半就地被安插到A组的最前端。

众人卡好脚位之后便拿起绳子。面前的这个C组的男孩,我的目光触及到他的时候,他也正好抬头看我,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涌泉而出的是似水般的温柔。几乎同时,我们从对方眼中看见了震撼。

裁判吹响了口哨,我似乎还没有回过神,猛地向前一个趔趄,绳上的小红结过去了一半。拔河偏偏那么忌讳输在起跑线上,即便我们力揽狂澜,也无济于事。C组的人几乎个个仰面朝天,而我们组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恶作剧松开了绳子,留我只身一人像脱缰的马朝对面飞去。我擦破了膝盖,倒在那个陌生人的怀里。

丁尧,我第一次离他这样近。

我的眼泪掩埋在一片嘈杂的哄笑中。在那个保守的地方,这样的场景,不知道又会遭来多少白眼。我推开了他,推开人群,奔跑着离开让我痛苦的地方。

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道村庄背面的盘山公路去看海。

暮色里闪着荧光的浪,那是我最爱看的风景,海水拍打山脊的□□,我把它当作我的声音。因为太孤单,只有坐在这里的时候,我才感到一点归属的气息。

“一个人啊。”不知这个男孩怎么避开他们找过来的,他走近蹲在我旁边,“小丫头,要和我们拔河一般的体力可是不行的,用手指一推就倒的你不回家吃饭,跑来这里干什么?”

我连头都不想抬。

“班里好像就你没有和我说过话了,你叫什么名字?”见我半天没有回应,他换了一种方式,“喂,小孩,你再不回家,我可告你爸妈去了。”

这个叫丁尧的人,说起话来竟是如此的讨厌。

我冷笑着掏出一个本,在上面写道,对不起,我一点都不怕你!告我爸妈?像你这种养尊处优的人是不会明白的!我是个哑巴,是个残废,是他们口中的野孩子!

我每一笔都如同利刃一般,一道一道,将眼睛划得生疼生疼。

我分明的看到他眼里有什么触痛了一下,很快。不过看完以后,他把这一页撕了:“也许我们都一样。不过,你不是残废。你只是一个,一个无声的公主。”

无声的……公主,一股暖流醍醐灌顶。那真的,是我听过的最温柔的语言。

只是丁尧,我想,我们真的不一样。

落日拉长了我们回家的身影,一路上,他给我讲城里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我的眼里绽放出琉璃的异彩。那时这条盘山公路还在修建,我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山上的石头会突然滑落。当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来临的时候,我只感觉被一只温情而有力的手推开。而后我听到石头砸在他背上的声音,也听到了疼痛的声音。

我伏倒在地上,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样多的血。

“好了,现在我流血了,我也要残废了,”他紧咬着牙,眼中晶莹泪光若隐若现,“……我们一样了。”

这句话犹如钟磬一般,沉沉的,沉沉的撞痛了我的心。

还好,医生说丁尧没什么大碍。我这才安下心来,看着病床上包得像粽子一样的丁尧,我坐在他床边,拿出“对话本”,写道,好吧丁尧,我们一样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向节目组交待自己伤的,这件事丝毫没有和我扯上关系。

在摄像头镜头的反光中,他把我的手放在他湿漉漉的手心,傻傻的笑:“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木木。

在这里,我很少用自己的全名,大家都管我叫木木。

“好的木木,我救了你的命,你该怎么报答我呢?”

我挠了挠脑袋,从对话本撕下一张纸,认真的画了画,然后交给他。

“这是什么?”

跑腿券。

“跑腿券?”

嗯。以后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就写在纸上,我帮你跑腿啊。

“嗯……”丁尧若有所思地拿着笔,“木木,你有梦想吗?”

梦想。

我看着他,笑了笑。丁尧,要我怎么和你说呢?一个有生理缺陷的人的梦,绝对不是随便可以想的。

你呢?我在对话本上写道,你的梦想是什么?

他微笑地看着我:“我的梦想,是成为舞台剧演员。”

那眼神是如此坚定,感觉仿佛有一股力量把我也托了起来。接着,他在纸上沙沙的写,然后将跑腿券交给我——

“我希望木木跑腿到我的城市,然后我们一起实现梦想。”

我真的听到了,纸上那一枝东风里绽放的鸟鸣,在我们耳边灿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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