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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Part.forty-four.切原赤也的Flag(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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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赤也低下头去检查安全锁,抬起头之后少年瞥了一眼身边的少女。藤堂夜抓紧了肩膀前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银光的安全握手,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像极了批改切原赤也的英语卷子的老师——或许更像是英语没及格的倒霉孩子。

少女正襟危坐平视前方,严肃得好像她所乘坐的不是什么过山车,而是时光机——还是一个操作不当就会失误的那种机型。切原赤也抿了抿嘴,他觉得自己方才的提议或许过火了一些。

这家游乐园的特点之一便是过山车——天空中纵横交错的轨道中有一辆辆钢铁飞车飞速驰骋,他们或垂直一头扎上云端,或是与重力齐驱并驾砸向地面,或是在半空中展现二百七十度的扭转,或是在圆形外到处蓦地加速像是要甩开所有负担。游客的尖叫声让空气都开始沸腾。

来到这里的切原赤也的确想要体验一下逆风一头栽向地面的好像要凿穿地壳的刺激感,为此他拉着藤堂夜抢占了第一排的二人位——可是他似乎忽略了藤堂夜并不跃跃欲试的反应。

“我说,藤堂。”犹疑了半晌,少年见机房中的工作人员已经打开门走了出来,从最后一排开始检查每个位置的安全装置。切原赤也这才有些急切地朝身侧脸色有些苍白的少女提议道:“藤堂你……要是实在吃不消的话,就去下面等我吧。”

少女那张深色僵硬的脸上有些微的疑惑不解,在意会了少年别扭的体贴之后她歪了歪头,眉目舒展开来,声音很轻却出奇柔和:“没事,”少女摇了摇头,像是怕这句话没有说服力一般再度强调道:“真的没事,我也很想体验一下,你所描述的刺激体验啊。”她顿了顿之后蓦地勾起了嘴角:“我可以尖叫吗?切原。”

“当然可以。”仍然有些不放心的切原赤也反复打量着藤堂夜神色如常的脸:“我是开玩笑的,你可以不用当真……”

在两人谈话的间隙中车子缓缓向前滑动,进入了加速轨道。彼时工作人员正在检查藤堂夜的安全握手,他们将手把往外拉之后又往里推,藤堂夜有些担心在这样大力的拉扯之下那只手柄会不会脱落。

加速轨道之中一片漆黑,沿着轨道两排的红灯在闪烁,这让藤堂夜想起手术室门口那块亮着的、显示着“手术中”的指示牌。紧张感从尾椎骨蔓延到大脑皮层,虽然在刚才的闲聊之中藤堂夜信誓旦旦地说着“没事”,但当下的气氛还是让她心头一凛。

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安全手柄指甲生生嵌进皮肉,藤堂夜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请注意紧握手柄并紧贴头枕,以免造成安全隐患或扭伤颈椎。”

胡思乱想之际工作人员的叮嘱窜入耳畔。

藤堂夜想跳起来拿胶带封住工作人员的嘴,这句话中的每一个词每一个字都足以让少女再多吸一口凉气再多起一身冷汗——藤堂夜忽然想到在中国留学时自己曾翻到的那篇名为《安塞腰鼓》的课文。

她觉得此刻她的心已然成了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有几百个年轻的吼声在她的心头打鼓。

“放轻松啊,你严肃得好像坐的不是什么过山车,而是时光机一样——当然我指的是一操作不当就会全灭的那种啦。”

切原赤也凑过来轻声说。

听了这话的少女真心希望自己所乘坐的是一辆时光机,经过这段加速轨道后她就能够站在两分钟之后的世界里,眼睛一闭一睁过山车已经安然回归起点。

那时一大批游客挤在入口处跃跃欲试地等待工作人员拉开门让他们进去,坐在过山车上的游客惊魂未定,方才的尖叫尚且余音绕梁。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帮他们解开双层保险,他们从位子上站起来活动活动还有些发软的脚,踏上地面陆续离开。

藤堂夜觉得届时自己就可以神色如常地和身边意犹未尽的切原赤也聊起哪一个弯道最刺激啦哪一个俯冲最爽快啦谁的尖叫分贝最高啦,然后跑到不远处的自动贩售机那儿每两罐饮料——她愿意请客,然后他们就能够你一罐我一罐一边喝着一边讨论接下来去哪儿。

可惜在少女的假设中,工作人员已经无声无息地撤入了黑暗里。

危险的警报声在隧道中耀武扬威,红灯的闪烁忽然加快亮度也随之增强,整个隧道中有红色此起彼复闪成一片。藤堂夜觉子自己此刻好像就站在手术室门口,头顶的指示牌在闪烁着跳跃着,整个人的心脏都悬在一条细细的线上。

忽然红灯全灭!警报掐断!叫人窒息的死寂。

仿佛手术室的门被向外推开,闪出一个披着无菌服蒙着口罩戴着帽子,急促地叫着“病人家属来这里签字不然病人将死在手术台上”的医生,在这瞬间系挂着心脏的那根绳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绷开、碎裂,断成两截。

肾上腺素指数飙升。

藤堂夜觉得自己像是骑在火箭上,而且火箭还点火了!

此刻不远处排着队的“全国人民”都注视着腾空直冲云霄的火箭,却无心去注意她这个骑在火箭上的、神情痛苦的人。

加速度的作用导致她似乎是粘在了椅背上,就好像是有人一下子抽干了体内的空气,打破了体内外气压的微妙平衡。过高的外界大气压迎面而来将她死死压在椅背上,并且鬼畜地束缚了她的四肢使得她无法动弹。

风张牙舞爪地叫嚣着扑上来,藤堂夜原来就半睁着的眼皮子更是不敢掀开,好像一睁开眼睛眼珠子就会被风的利爪挖出来然后捏爆。

片刻的静寂之后不知是谁先行将如鲠在喉的尖叫声释放了出来,紧跟着的便是排山倒海一般迎头压下的叫喊。

肺里的空气不停地沸腾,好像要把肺也撑破了似的,不完全释放出来的话就无法呼吸。那些语言汇成完全无法辨析的音节从声带处接连不断地开始爆炸,他们在体内肆意叫嚣最终从嘴巴这个突破口突围出来,迫不及待地为外头的空气点了一把火,将每一个分子都引爆!

有光扑面而来,车子离开了加速轨道,全速冲向前方。

强劲的风紧擦着后脑勺狂奔,拖拽着轰隆隆的巨响与让人头皮发麻浑身跟着颤动的巨震,还有锐利得像是出鞘之刃般几乎刺穿耳膜的尖叫。

在这样沸腾的环境中藤堂夜还是忍不住大喊起来,她觉得自己被按在一个大染缸之中,周围涌动着的是所有人的尖叫。她也听见切原赤也的喊声在耳畔爆炸,她无法睁开眼睛,否则少女真的很想确认一下切原赤也此刻的面部表情是怎么样的热血沸腾。

少女继续忘情地尖叫,她觉得那些不知从哪儿来的音节此刻像是一节高速列车一般从声带发出驶过咽喉最后跃出唇齿。她觉得自己完全无法停下来,正如这辆飞驰的过山车。

车子的正前方就是如同天梯一般九十度上升的轨道。近乎垂直的角度让少女觉得尚且不提升上去后的效果如何惊悚,光是如何升上去这一问题就让她觉得足够耸人听闻了——或是骇人听闻那也说不定。

藤堂夜觉得这辆疾驰的车会带着她们一头扎上去然后撞得粉身碎骨身形俱灭。但是就在少女闭上眼睛准备被风撕扯成碎片时——过山车开始垂直攀升。铁黑色的钢轨像是一条拧转着身体的巨蛇。上升的速度较先前而言慢了许多,过山车陡峭地攀上约莫四十层楼的高度。在这一过程中耳边的尖叫连带着周围游乐设施所发出的声响全部都被人抹去了,整个世界像是被蓦地按下了静音键。藤堂夜知道自己仍然停留在距离地面最近的对流层上,但是她觉得一闭上眼睛自己仿佛就站在了平流层或是中间层里——也许还可以在往上,到达暖层、外层直指太空。在她所处的地方空气格I不会流动,耳畔也没有强风掠过,更没有什么嘈杂的声音跳出来打破宁寂。

过山车在缓慢地扭转,一切都在藤堂夜的视线中同样缓慢地扭转着,像是一具下日记上买的万花筒。

这辆过山车已经伸到了最高点,前方等候着它的将是悬崖一般的直坠。游客们的呼吸在最后缓慢的停顿之中被无限拉长。

悬崖慢慢逼近。

这样诡谲而又平和的宁静让藤堂夜感到不真实。尖啸的风,旋转的云,迎头压下的天;远处的相模湾,拥抱着海风的湘南海岸,岸边孑然而立的灯塔,筑在不远处的斜斜的堤坝;落在手臂上毛绒绒的阳光,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的清爽空气,还有身边不知是否也在胡思乱想的少年。藤堂夜觉得方才那样快的速度一定让这辆过山车跑过了光,此刻她一定正站在岁月的长廊上,时间光着脚在她身侧嬉笑着跑了过去。

岁月荏苒,斗转星移,物是人非。那么孤独,孤独地让人忍不住想抓住身边那个人的手。

“切原,切原。”藤堂夜死死地闭上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中少女的手缓慢而坚定地挪移,最终勾住了少年修长的小指。

“切原。”她觉得自己的嗓子除了“Kirihara”已经无法再接纳其他音节了。再一次重复了一遍少年的姓名,像是秋天的蚱蜢抱紧了最后一根稻草。

“切原。”

“ra”这个音节被抛向空中的刹那,过山车坠入悬崖。

仿佛有人在做自由落体实验。整个人的重力好像是被迎头灌下的风给生生撕扯开去了。藤堂夜觉得整个心脏像是无处安放似的,他们挣扎着要跃出嗓子。先前被人按下的静音键回归原位,每个人的惨叫声先心脏一步冲破咽喉,像是有人在空气中洒了整整一桶的酒精,空气中的那把火点燃在即。

就是在这样席卷整个游乐园的惨叫声之中,藤堂夜感到自己的手被切原赤也的手包裹了起来,少年指腹与虎口处的茧子摩挲着触觉神经末梢,与那句话一般一路传递到大脑。

那些尖叫声呀风声啦轰轰隆隆的制动声啊,他们都被人用橡皮擦抹去了存在。闭着眼睛的世界一片漆黑,你的回答与我的心跳一起成了这个世界的构架,谱写出耀眼的华章。

“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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