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章 永远在一起（上）（1 / 1）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和你做朋友呐，IB。就是那种，当你高兴，我就在你身旁同你一起欢笑；当你悲伤，我站在你身后为你和全世界对抗的的……朋友。
可是IB，或许是我们气场不和，一旦相遇就注定了一场毁灭……其实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你或许从来没有想过，这五年来，我缠着你不是为了自己不再孤单，而是为了……得到你的原谅啊。
——Mary
出院回家的路程中，Mary一直挽着伊布的手，不肯放开。
她就这么在伊布觉得万分头痛的时候，叽叽喳喳地和她说着自己在冰帝学园祭的见闻。
“IB，学园祭真的很棒啊！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我还看见了……”
——够了。
——真的是够了！
莫名的愤怒感在伊布的心里蔓延开来。
学园祭……她原本是可以去的不是吗？
学园祭的那些好玩的活动……她原本是可以亲身体验的不是吗？
那原本应该是属于她的学园祭啊！
如果不是Mary……
如果不是Mary那天忽然自己跑出去，她就不会为了追她而遇到浅川爱，不遇到浅川爱，神也不会迁怒于她！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她内心一点一点的渲染开来。
那个东西……混合着憎恶、不甘、恼怒……
“Mary！”伊布拧紧眉头，语气不善，“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都是Mary的错……
——一直以来都是Mary的错！
她恼火地回想着Mary撕扯掉Garry的玫瑰花瓣时的情景，恼火地回想着一直以来Mary肆无忌惮地在她面前抢去父母的关注……
伊布这番话刚出口，Mary的手指就不由得剧烈地一抖。
在她的记忆中……没有人这么大声地和她说话。没有人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她说话。
伊布她……在Mary看来是一个虽然话不多表情不多，但是性格很好的朋友……
为什么呢……要这么大声地这样和我说话？
察觉到了Mary的惊讶，伊布扭过头，不再说话。
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哗啦哗啦地碎了一地。
然后——
终于回不去了呐。
那一直都是不真实的，所谓友谊，也终于在真实面前尽数消逝。
*
“佐藤伊布——”
拉长的语调，漫不经心的声音。
伊布停下笔，一如以往地无奈地回头：“怎么了？向日同学？”
“我说——”向日岳人不满地道，“你的训练菜单能不能稍微的放松一下训练力度啊？”
“不行。”伊布斩钉截铁地回答，棕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恼火。
——每次都是这样！
——放松放松……再这么放松下去……全国冠军要怎么办啊！
“嘁。”向日岳人看着佐藤伊布的背影，嘟囔着，“真是讨厌。”
*
白央女校
“Mary？你怎么了？怎么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的？回家的时候遇到什么了不得的老朋友还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Mary没有回答，听到这个问题她先是怔了怔，随即便像疯了一样冲出了学校。
在她身后，有人慌忙地大叫：
“Mary！现在是上学的时候！你去哪里啊？！”
*
敲门声。
迹部景吾抬头，眉眼之间皆是傲气：“啊嗯，进来吧。”
得到应允，伊布扭动门把，打开门径直走到他面前，把手中的一打纸张递过去：“最新的训练菜单。”
“放着吧。”迹部景吾没有接过来的打算，他看着伊布，“你不觉得你太急切了么？”
伊布每天都会送最新的训练菜单过来……她每天都在给他们加大训练力度。
“怎么？”她略带嘲讽的目光与他相接，“大爷你也想偷懒？”
“本大爷不是想偷懒。”迹部景吾目光坦然，“……你应该知道，训练过度，会带来反效果。”
“呵……”伊布轻笑，“迹部，如果不好好努力的话……冰帝恐怕连关东大赛的冠军都拿不到。”
“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
“本大爷可不觉得你喜欢经理这个工作。”迹部景吾挑眉，“——更不觉得你对全国大赛冠军有什么执念。”
有些话，不必全部说完。
一室都是足以令人窒息的寂静。
这样的寂静持续了很久。
很久之后，佐藤伊布道：
“我听说，最近的这些比赛，冰帝都没认真派正选出去比赛？”
迹部景吾有些诧异于她突然转变的话题，但他的骄傲却没有因为诧异减少一丝：“不过是一群——”
“迹部。”佐藤伊布打断他的话，“认真一些吧……要不然输了的话，怎么后悔都没有用。”
“哼……他们不值得本大爷认真。”迹部景吾蓦地起身，“你想要那幅画？”
“咦？”迹部的话题转变太快，伊布微愣。
她迷惘地看向他的视线所及处，而后心中积蓄多时的恼火一下子全数消散。
她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嗯……确实。”
画上的Garry沉睡着，神态安详。
闻言，迹部若有所思地注视了佐藤伊布片刻，回过神来时他道：“啊嗯，真是不华丽……这幅画你拿去吧。”
“哎？为什么？这么突然……”
一直以来伊布都在为了怎么拿到画而苦恼，谁知道最后……这幅画竟然是迹部景吾主动提出来要送给她。
实在是……
稍微有一点……不可思议和惊讶呢……
“砰——”
门被人粗鲁地一把推开，伊布一惊，随即下意识地便抛开了所有疑问，看向门口。
这一看，便让她怔愣当场：“咦？”
“哈……哈……”推开门的人还扶着门喘着气。那人竭尽全力压下自己的喘息声，抬头看向伊布：“IB……”
伊布的神情僵硬，她抿紧了唇，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任何动作。
来人扶着门的手慢慢握成拳，她咬了咬下唇，眼角余光忽然发现了什么，而后她便一脸震惊地盯着墙上那幅画——
“那是……Garry？”
迹部景吾挑起眉来，看着伊布：“啊嗯……你认识的？”
“……”伊布点头，动作僵硬得令人错觉，她在点头之时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抱歉……我立刻就带她走。”伊布恍惚记起社办大楼不允许非社员进入的规矩，皱着眉向迹部景吾鞠了个躬，小跑过去拉着Mary就要离开。
——Mary，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在白央女校上课么？
*
因为Mary的要求，伊布不得不向迹部景吾请了个假，再跟着Mary找了个咖啡厅坐下。
Mary的手轻轻地拿着勺子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神情却是茫然的，瞳孔也没有焦距。
近似于僵持的局面持续了很久。
伊布瞥了眼墙壁上挂着的时钟，终于忍不住轻唤一声：“Mary。”
“呃……”Mary的手立刻僵住。
她一把扔开手中的勺子，眼中带着些许的不安看着伊布：“IB……你……想起来了？”
“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伊布面无表情，一如当初刚遇见Mary之时。
“……”
——是啊，一样的语气一样的眼神一样的姿态。
可是……却有很多其他的东西不一样了。
Mary低着头，小声的呢喃着：“对不起……”
“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
伊布没有作出应答，拿着自己的书包起了身：“神奈川和东京的距离不小，你还是先回去吧，明天白央女校还有课程吧？”
“IB……”
“我去买单。你快回学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