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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情断玉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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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香的味道。

幽雅,平和,令人昏昏欲睡。

我眨眨眼,五识在醒来的瞬间迅速归位,丝毫没有出现错乱不清的感觉。

屋内角落里点着两盏铜鹤油灯,昏黄的灯光透过帷幕,在身上投下两只巨大黑影。

现在或许正值午夜,或许仅仅因为绵延数日的糟糕天气,毕竟即使屋内暖意融融我仍能模糊听见窗外的狂风暴雨。

手臂感觉很重,不,简直是太重了!

就像有一块大石压在上面

我皱着眉低下头,发现一个圆滚滚的小肉球撅着屁股趴在手臂上。

柔软的发丝从发旋四周温柔的流淌下来,他穿着杏色素织小锦袍,蜷成一团的样子就像只引人食欲的小包子。

我把压得发麻的手臂从他身下抽出来,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湿答答的口水。

随着起身的动作,胸口的玉佩滑到被褥上。

这是一块式样古拙的圆形白玉,仿佛在神殿看到无数命牌的缩小版。

做玉佩的人手艺并不如何高超,圆形的玉佩用墨兰丝线打了三寸长的穗子,玉面上刻着飞龙祥云纹。

飞龙与其说是威武,不如说是可爱。

我低下头,怔了半晌,缓缓将玉佩拾起冲向灯光。

玉佩内层呈十字形,用醇厚精准的内力刻着“凌胧艳玥”四个字。

本来字用特殊刻法,不冲着灯光是看不见的,但眼前无暇白玉被鲜血浸染,出现如血丝般殷红交错的纹路,只有内部被掏空的地方生生断开。

莫名其妙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其中有字,而且知道字的看法。

虽然从未见过,但我就是知道。

玉佩中央,四字交汇点处镶着一枚乌黑宝珠。

仿若有生命一般,宝珠色泽仿若吸取世上所有的光,漆黑得就如我双目一般,但即使在昏暗的帐幕内,却仍似乎散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光晕。

——宛若神器。

琢玉所言果然非虚。我闭上眼,轻轻笑了下,将它攥在手里。

撩起床纱,整齐叠好的衣裙被呈在托盘里,送到我面前。

一张哭泣的脸从堆得高高的衣物后缓缓抬起,慢慢扯出盛大的笑容,如同寂寥冬日里绽开满树繁花。

少女的眼睛晶亮晶亮的,泪水在半月形的眼眶中滚来滚去。我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少女会意地低头俯首,大滴泪水溅在地上,发出“啪”地轻响。

瞬间,屋内氛围为之一变,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向外间方向挥挥手。

“主上不想见人,全都退下。”

璟词鼻音很重的转头道。

“……诺。”

重重帘帐外,刚刚沸腾起的喜气在得到命令后被迅速扑灭,房中很快恢复到之前的空旷肃穆。

我一言不发的下了床,在她准备好的诸多衣物中指了几件。

“主上,您要外出?可现在过了二更,外面又下雨……”

璟词絮絮咕哝不停,却在看见我表情的瞬间悚然低下头,不发一言的躬身为我着衣。

素白的裙,素白的靴,素白的披风素白的簪子,只有腰间佩戴的古玉,是如血的鲜红。

我转头四顾,璟词惶惶然跟在身后转来转去,又不敢开口,只能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不住偷瞄我。

找到了想要的东西,用挡雨的油布包好,我一手捂胸,一手拂开层层纱幔,推门而出。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夹着潇潇夜雨,激得两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即使已入盛夏,遥城仍如侍龙四五月份的天气,暖中带着寒凉。我低头轻轻咳了几下,满嘴的血腥味。之前仿佛把全身的血都吐出来了,但似乎自从醒后,胸口仿佛撕裂的痛楚就减轻很多。

无意识的摸摸腰间悬挂的玉佩,如同一滩温水,即使隔着衣衫仍能感觉到它持续的暖意。

温润,内敛,却无法忽视的存在。

三个黑色影子跪在房前庭院中,在门被推开的瞬间齐齐躬下身去,雨滴打在单薄瘦削的脊背上,溅起小小的水花,在衣摆擦过青石路时,我听见身侧传来压抑的低声呜咽。

青色纸伞下,两名身披蓑衣的女子如同幽灵一般的穿过庭院,穿过侯府,穿过遥城的长街窄巷。古老的青砖木石民区已渐渐有了些温暖的生气,曾经萧索破败的死城,即使在深夜的凄风冷雨中也隐约可看见星星点点的烛光灯火。

我远远望了眼映在暗黄窗纸上,在低矮木屋中相互依偎的无名男女,仿佛被针刺到了般哆嗦一下,低头加快了出城的脚步。

在连星光都没有漆黑山林里,淡黄的光晕从身后射来,仅照亮我前行三步。璟词十分没有存在感的跟在我身后,很多时候,我甚至把她忘了,只有自己跋涉在阴寒的雨夜,所要做的,仅有攀登,攀登,攀登。

千百年无人踏足的山脊上枯枝败叶发出腐朽的味道,儿臂粗的树根蜿蜒纠结在脚下,时不时缠住脚踝,仿若要和深林一起,将人一口吞下似的。

不知走了多久,或许是几个时辰,或许是几天,阴暗的天色让人混淆时间,冰冷的雨水令双腿麻木,连最开始的疼痛都没有了。

我没用轻功和内力,仅靠一双肉脚徒步攀登崤陵玉崖。

美如仙境的崤陵第一峰,曾经幻想和师父归隐的地方。

当初在神殿,两人气氛正好,我存了丝小女儿心态想把这美好的惊喜留至兑现的那一天,却是命运捉弄像个永年。

物是人非事事休,青山依旧佳人不再,韶华已成空。

或许我当初多说一句,可令他稍微改变心意,或许,仅如清风抚水,风过无痕。

可是如今,又有谁知道呢?

崎岖的山路荆棘丛生,我挥剑劈砍,后面一双手适时的将道路清理出来。

越往山上走,景色越是开阔,仿佛魅魉横行的阴森小径,渐渐成了巨木铺就的天然古道,灰白的树根从两侧顺着山势伸展缠绕,一直延伸到目穷之处。玉崖多山石,以奇险著称。盘山古道外侧,便是万丈深渊,细雨渐已停歇,团团白色薄雾从山下缓缓升起,我顺着从山顶蜿蜒而下的溪流,在晨光初显中踏上玉崖峰顶。

比夏日最晴朗的天空还要湛蓝的冰湖静静卧在云海之上,数不尽的古木奇花沿着自湖中流泻而下的溪水,攀至峰顶,却在断崖处戛然而止,百丈银瀑自崖顶飞流而下,一泻千里,云雾环绕,宛若仙境。

崖边有一尺方白石,形态光滑润洁,坐于湖中。我提一口真气轻跃而上,盘膝而坐,面朝东方千城。

玉崖顶平,浮云漫于山腰处,远远可见数十险峰刺破云层。我将琴自油布中取出,置于膝上。大风扬飞瀑溅水击面,石东自足下皆云漫,提指拨弦,悠远的长鸣激荡在山峦之间,一轮赤日在天际一跃而起,瞬间霞光普照,万里云海皆绯色,一线七彩长虹直通天阙。

“这曲离歌,终将为你而唱。”

风吹过瑶琴,发出嗡嗡低吟,山巅开错了季节的粉桃白梨扬扬似雪,花香馥郁,落于眉间琴上,圆石水面。久经病痛的嗓音沙哑粗糙,我掬起清流一捧,如美酒般酣饮而下,甘冽的湖水从嘴角溢出,我微笑着甩甩头,竟似有了几分醉意。

“自古真情唯少时,红颜嗟叹,我便将此《少年情》*,作为师父的镇魂之歌。”

清幽略哑的歌声自山中响起,如同上好的丝绸在风中摩挲招展,我甚少启齿长歌,但却原为远方伊人,引渡芳魂。

漫漫路远莫问何处去

长剑相伴飘白衣

懵懂少年不知愁与情

风起江水寒

雨落心涟漪

狂妄一笑红颜一曲

明夕何夕

醉梦人生一场戏

痛过以后才知情已难寻

吾爱至斯只剩飞花梦影

回首再望玉崖依旧伫立

看尽浮沉独饮回忆

几世轮回守候梦逝去

红尘渺渺藏仙灵

既不回头誓言又何必

韶华易逝去孤独伴我行

相逢一笑知己一语

生死相许

莫问多少是别离

醉过以后才知情已难寻

吾爱至斯只剩飞花梦影

回首再望玉崖依旧伫立

看尽浮沉独饮回忆

醉过以后才知情已难寻

吾爱至斯只剩飞花梦影

回首再望玉崖依旧伫立

看尽浮沉独饮回忆

看尽浮沉独饮回忆……

琴声逝去,却在谷间辗转回荡,群山苍茫,孤鹤长鸣,我收手敛袖,似乎越过八荒阻隔,望见时间另一面,默立于中殿顶楼,长情湖畔的清俊男子。

“师父,或许你是想让我恨你,可是恨人好累,所以,我会努力试着,忘了你……”

话音消散,我两手将琴一推,桐木古琴被激流高高卷起,撞在崖边礁石上咔嚓一声四分五裂。飞腾的瀑布将破碎残骸一口吞没,夹着如雪繁花,浩浩汤汤奔流而下。

如此干干净净,一了百了,如同从未在世上出现一般。

有一刻,我也想踏出脚,走入奔流的飞瀑当中。

“主上!!!”

撕心裂肺的高呼在身后响起,仿佛穷尽了人生所有力量希冀。

我转过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站在大石边缘,只消一步,就会被卷入眼前深不见底的万丈之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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