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截然相反(1 / 1)
跟我截然相反事实证明直接面对的方式最有效,这也是心理咨询师们在面对一些心理症状时屡试不爽的方式之一。
但素叶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年柏彦的话上,有关他主动提及弟弟的这些话上,半浸泡在所谓的酒池中,她惊诧地盯着年柏彦,他绕过泳池走向她,她的目光未离开须臾。
“最直接的方式我们都是针对于成年人,你弟弟才三岁,你是不是太残忍和严苛了?从心理学角度来说,他会产生厌水情绪和逆反心理。”
“事实上我三岁时可没享受到他那么安稳的生活待遇。”年柏彦在旁坐了下来,低头看着池中的素叶,她像是只浴火重生的凤凰,惊艳了他的眸。
“果然这社会上人人都有病,或多或少的不正常,就算人上人、沉稳持重的年柏彦先生心理也有问题啊。”
素叶多少还是有点生气他突然将自己推下来的举动,言语略有攻击,而偏袒的对象则就是年柏彦的弟弟,“我看你就是嫉妒心强,你弟弟三岁,那时候你也不算大吧,从儿童心理学上看,大多数的孩子都会在潜意识中抵触自己的弟弟或妹妹,有的孩子是在梦境中含蓄地杀死弟弟或妹妹,而你呢?鼎鼎大名的年柏彦先生,是最直接的外向表达,我看你不是想教会他游泳,而是想淹死他,因为你讨厌他。”
窗外的阳光缓缓朝南偏移,年柏彦的脸颊陷入半明半暗中,细细的光线雕刻了他棱角线条,他的眼依旧沉静,静静注视着素叶,没因她的大胆和略带挑衅的言辞而滋生不悦。见他沉默,素叶就更好奇了,迟疑问,“你不会是……真讨厌你弟弟吧?”
年柏彦却浅笑摇头,“不,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讨厌他?”
这个回答令素叶揪了心,“你从不主动提你弟弟,所以我以为你讨厌他。”
“不主动提不代表讨厌,只是我不大习惯来主动说自己的事。”年柏彦由衷道。
这一点素叶绝对相信,这世上有很多人是喜欢分享也愿意分享,他们会以交代自己的事为前提来换取别人的信任和接近,还有一些人是我行我素,不会刻意强求他人的接近,也不会时不时拿出自己的私事或经验来跟别人交换什么。
年柏彦绝对是后者,别人问他也许会说,但如果别人不问,他绝对不会主动提及。
“那你弟弟的性格是怎样的?怕是在你的高压政策下变得跟你一样闷葫芦吧?”这一次素叶主动问起。
年柏彦摇头,“跟我截然相反。”
素叶一愣。
“他喜欢的东西跟我完全不一样。”说到这儿年柏彦看着素叶浅浅笑了,“我倒是觉得你们两个应该能玩到一起去,他喜欢追求刺激,凡事又有点争强好胜。”
“等等。”素叶听着这么不舒服,“我喜欢追求刺激不假,但我哪有争强好胜?”
“喜欢追求刺激的人都有争强好胜的潜质。”年柏彦一语中的,伸手捏了下她的脸,“正如你现在,一定要跟我辩解一较高下。”
素叶使劲瞪了他一眼。
“现在你要感谢我才对。”年柏彦唇畔笑容加深,“至少我让你能够从容面对红酒了。”
绕了一圈又绕回到了主题,素叶这才察觉自己的身子还浸泡在红酒中,愕然,抬头对上他含笑的眸,“我觉得你还是挺有做心理师潜质的。”
“宝贝儿,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爱心泛滥,别人的心理是拿来利用的,你跟他们不同。”换言之他只在乎他想去在乎的人,其他人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素叶抿抿唇,“为富不仁的本质又暴露出来了。”
年柏彦不怒反笑,“现在觉着怎么样?还惧怕吗?”
“还好。”素叶如实回答,又抬手揉了揉额角,“只是头有点昏涨,毕竟我泡在酒精里。”
人的心理都这样,惧怕的只是过往的阴影和对未知的茫然,真正面对前的一刻也是惧怕,但一旦面对了,跨过那道坎也就没什么了。
正如她现在,望着满目的殷红,当酒精一个劲地往鼻子里钻的时候,她是那么清楚地呼吸到不是血腥味,渐渐地也就不那么惧怕了。
只是偌大个泳池全都是红酒,想想都觉得怪异,更别提置身其中,女人原本对红色的液体多少会有抵触心理,不同于男人,男人只会对红色液体感到兴奋,正如年柏彦此时此刻的眼神。
他的眼眸虽说看上去平静淡然,可深究不难发现眸底深处暗涌了一些情绪,如平静海面下正在酝酿的暗流,只待积蓄到一定程度便会触发海啸一样。
而现在的年柏彦,压根就不需遮掩什么,她清楚知道。
所以,果不其然年柏彦凝着她,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这样的你,美得令男人兴奋。”
酒光粼粼,与投射进来的阳光形成了耀眼的光亮,茫茫间又像是笼罩了一层水雾,温柔地笼罩在素叶身上。
她身上的衬衫全都被红酒浸透了,如此一来更加细致地突显她姣好身材。
男人大胆的目光令素叶无所适从,也有可能是红酒的缘故,总之她的脸突然涨红的厉害,心跳开始加速。
他的眼神和言语已预示着他已经迫不及待,不知怎的,想到也许会在这里被他侵犯,本能的羞耻感和不可抑制的兴奋就极速的翻滚涌来。
她不想去看他的目光,却又那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注视,这个男人,他的眼神是可以逼死人,就算他不做任何事,单单只是他炙热的目光也能令她有了本能反应。
素叶那么明显感觉到随着心弦的颤动,这种要了命的感觉一直弥漫到了全身。
安静的游泳室仿佛能听得见她慌乱的心跳和呼吸。
“你快拉我上来。”素叶近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年柏彦伸手攥住她的手,却被拉她,反而坏笑,“酒池肉林也不错。”
她惊得马上缩手,想要朝着其他方向游过去,但头晕涨得更加厉害,而身体也愈发地敏感。她转过头不再看年柏彦,却还是能够察觉到他盯着自己的灼灼目光。
身上的衬衫已经近乎无物,穿在身上反而是更加贴合紧绷。
她觉得水流舒缓地轻抚她的肌肤,仿佛像是年柏彦温暖的大手在轻揉她的身体,平静的水面上激起层层的水波,也同时在素叶心头荡起阵阵涟漪。
身后是轻微的是划破水面的入水声,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尊结实火热的躯体就已经紧紧贴了上来,将她娇小柔软的身体从背后一把拥入怀中。
“大色狼,你,唔……”
娇嗔的话没等落下就成了轻吟,年柏彦并不答话,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柏彦,别在这里……”头顶是天空,放眼又是窗外胜景,虽说知道是在他家,但总觉得光天化日心生怯意,她知道他的热情,却从没想过在酒池中疯狂。
年柏彦含糊低语,“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就要在这里。”
不,这太疯狂了……”素叶美眸半闭,脸颊泛红,嗓音含颤。
“不试过怎么会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年柏彦低磁哄劝如同池中美酒。
“柏彦……”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脚尖都在发颤。
年柏彦抱着她置身浅红色池水之中,酒气熏染了他的眼,粼粼的水光耀了他古铜色结实的前胸后背上,他低头,“宝贝儿,我会给你最好的。”
池水瞬间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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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过后,上班族们又开始了忙碌,北京的街道亦开始了朝九晚五地拥堵。时间按照自己的脚步一刻都没有停歇过,在经过短暂假期的调整,人们又开始在无尽的忙碌和压力中开始期待即将开始的十一长假。
但在没有抵达彻底大歇的彼岸时,每一天的时间都成了漫长煎熬,只是偶尔会有八卦消息才能多少打发无聊。
八卦消息中,叶家自然脱不了干系,其中最沸腾的当属白冰的话题,这自然是由娱乐圈掀起的。白冰因两部电影傍身,而且这两部电影分别由两家对头珠宝公司赞助,一时间成了全年最热门的话题人物,随着年底的活动增多,再加上两部电影都票房过硬,人们关注的目光聚拢了不少。
津津乐道的当属她和年柏彦,这个话题被炒了一遍又一遍,再加上白冰每每在面对记者提问时回答得都暧昧不清,而记者又得不到年柏彦的任何回应,所以成了八卦中的八卦。
而另一则八卦也是叶家的,有关阮雪曼中毒入院一事。这个消息没有经过正规报纸或电视媒体报道出来,这还要感谢中国政aa府一向对媒体具有干预权,但一些小报和八卦网站已经有所报道,所幸参与的人不多,又因为资料原本就少,很多人也不过当成是无事生非的消息来看,毕竟阮雪曼这个名字引不起太多人的关注。
只有素叶清楚知道,警方已经对阮雪曼中毒一事立案调查了,这些天进进出出叶家好不热闹,而阮雪曼一直住在医院中,每一口饮食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再中毒归西。
不是她有多么热衷于叶家的事,而是叶澜总会利用打听素凯的机会跟她喋喋不休,叶澜说这次阮雪曼吓得不轻,现在每天疑神疑鬼的,连叶家都不敢回了,一会儿说闹鬼,一会儿又说有人要害她。原本叶鹤峰还打算在医院里陪她,但她三天两头地哭嚎,谁去探望她,她就跟谁哭嚎,嚎自己有多么多么的不幸,嚎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倒霉,最后叶鹤峰听烦了,一怒之下干脆连医院都不去了。
叶渊请了一阵子的假,跟叶玉轮番照顾,并且把叶家的老管家也拎到了病房。素叶知道这件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冷笑,豪门太太就是身娇肉贵,住个院倒成了居家过日子了,还不忘传召管家榻前伺候。
案子难查,因为当天所有人都很忙,很多口供都对不上,想去验指纹更不可能,叶家向来规矩多,下人们,尤其是厨房的下人做事必须是要戴防尘手套的。素叶觉得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惩罚,叶家这次可真是方便了别人麻烦了自己。
当然,她没心思管叶家的事,也不屑去管,假期后,她在联众的工作和大学任职的课程开始多了起来,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因为没有加班的习惯,助理李圣诞便将预约的客户安排得间隔时间甚短,基本上是走了一个又来一个,甚至还有七八岁被家长拎着来的小朋友,素叶看得忧心忡忡,像她这代人在小时候可没这么多毛病。
而这阵子舅妈也不停地唠叨她赶紧相亲,素叶是一拖再拖,连续推了三次,第一次借口说要加班,第二次借口说出差了,第三次借口说自己后青春期脸上起痘了,要痘痘平复后才能见人,否则影响效果,舅妈不相信非要登门一探究竟,素叶干脆自拍了两张照片,又ps了一脸痘发给舅妈,舅妈一看倒也真信了。
一直忙到了周末,素叶好不容易混到睡懒觉的时间了,岂料还没等她自然醒的时候,手机铃声便火急火燎地将她惊醒。
睁眼的瞬间,当她看到床头的闹钟只指到早八点半的时候,这一刻她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十分不耐地摸过了手机,粗声粗气地“喂”了一声,手机那头便传来嘹亮的北京腔。
“呦,吵醒你了?”
素叶先是一愣,然后“蹭”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全身戒备得形同个刺猬,睡意全无,一脸赔笑,“薛阿姨……”
“还在睡着的吧?我啊倒是忘了你们年轻人一到周末就爱睡个懒觉什么的。”
“没有,我早就醒了。”素叶边接电话边跳下了床,开始翻看日历,一看不要紧,头发丝也竖起来了。
今天,是交租的日子。
“小素啊,你一会儿不出门吧,我去你那一趟。”
“哦,不出,您来吧。”素叶有气无力。
待结束通话后素叶彻底睡不着了,一头栽进被子里直抓枕头,想到几万块即将插着翅膀从她眼前飞走的样子,心比刀割还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