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Scene 20(1 / 1)
洞房花烛夜。
——还有一句是什么?
——金榜题名时。
触目可及都是一片喜庆的红,喜房里一派暖洋洋的气氛,刚刚遂了宾客的愿闹过洞房,此刻屋内难得清静下来,只剩下仍未掀开红盖头的新嫁娘,以及喝得醉意熏熏、脸颊酡红的新郎子。
贺大从新房前经过,侧脸看着透过窗纱照出屋内两人并肩坐在床上的剪影,难掩满脸的倦容,却终也只是一笑而过,仿若不过看了一场皮影戏。
人生如同做戏,差强人意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更是如此,所有的主角都身不由己得很,亦更是无心恋战。但是即使是形式主义,人生还是要按正常套路的戏路来演:
贺小小一定要把新房安排在他与贺大原本的睡房的旁边,只只一墙之隔——还好是住老屋隔音效果还好。不然像在梨园那晚那样,一直听着傅司年跟那个浪得不行的戏子在那里一夜七次地搞,真的会弄得人失眠到要精神衰弱的节奏。但是贺大夜里作了噩梦醒来,担心贺太太想去她房里看看,结果不得不途径贺小小房前的时候,听到里面战况相当剧烈。
贺大当时有“正事”要做,一心系着贺太太的身体问题,担心小小大婚她会劳累得加重了病情,所以就暂时不管贺小小。等贺大偷偷摸摸关心完贺太太回来,再次从贺小小房前进过的时候,听到里面还是“……嗯,啊——啊~呃……”,再伴随点略带点压抑的粗重喘息音的时候,那种心情真是……
贺大都皱眉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回到房里,和衣倒床便睡,把自己整个人都闷到被子里,都不想去面对这个虚假的世界的感觉:贺小小不是不喜欢陆小姐么,怎么还这样口是心非?贺小小不是之前才闹着不要成婚么都差点come out了么,怎么那么人面兽心一结婚还是下半身?贺小小不是喜欢……
贺大纠结着纠结着睡着了。做了更加令自己伤心的梦:回忆起了从小到大跟贺小小一起长大的那些画面……
11岁那年,贺大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冷冰冰地站在夫亲面前,问道,我是否从此便不能像贺小小一样上学堂读书学习了?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事不关己的事。父亲笑了说,不是,只不过从此你要学医学,小小学商科,你们一样一起去上学,只是学的知识不一样了。
12岁那年,因为贺小小说商科他学不来,贺大不得不在修学自己的专业的同时,申请多一个学科的学习,从此为双学位而奋斗,只为辅导贺小小功课,免得他跟不上很可怜,天天回屋各种精神折磨贺大。
13岁,贺大的初潮,贺小小无意间看见了染血的内裤,以为家姐得了什么病,哭得一塌糊涂,好像马上就要跟贺大生离死别那样。贺大只好耐心跟他解释了一大通,好不容易贺小小听明白了,贺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得不叹了句,原来隔行如隔山的说法真的是存在。
14岁,贺小小梦遗了,醒了之后裤裆湿了一大片,被贺大取笑他那么大的人了还尿裤子,直到把贺小小弄哭了,才又慢慢把他哄回来,跟他解释什么是♂第二性征。
15岁那年,贺大全A的成绩拿双学位毕业;贺小小是个麻烦鬼,全部都低分略过,差点没让父亲拉下脸来去求时空界的导师给贺小小发毕业证。
16岁他们一起排演《金镂曲》,时人戏说贺家小姐就是那南齐名妓苏小小,而贺少爷正是那富家少爷阮郁,暗喻他们之间过于亲密的关系,至此有关贺家姐弟的流言蜚语,已传到满城皆知的地步。
……若要假装那些耳边厮磨的年少时光,只是偌大的一场梦,会是多么令人惆怅的事。两小无猜又加上年少轻狂,便总感觉三年五载便可以是一生一世,怎奈转眼间你就一妻二妾三四儿女,而你我之间原来早已皆成旧梦,仅作笑谈【1.公子欢喜,贺新郎】。而我已心无余力再自导自演一场《阮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