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六十章 沙上并禽池上暝(1 / 1)
“白豆腐,醒醒!白豆腐,快点醒醒!”一阵呼唤声,长卿费力地睁开眼睛,景天笑嘻嘻地脸立刻出现在他的眼前。
“景兄弟,你醒了?”长卿惊喜地叫道,急忙坐了起来,拉住景天,上下地打量着:“景兄弟,你什么时候醒的?你的伤好了吗?”
“好了,好了,我好好的呢,你就不要啰嗦了。”景天急忙打断长卿的话,“我好得很,一点毛病也没有,你担心什么?要看,”笑眯眯地瞧着长卿,一抹狡黠在他眸中快速闪过,“我脱了让你看看?”
“那┉”长卿正想说好,突然住口,俊颜微红,随即呐呐地说道:“景兄弟,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五夜了。”他很担心。景天现在的身体,虽然看似已经全好了,但是越是如此,他越担心,总有一种危机感,仿佛景天随时会离开。
“五天五夜了?我还挺能睡的。”景天的愕然一闪而过,神情重又恢复笑眯眯,感觉十分开心:“怪不得我全身的骨头都硬了,肌肉酸酸的。”说完呲牙,表示自己很难受。
长卿微笑。能够见到如此痞子摸样的景天,竟是无限的欢喜。
“景兄弟,你的身体┉”
“哎呀!”景天突然大叫。
“景兄弟,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长卿脸色立白,抓着景天,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仔仔细细地检查着,神情甚是慌张。
“哎呀,少了五天呐!”景天按住长卿的手,懊恼地说道。
啊?长卿满脸的疑问。什么少了五天?
“玉帝臭老头,你还我五天!”景天冲着天空,不,是冲着屋顶愤愤地大喊道。
“景兄弟。”长卿真正的展颜而笑。
“嘿嘿,白豆腐,你终于笑了。”景天笑嘻嘻,方才的怨妇状顿消,人也凑到了长卿身边。
长卿轻笑出声,心中因为担忧景天而起的抑郁突然消失。景兄弟总会让人不知不觉地感觉愉快,他想着,眼眸中闪过一抹温柔,唇角边的微笑也更加灿烂。
“景兄弟。”很久,一点声息皆无,长卿看向景天,一眼望进景天痴痴的眸子里,脸儿一红,赧然地低下了头,轻轻地叫了一声。
“啊?”景天呆呆地回应着,依旧凝视着长卿,眼光定定的,一眨也不眨。
“景兄弟,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长卿被看得面红耳赤,绯色已经漫上了颈项。为了解除尴尬,他稍稍提高嗓音,想要唤醒痴迷的景天。
“中午。”本能地答着,景天还是愣愣地瞧着长卿,心魂早已飘到了长卿的身上,不肯回归。
“长卿饿了,不知景兄弟饿不饿?”脸颊滚烫,长卿躲闪着景天的目光,声调再次提高,希望能够转移景天的注意力。
“不饿。”景天的目光追随着长卿,看似正常地回答在着长卿,眸子依然痴痴地,一刻不离。
咕噜。景天的话刚刚说完,他的肚子就很不给面子地叫了一声。
呵!长卿轻笑,转身,向门口走去。
“白豆腐,你要干嘛去?”因为那个可恶的肚子,景天终于从痴迷中醒了过来,正自尴尬,见长卿想要离开,几步窜到长卿身边,拉住长卿,急切地问道。
“去用膳。”长卿答道,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带我去啊,老子也饿了。”缠着长卿,景天这样想,也这样做着。
长卿微笑,率先走出房间。
景天紧紧地跟在后面,嘀嘀咕咕地说着一些以前的琐事,时不时地嬉皮笑脸,挨着长卿越来越近的肩头,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暧昧,越来越温馨。
“掌门师兄。”
是哪个混蛋!景天郁闷了,抬头瞪向来人。常胤,老子跟你没完!
常胤淡定地扫了景天一眼,并没有把景天的愤怒放在心上,而且心上还有些得意。
“常胤,可还有饭菜,景兄弟刚刚醒来,需要进些食物。”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长卿没有注意到,此刻的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景天身上。
“大师兄,你饿了,想用膳了?”常胤高兴地说道,差点跪谢上苍。谢天谢地,大师兄终于想要用膳了!五天五夜啊,五天五夜的时间,大师兄就喝了几口水,未进半颗米粒,担心死他们这些蜀山弟子了。
长卿点头,看向景天,说道:“景兄弟也饿了。”
“常胤知道了。”常胤的回答有些赌气的意味。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总觉得长卿和景天之间发生什么改变,而且是从雷州就已经开始了的。但是,他打量了半天,依旧没有察觉什么。按下心头的不安,“常胤这就去准备。”说完,走开了。
其实,所谓的准备饭菜,也就是蜀山弟子煮了一些清淡的饭菜,然后送到景天昏迷时住过的溪风的房间里。
“白豆腐,尝尝这个野菜,挺好吃的。”夹了一筷子的菜,放进长卿的碗里,景天心情很好地说道。安安静静地和长卿吃顿饭,对于近日来不得清闲的他来说,是件奢侈的事。所以,他很珍惜和长卿相处的每一个时刻,也许,明天清晨,他的眼睛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长卿将野菜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浅淡地微笑着,品尝着口中那甘甜之后淡淡苦涩。
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对景天来说,就是一句废话,一顿饭间。嬉笑怒闹,皆是他,狼吞虎咽,也是他,简简单单的一顿饭,竟让长卿哭笑不得,食不知其味,匆匆中结束了。
饭罢,景天正缠着长卿,房门突然打开,溪风从外面走了进来。
“喂,溪风,你家那个凶婆子呢?”见到溪风,景天立即想起五天前那个诡异的水碧,语气不善地问道,桃花眸子也不善地眯着,盯着溪风。
“对不起。”景天的话,让溪风脸色苍白起来,头也低低地垂下,满面的羞愧之色。
“喂喂喂,不要转移话题,回答我,你家那个凶婆子呢?”景天十分不满地叫道。
“景兄弟。”长卿低喝一声,斥责的目光扫过景天,换来景天痞痞的一笑,心下暗自叹气,不理会正在得意的景天,转向溪风,微笑着说道:“溪风兄弟,请原谅景兄弟的口不择言。”
“没关系,是水碧错了,不怨景天。”溪风回以苦笑,心情沉重,脸色依旧苍白着。
“知道就好。”景天呲牙,摸了摸胸口,当日受伤的地方一觉醒来,一点疤痕都没留,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都没有发生。可是,他明明受了伤,明明昏迷了五天五夜啊?“我说,你到底说不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