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天生尤物(1 / 1)
堞永关内部,并不如外面看起来那般雄壮阔朗,反而像座巨大的监牢,处处充满阴郁和衰败的味道。
年久失修的女墙经过风吹日晒已发生龟裂,从石缝中长出枯黄的杂草。垛口夯土酥脆沙化,是否经得住礌石的攻击,甚至士兵的体重,都是个未知数。我随大腹便便的守关将军从券门走下,陡滑的阶梯上青苔遍布,冷暗潮湿,还不断往下滴着脏水,想来城关上的排水沟和吐水嘴也有些日子没疏通了。
到了此处,由于迟早都要经过正规手续通关,所以我们一行人并没有隐瞒身份,大大方方的呈报上去。驻守堞永关的正将军何兴乃是女皇指派,对我们说不上热络,只将我们引荐给副将,便推说身体不适,告罪离开。
这也不难理解,稍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此次由神殿出面的赈灾事件并不单纯。像边关守将这样的职位,多数都是在官场不得意才被排挤出来,但家眷亲族却住在关内,造不得反也升不了官,注定一辈子庸庸碌碌老死在这边城塞外,基本已没什么政治上的奔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
负责接待我们的副将张怀成是个三十多岁的白面瘦小女人,出身遥城书香世家,即使弃文从武也掩盖不了浓浓的书卷气。要是硬说起来和刘商也该算远亲,祖上曾奶奶那辈张家公子曾嫁到侯府当侧君,可惜只留下个男孩就病故了,若按礼数,张怀成是该叫刘公子一声小舅的。
张副将十分亲切的将我们引到城守关将平时居住的官舍,虽然是青石建的低矮平房,连个像样的院子都没有,但也比一路上看到的普通士兵居住的木板房,土坯房,茅草房好太多了。
我们要了东侧连在一起的五间厢房,本来张副将要把她平日住的正房和旁边的耳房让给我和璟词,再每人配几个杂使用的女兵,但毕竟一路不太平,队中又有不会武功的男子,分开住总归不大妥当,便婉拒了副将好意,凑凑活活的住下来。
虽说是住在官舍,副将也似面善之人,但饮食总归不能掉以轻心,贵族出身的璟词被我打发去烧火做饭,结果烧出来的东西堪比猪食,比那穿肠□□还凶险万分,我无奈,只得再次亲自动手。
兵营里的食材自然不能讲究太多,我并没发挥穿越女的优势弄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花样,不过一锅清粥几样小菜,外加副将孝敬的十来个煮白蛋,这还是当年在孤儿院大食堂学的,家常便饭,总归药不死人。
大家累的半死就省了礼数,都呆在自己屋内用餐。璟词感激涕零的叩谢过,便挨屋的送了去,待送到刘商屋内,据说那小子惭愧的不得了,从床上爬起来,非要过来叩谢,我想了想,便也允了。
兵营内的厨房和当年孤儿院破旧的大食堂有一拼,到处油腻腻脏兮兮,墙皮剥落,老鼠横行,那些屋里的公子小姐若知道碗中的饭菜是从这地方做出来,八成说什么都不肯吃的。
本来身子就犯懒,我也没那么多讲究,就在厨房里随便找块相对干净的地方用上了膳。刘商进来时,正看见我坐在灶台边,一脚悬空,一脚蹬着只装水大木桶,两手捧碗呼噜噜吃得正欢。
“啊,你来了,先把衣服脱了吧。”
我嚼着根大葱,口齿不清的对双眼发直的刘公子说,“快点,脱完趴锅台上,我吃完就过去。”
“主,主人,在这?”出身闺秀的刘公子胆怯的后退两步,打量了下破破烂烂的公用厨房,“主人,咱们还是回屋里……”
“唉,我可不想被苍凛念,赶快办完事拉倒,哪那么多话。”
曾经做出当街宽衣壮举的悍勇少年身子晃了晃,总算没临场晕倒。小心翼翼的抬眼偷瞄了下态度很坚决,根被没商量的我,终于死了心,抖抖索索的跪下来,三指点地,颤声说:
“望卿怜惜……”
那孩子脸色惨白中泛着异样嫣红,脖颈处仿佛要滴出血来。我向着紧张得浑身僵硬的男孩不耐烦的摆摆手,
“我会下手轻点的。上面不脱也行,把裤子脱了。臀抬高点,这样我看得清楚。”
“……是……”
刘商细若蚊蝇的应了声,磨磨蹭蹭的走近锅台,抖着手把袍子撩起系在腰间。跪趴在半人高的锅台上,慢慢把亵裤褪到膝盖以下……
……虽然是脖子以下不可言说的部位。
但我其实只是想给他上药而已!
想多的人都去面壁!
上过药刘商却被撩拨得不成了,为避免他在这雌性荷尔蒙过剩的兵营里遭受遭遇不可言说的事故,我不得不把他扛回屋子。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我把屋门一踢,直接把刘商包裹似的空投进去。
“啊,你们——”
悲催的一幕再次上演,苍殿下衣衫半褪,手护前胸,愤怒的转身怒喝。
地上,刘公子娇喘吁吁,露出好清凉的下半节。
我闭了闭眼,感叹世界处处充满惊吓,睁眼时手指苍凛,破口大骂,
“混蛋!你丫又走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