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老鼠一窝(1 / 1)
傍晚时分疲惫的她们终于看见华善山后山那座城门,隔着一道鸿沟的城门紧紧关着,她们不得其门而入。
城墙上驻守战士似乎看见了她们,从城墙上对着她们大声说:“妳们是哪里的居民,城门目前只出不进,妳们有通行证吗?”
通行证?夏荷当然没有,欧阳莫怕她逃了,怎可能给她。
“我住在方兹堡,让我进去。”
“方兹堡?”战士见他们是女流之辈,没太戒心。“妳们的保护者呢?出城应有保护者随行,妳们是否擅自出城。”
夏荷见吊桥缓缓落下,松了口气,高兴的对扎紫湮说:“要让我们进去,还问一大堆。”
“是啊。”
两人天真以为,但当她们架着哈坦进去,桥又缓缓升上,城门关住后,两个战士粗鲁地将她们拖下哈坦。
夏荷赫然发觉事情不妙。
“城门已管制三天,妳们怎么出去的?而且,妳们穿着的纱丽也没有方兹堡的徽章,我看妳们不是逃出去的女奴,就是想趁乱潜入的女犯。”
方兹堡的徽章是什么,没人告诉过她啊,她也没留意过,欧阳莫跟叶子怎从来都没告诉她。
脖子受了伤,又再次被架上大刀的扎紫湮这回真的吓住,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不敢乱动,真怕这回的大刀真往脖子砍下去,“夏荷,夏荷,怎会这样?妳老公不是克丹吗?”
以为可以出来玩几天,看样子命快玩完了。
“我也不清楚。”夏荷愣住,不知该如何表明身分。她跟欧阳莫并非正式夫妻关系,难道要说她是欧阳莫的女人吗?这样说,他们会信吗?
现在,她讨厌起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低咒起欧阳莫的大男人主义。
“把她们先关起来。”
“夏荷……”扎紫湮吓得狂喊。
夏荷回神,猝然说:“我是克丹的女人,你们敢捉我?”
“克丹?”战士盯着赶了两天路,头发凌乱,一身泥泞,略显狼狈的夏荷,勾勾僵硬嘴角笑言:“编谎言时,先想一下后果……将她们关起来……”
他们竟然不信。
***
牢房门扣一声,夏荷吓住。她跟扎紫湮被丢进阴暗满是灰尘的潮湿牢房。从库拉顿逃出来时,她想的只是如何将扎紫湮再送回去库拉顿,觉没想到回到喀拉尔,竟然会害救贵为公主的扎紫湮身陷囹圄,在这里跟老鼠一窝。
“紫湮,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夏荷无所适从的跪在侧趴在地上的扎紫湮身边,她看起似乎不舒服。
“嗯……”她背对着夏荷,发出啜泣的声音。
“紫湮,我会想办法出去,别难过了。”夏荷摇着扎紫湮,想安慰她,却摸到她一身发热,慌张的摸了她额头,大呼,“妳、妳……发烧了……”
她焦急的转身站起来,大力拍打牢房铁栏,焦虑道:“帮我叫大夫啊,有人发烧了,叫大夫啊。”她身体本来就很虚弱。
狱卒踱步过来,盯一眼栏杆内趴卧在地上的扎紫湮,瞪着夏荷说:“妳大呼小叫做什么?叫什么大夫,难道妳不知道妳现在是罪犯吗?”
几天逃亡,夏荷已精疲力尽,发了疯叫道:“叫欧阳莫过来,我要见他,去叫他过来……”她声嘶力竭喊,一切都豁出去了。塔里斯?别说塔里斯,她现在连牢房都不一定出得了,救不了自己,甭说他人,更甭说塔里斯那么一大个星球,她太异想天开。金哲你算错了。
“妳再叫小心,我让妳这辈子叫不出来。”狱卒又瞄了一下夏荷。“当然,要是妳愿意当我的女人,另当别论。”
狱卒呵呵邪笑两声,夏荷怒视他,“可以,只要你有办法找欧阳莫来,我就当你的女人。”她没有其他办法,扎紫湮在发高烧。
狱卒大笑,觉得夏荷在整他。“欧阳莫是谁?妳开我玩笑吗?我怎见得了他,找他来?呸……”
狱卒气得啐了一口。
“不然你帮我找大夫。”无论如何都要先救扎紫湮。
狱卒又往牢房里看,摸着下巴说:“现在太晚了,等明天天亮再说吧。”
“明天?明天她搞不好病死了?行行好啊。”夏荷哀求。
狱卒不理,回去位置上,夏荷继续大吵大闹,她怕扎紫湮等不及天亮就挂了。
夏荷这一吵,被关在牢房里的人全吵起来了,一下子牢房里乱哄哄的,很多人都跟她们一样,管制期回城,无缘无故被关进来,关了几天,大家跟着不耐烦鼓噪起来。
声音大得外头传得相当远,一位驻守城门将官闻声而来。
“这里在吵什么?”
夏荷看见一位穿着战甲的战士进来,这位看起来官职高多了。
“就是那个人开始闹的。”狱卒比着夏荷。
穿着战甲的战士走过来,告诫她:“这几天城门警戒,不能擅意出入,进入者等这次战役结束,经过审问,确为本国人民即刻放行,稍安勿躁,不从者格杀勿论。”
听见这席话,怕死的人都不敢出声,鼓噪声安静了下来。但夏荷不想失去任何机会,扎紫湮生病了。
“大爷,我叫做夏荷,我是方兹堡的人,不信你去问克丹,我妹妹生病了。”夏荷指着牢房里。
战士探头看了下,问:“妳说妳叫夏荷?”
“我叫做夏荷?”
“我是叫做夏荷。”
战士义正词严告诉她,“夏荷是我们的王妃,假冒她将被处以死刑,妳确定妳叫夏荷。”
她是夏荷,但她何时变王妃了?这让她为难。她转身看一眼不动的扎紫湮,不管了,欧阳莫喜欢封她王妃也没什么不好。斩钉截铁说:“我就是夏荷,我从库拉顿逃回来,我要见欧阳莫……”
战士愣了一下,紧急命令,“快把她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