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一水西去何日东流(1 / 1)
中午临近,建安早早的告诉淑雅去做饭,中午都不回去了,就在这儿吃!
太阳照在当空的时候,建安熄了火,大嫂借口家里的猪得喂要回去,建安就没在留她!
“大嫂那?”淑雅问建安。
“她回去喂猪!”建安毫不在意的嘟囔了一句。
“都做下饭了……”
“管她那,不吃了我们多吃点!”淑娜打断淑雅的话。
三人当下端出饭菜,坐着吃起来。
“爸是不是……”淑雅担心的问了一句。
“没多大事,老样子,活这一辈子了,还能看不开!”建安咬了一口馒头。
“你跟小天……”
“二哥!”淑娜赶紧打断建安的问话。
“不是,我就是了解一下……!”建安看了一眼愣住的淑雅不再说话。
淑娜瞪了一眼建安。
“其实也没啥,二哥不是外人!”放下手中的筷子,给建安讲了来龙去脉。
“原来是这样,这事我给你解决保证小天以后不再缠着你!”建安语气坚决的说到。
“都到这一步了,还有啥缠不缠的,小天也不是坏人,二哥你别……”
“我知道,不会对他咋滴的!”建安随意的嚼着小白菜!
“你能说了,你劝劝小天,让他好好过日子。”淑雅拿起筷子。
“芳雅现在咋成了这!”建安气愤的说了一句。
“怨不得别人,都是自己作的!”淑雅淡淡的说到。
一时间三人不再说话!
“大嫂给你说啥那?”淑雅问淑娜。
“没,没说啥……”淑娜支吾着开不了口。
“想想我也知道!”
“那人就是嘴碎,唠叨,心不坏……”建安补了一句。
“没啥,我以为她有啥别的事跟淑娜说那!”淑雅笑了笑。
吃了饭,建安去瓜棚里睡了,姐妹俩也躺在炕上,劳动过后,最惬意的事就是躺在床上等待着收获!
差不多都是一夜未睡,姐妹俩没说两句话,就各自进入梦里。
冬去春来,大地复苏,阳光霭霭。
范蠡从吴国逃出,一路颠簸,闯入一闲村。
正至花草含苞,枯木抽新,范蠡却无心留恋,只听人说村西有一小溪,沿溪行,可出苎罗。身兼越国大夫,心怀越国存亡,范蠡匆匆赶到村西,果然见到一条小溪。
桃叶油绿翠,桃花含苞笑,东边三棵西边五棵,枝杆相映,错落有致。
忽听有女声,低吟“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追着声音,范蠡来到溪边,看到一妙龄女子手执素纱于水中浣洗。一边洗一边唱。“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范蠡上前,“姑娘好生雅兴岂不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女子闻声回头,见范蠡多有狼狈,笑答,“先生莫不是从前线逃回来的散兵游勇!”
范蠡有二惊,一惊女子花容月貌,楚楚动人;二惊女子言语凿凿,多有胆魄!
“在下范蠡,落魄值此,多有狼狈,若有冒犯,还请海涵。”
“你就是范大夫!”女子弃纱上岸,见范蠡。
“小女子施夷光,久闻范大夫大名,可是,大人不是和国君一起被捉到吴国了吗?”女子略略施礼问到。
“说来惭愧,本是担心国主安危,才远赴吴国,而今见国主止受偏奴之苦,便怀复国之心,欣然归来!”
女子听完,便款款邀范蠡家中小叙,薄食招待!范蠡欣然前往。
席间,女子问,“不知大夫可有复国妙计?”
范蠡摇头,此别一年,尚不知国内情形,不好妄加揣测!
“民女有一计,为下策,大夫可做考虑!”
“何计?”
“美人计!”
“细细讲来!”范蠡喝下一盏酒,放下筷子。
“大夫可知施喜妹,妲己之辈?”女子问范蠡。
“误君亡国之辈,不值一提!”范蠡义正词严。
“我早说是下策,大夫莫慌!可在坊间寻一美人,送至吴国,献于夫差,使夫差沉迷女色,到时大夫在国内训练出精兵强将,与国主里应外合,定能一洗国耻!”
“妙啊,妙不可言,妙计啊!”范蠡大加赞赏!“何谈下策,此乃上上策也,毁敌人于无形!”范蠡盯着施夷光,赞不绝口。
女子略微一笑,为范蠡斟出一盏酒。
“姑娘可愿与我一同回朝,为江山社稷图谋?”范蠡执盏相约。
女子却黯然,“我怕是不能同大夫一起光复社稷了,奴家自荐去吴国!”
范蠡再次失惊,但在细看,面前的女子,身段婀娜,面容姣好,且妙不可言,却是去吴国的不二人选!“姑娘有这份忠肝义胆,如此胆识心魄,倒让范蠡惭愧,惋惜啊!”
女子淡然一笑,“大夫言重了!”
“姑娘为何要走这一遭浑水,凭姑娘的才智与容貌,何求生活不能舒适?”范蠡有些戒备疑虑。
“自古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父母双亲皆死于吴军……”
“我懂了,只是可惜了姑娘这大好的青春啊!”范蠡着实痛惜。
当下两人又商量了种种细节,傍晚才借舟出苎罗。
借着明亮的月光,小舟行驶在河面上,时有寒风阵阵,吹得人心生寒意。
“换个名字吧,忘了这里的一切,到了朝中,我便找人教你言辞礼仪,抚琴起舞!”范蠡站在女子身后,沉沉的说到。
“就换作西施吧!父母之姓,如何更替!”女子淡然到。
从此,西施这个名字就诞生了。
一月之后,百花盛开,杂绿铺陈!
范蠡带西施入吴宫!
夫差见西施,果然神魂颠倒,纳做妃子,从此春宿姑苏台,冬住馆娃宫,沉湎酒色,再无霸业可图。
值此夫差沉迷女色之际,这边勾践卧薪尝胆,那边范蠡鼓励男耕女织,精炼兵马。
最终一举拿下吴国,留下三千越甲可吞吴的的享世名言。
西施大仇既报,国恨已别,于是抛下红尘,泛舟江湖,不问世事!
只是苦了范蠡,四处寻访,杳无音讯!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淑雅从梦里醒过来。
拿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徐江可三个字。
“喂!”
“淑雅,还好吗?”
“嗯!”
“我下午过去看你,以朋友的名义!”
“我还是挺忙的,你看吧!”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下午过去!”
挂了电话,淑雅看到已经三点多了,淑娜还是熟睡,就没有叫起她!
外边建安已经在干活了,他一个人旋一圈,撒一圈,却依然干的细致。
淑雅走上前去,接过建安手里的筐子,“怎么不叫我那,你一个人多费事!”
“不碍事,干的慢点就是!”建安嘿嘿一笑。
“大嫂没来?”
“都这点了,估计是不来了!”建安随意的说了一句,朝旋耕机走去。
淑雅抬头看了看公路上,并没有大嫂带着草帽的身影。
淑雅突然想到西施的身影,春秋末年,那个战争下浓墨重彩的身影。西施是对的,她最好的结局就是隐居,虽然她是越国的功臣,可她的行为,是那个年代无法接受的,谁也不知道别人在背地里会怎么说,自古以来,那些帝王的红颜多半没有好下场!
想到自己,淑雅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不明智,女人何苦让男人肆意为难,高山远水倒乐得清闲自在!
帮建安撒完这将近十亩地的肥料,就离开这里吧!淑雅这样盘算着,就看到徐江可的车停在不远处的公路上。
建安停下车,看着淑雅。
淑雅把筐子交给淑娜,走到建安旁边,示意建安继续旋地。
徐江可进屋里将东西放下。
淑雅看到眼前的这个人有些疲累,眼睛里布满血丝,和自己有得一拼。
“淑雅,你又憔悴了,怎么回事,不是说我不来烦你你就会过的很好吗?”徐江可发现了什么。
“哪有憔悴,我一直是这样。”淑雅牵强的笑了笑。
“也罢,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徐江可伸手摘下一颗桑椹。
淑雅心里忽然掠过一丝内疚,对于徐江可,他没什么错,大胆的追求自己爱的人,能有什么错那,看着他迷茫的眼神,淑雅想到这对他是不公平的!
“这几天,还好吗?看你,也有些憔悴!”淑雅问。
“白天忙,晚上加班,思念附加,能不憔悴吗?”徐江可不像是抱怨,更多的是无奈。
“江可,我……”
“不要说了,通过这几天的冥想,我也想通了,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幸福,霸道的占有那叫私欲,其实,这么久的单身生活,一旦我把你领到身边,未必能很好的照顾你,我一直很忙,公司的事,根本抽不开身……”
淑雅有些失落,她本想说正在考虑她和他的事情,却得到他这样的回答。淑雅低头看着黄土地,有些意外的回味着徐江可的话,仿佛在品尝非常浓郁的巧克力,那厚重的甘苦里,始终没有甜丝丝的味道出现。
“对于此刻的你来讲,我提出的要求无疑有些过分,;对于我来讲,你更像是一坛老酒,值得我花更多的时间酝酿!”徐江可看着远处苍茫的一片,似乎心有不甘。
淑雅已经听不清徐江可在说什么了,从昨晚开始,她已经再也无法集中精力的做一件事了。
“这把钥匙是我在城里的一套房子,已经收拾好了,以朋友之名,暂放在你这里,随时可以过去住!我今天是到你们邻村去谈收购豆子的事,没办法控制自己不见你,地址稍后我发在你手里上!你随时过去,可以告诉我,也可以不告诉我!”徐江可咬咬嘴唇,犹豫了片刻,拉起淑雅粘着肥料沫的手,“每次过来,都惹你伤神,我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好像很不懂事似的!”
淑雅没有抽回手,“不,是我的问题,你很好!”
“我走了,有空再来看你,记着你有个朋友随时等候调遣,你有个男朋友随时可以结婚!”徐江可大步朝公路上走去,给淑雅留下一个这辈子都难以磨灭的背影,很多年过去,淑雅常常会想起这个下午,如果她叫住他,那会是怎样一番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