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岑歌的回忆--我们走的步履维艰(1 / 1)
马修的父母对待马修性取向这件事情,完全就是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他们肯定也努力的想要改变过,最终明白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如果只一味的强硬,或许会有就此失去儿子的可能,自己的儿,他们比谁都了解。虽然他们在心里承受上面做了一些妥协,但也绝不是就此放任。文化人的面子就是骨子里的髓,这些,我想马修也是明白的。正是因为他们相互了解了对方的底线和坚持,他们的关系才会这样的和谐,不远不近,不温不火。
他们在马修身上系了一根无形的绳子,瞅准了时机就将绳子往回收收,待到马修想反抗的时候,已经脱身无力,即使这样我还是能感觉到他们倾注在马修身上的关爱。谁会跟自己的父母有愁啊,况且他的父母从来没有强硬地干涉过他的感情,每次都是马修自己从挫败了的感情废墟里爬出来,然后他的父母张开双臂一次次的接纳包容安抚他。在父母而言,对自己儿子喜欢男人这件事上能退让到这步田地,有哪个人还会有勇气绝然地再拿爱情至上,然后在父母的胸口狠狠的插上一刀呢?
在一段感情里,我们总会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个,我也不例外,谁都会自欺欺人,其实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一些罢了。不管马修的父母在我面前将他过去的感情说成什么样,可我在乎的是,至少现在陪在马修身边的人是我就够了。
是我劝马修跟唯君结婚的,即使是形婚,于我,心里的愧疚感也会减少一些。我只是想在爱着马修的同时,能给他们对马修结婚生子的期望上有些弥补和交待。马修的父母是那么真诚地待我,与他们对马修的爱相比,我对马修的爱就是对他们感情上的一种掠夺,因为我自以为是地爱着马修,他们仅有的享受天伦之乐的希望可能会就此破灭。可我又心存侥幸地想,只要马修跟唯君像我们之前商量好的那样结婚,那我们便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在一起。
“囡,现在想想我的心里还挺黑暗的,有的打算表面上虽说是为了马修和他的父母考虑,可更多的还是为了我自己。”
“岑歌,我觉得你做的并没有什么错,人被逼到什么份上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换作是我,可能也会有这样的打算,既然选择了这样艰难的爱,还有什么比形婚更能两全的办法呢?也许爱情不是我们一生所有的追求,可它确是让我们拥有了不能忘的欢乐和哀愁。”
马修禁不住我的枕边游说,最终还是决定去问唯君的想法!
听岑歌说到枕边,我突然嘿嘿地坏笑起来,你说说的的方式那么特别,我想马修他很难不从啊!
“囡,你的思想不是一般的邪恶啊?”
“其实我只是想让你的回忆变得的轻松一点。既然你已经笑了,那现在快把你脑海中我刚才表现失常的部份抹去吧!”
岑歌看看我,眼神里也全是揶揄。“放心吧,你在我的心里还是最开始的模样,这点小插曲,也只让我看到了你的可爱而已。”
“那唯君有答应吗?”
“可能唯君也正困于家庭的压力,或者是一些别的关于她跟娘娘的闲言碎语,总之她答应的很轻松。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在还没有太多关于男人跟男人这方面认识的时候,两个男人住在一起,并不会太引起别人的注意;反倒是两个住在一起都未婚嫁的漂亮女人,那些传言就会变得香艳恶俗起来,即使是凭着自己的手艺生活,也难幸免谣言的中伤。”
丢开包袱谁都会觉得快乐欣喜,更何况还有以后大把安宁的生活等可以享受。
马修带唯君回去见他的父母,就像当初带我回去的情形一样,然而唯君带给他父母的是怎样的一种欢愉啊?!对唯君的各种满意,足以打消他们对马修突然转变的怀疑。
这样的婚姻,就是个大大的谎言,好听点的说就是善意的谎言,可无论怎么样的善意,终究还有个谎在里面扯呢!而我们就处在一个谎言的漩涡里,二个人,三个人,四个人,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不停地为各自的谎言自圆其说。不是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会当真的吗?那又是谁把谎言当了真?
马修跟唯君见过双方的父母以后,就已经决定准备结婚的事了,可我还是觉得有些意外,明明这就是我希望的结果,然而当他们即将把这结果变成事实的时候,我的心并不能平静。因为这种意外的感觉,人竟变得有些煎熬起来。我相信唯君与娘娘是真诚地相爱的,可我怀疑了我跟马修的爱情,是否还能像开始说的那样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这样的话跟你帅气多金的外表还真不匹配啊。”我只是想拿他说过的话回敬他之前对我的揶揄,没想却将他准备翻给我看的伤疤,呼拉一下全扯开了。
岑歌只是对着我苦笑!“是吧?这些想法连你听了都会觉得好笑,可我确是为它疯狂过。猜忌多了除了争吵,还能剩下什么?马修没有错,唯君也没有错,是我,是我在心里给自己与马修之间设了道坎。”
他跟唯君很正式的领了证,我再出现在马修身边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份不伦不类起来。这点相较于娘娘,她可比我豁然多了。不是我有多在乎那一纸婚书,而是我有多希望我们的父母家人可以肯定我们的关系,就像他们接纳马修跟唯君的关系那样简单自然并真心的送上祝福。
可我们就是得要绕一大个圈子,才能为我们的爱情寻得一个保护的外衣。新的衣服开始看着都是漂亮鲜艳的,我们没曾想过它会缩水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