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龙潜于野(1 / 1)
下界九玄大陆,势分五国,号侍龙,扶凤,崎川,伽兰,天路。
侍龙位于大陆东南,两面临海,气候温暖湿热,水系繁杂,多为平原丘陵地带,尚恬淡儒雅之风,精六艺,善水战,奉御龙古神琅珑君为主,皇族苍氏辅政,自三千年前由男尊改为女尊制,一妻一夫多侧侍,男生子。扶凤位于大陆之西,天气干燥多风,以高原为主伴有少量平原盆地,人口众多善陆战,重礼教喜华贵,为司凤古神曦彩姬辖地,朱氏辅政,自立国之初便以女子为尊,一妻两夫多侧制,男生子。两国沿九玄第一江汶水主系为界,雄踞东西,自古多有征战。
北方为荒蛮之国天路,为上古凶神狴獒放逐之地,其中或有游牧部落,男女身材身材皆高大魁梧,民风彪悍,曾常于冬季南下侵扰中原,三千年前同扶凤联合与侍龙倾力一战后,便隐与草原几乎销声匿迹,男女双方弱势者生子,以部落为单位行走婚制,子女为部落抚养,无固定伴侣。
侍龙天路之间是为崤陵,崎川便处在崤陵山脉中,与伽兰同是侍龙改制后分裂出的小国,多山地,少农田,主要以采矿狩猎为主,产上好兵器,善攀援骑射,国主上官氏,行一夫多妻男尊制,国民十岁起服结胎草,女生子,现为扶凤属国。伽兰南倚侍龙,东接崎川,北靠天路,西边与扶凤有沙漠相隔,为侍龙遗民与羌罗等西域各族混居,沙石遍野国土贫瘠,然道路四通八达商家林立,尤盛毒虫巫蛊之术,国主莫氏,行一夫多妻男尊制,国民十岁起服结胎草,女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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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龙国,国都千城。
御龙神殿云隐别院
荷塘四月听□□,鸳鸯帐暖人不知。午后的微风已带了暖暖醺意,我赖在宽大的六足漆绘围栏木床上,垂下的纱幔随风抚过两具光洁如瓷的胴、体,不断撩拨一夜激情后疲惫的神经。此时虽然早已清醒大半,却仍是不愿睁眼,或者说,是不敢睁眼。
我想我昨夜是做了自来到这世上最混账的一件事。
或许也是最成就的一件事
我竟借着酒兴睡了自己的师父!
都说酒壮狗熊胆,我这狗熊当得到着实威武,想起昨夜其实和强上也差不了多少,我那神仙似的师父,就被我按在地上就地解决了。若是放在平时,借我个狗胆也不敢这么胡来。
师,父。既是师也是父,他让我叫他玺君,我却只愿称他“师父”。
玺君没有名字,玺君只是职位,他是神殿几千神徒的。
可师父却只是我一人的。
也许因为他是我在这陌生世上睁眼看见的第一人,也许这三年来的朝夕相处是连上辈子二十年来也未尝有过的平和快乐。
也许只是因为他的双手太过温暖,双眼却太过苍凉,仿佛我一个转身就会消失在何处,令我终日惶惶。
若在平日清醒时尚可约束自己不做出格之事,可昨日,对着听到我酒醉传报急匆匆来探视的师父,我却是犯错了。
然而这个错,或许在心里,也只是我的早有预谋。
由着鸵鸟心态硬撑了半晌,想着既是做了,如今再这样扭扭捏捏反而矫情。没料到我这三年来一直要死不活缠绵病榻的身体,昨夜竟这般神勇,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伸手沿锦被摸了把,身后传来一声嘤咛,随后又没了动静。想来昨日是累惨了他,否则及是醒了,爬也定会爬下床去。
据说侍龙的男子身子本就金贵得很,记起昨夜的荒唐,缠绵之后便睡了过去,身上也未及清理。师父向来喜洁,却偏偏不愿烦劳他人,纵是身上再难受也只是忍着。想来师父这三年来含辛茹苦的却养了我这么个禽兽,便无论如何也再躺不住了。
撑起疲乏的身体,看着身侧俯卧在床上的修长的男子,乌黑轻盈的长发散落肩上,春日和暖的阳光下,像蒙了一片金色的薄雾,衬着颈子更加纤细苍白,一种脆弱惊心的美。我似是受了诱惑般伸出手,指尖点水般轻沿着他优美的颈,抚过浑圆的双肩,沿着背脊一路向下……手下的人儿微微颤了下,身子僵硬着似是不知如何是好,想必前面早已有了反应。
我不禁失笑,想我那每日似坐在云端上的师父也有坠落凡尘的一天,平日定要好好戏耍他一番。但他昨日刚破身,多半累的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此时是万万不敢再去招惹他的。
“师父,我帮你清理一下,不然会染病的。”放慢手指的动作,我尽量避免碰及撕裂的伤处,缓将他体内的秽物带出。
正动作着,忽然感觉手下一阵颤抖,一声细碎的呻、吟从唇中流溢出来,又立刻被咽了回去。我僵了僵,当看到煮熟的红色虾子般蜷成一团的师父时才知他在我无心的撩拨下早已情动,若非为了堂堂玺君的面子死撑着,恐怕早就溃不成军了。
身体敏感而痛觉敏锐,若怀得妻主后裔,不仅产子十分凶险,孕间更是辛苦异常。当时初闻该国年男体质时也着实为他们默哀一把,并且深切怀疑当时这个国家的神创造男人这种生物就是要把它们往死里整。
虽然现在坐在这个位置的,是我。
没错,我是这个国家现任的神主,九玄大陆诸神中唯一入世的胧玥少姬,自三年前从石像里滚出来后就成了六百万人民每日膜拜的对象。
我不必每日早朝处理政事,因为俗务自有本国的女皇代劳。也不必统领大小神官主持祭祀,因为我本身就是被祈愿的对象。总而言之,除了窝在神殿里混吃等死外,实在没被寄予什么厚望,这让我感觉着实有些愧对人民的税金。但侍龙国上至君王下至百姓,对我这除了身体长得快些力气大些外再无半点神迹的神主却是意外的宽容,导致我除了偶尔调戏一下师父,看看闲书,或是趁身体好些时上街采买儿童回来□□一下排解无聊外,实在找不出其他事干。侍龙国的女皇甚至定期为我送来成打的美少年,虽然被我客气的婉拒,但无疑也为我“庸神”的形象勾画出绚丽的一笔。
尊贵而约束的神主生活,每个人都在尽职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至少,表面如此。
我斜睨着呼吸粗重仍死咬嘴唇的男子,心底刚刚坚硬的部分慢慢变得柔软了。至少,我还有他不是么?即使每天废人一般的度日,即使每夜都因身体的过快成长而痛的只能在床上辗转反侧,但是曾经夜夜无法入眠的我也终于在他身边,找到了可安心小憩的一隅。
三年时间里,我从未及月余的婴孩,成长到了年华豆蔻的少女,他平静地守候了我整个短暂的童年,固执地唱着早已听厌的童谣,就如同我前世早早逝去的双亲。
我想,这不就是我二十年来一直苦苦追寻的么,用曾经一生的时间。
即使是神,也应该学会满足的。
我微笑着把手伸到他身下,将他整个翻了过来。拨开冗长的发,只称得上清秀疏朗的面容因着□□的熏染现出醉人的艳色,双目紧闭着,仿佛这样就能不看见自己的窘迫。昨晚曾因我唱出美妙歌声的唇已被咬的隐隐发青,我怜爱的轻啄引得他更剧烈的颤抖。
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调戏良家夫男的登徒子。
“师父,你这样让徒儿看着很是心疼。”
“师父,你不放轻松些的话徒儿没法给你做清理了呀。”
“……师父,再不放过你的嘴唇徒儿可不敢保证会再做出什么羞人的事情哦~”
我坏心的笑看师父终于尴尬的松开下唇,身体却抖得像打摆子,固执地侧首拱进身旁的薄被里。
不得不说今天脱去了云淡风轻外衣的师父实在是可爱得紧。随手披了件丝袍,用薄被将师父一裹便抱下了塌。身上黏腻得很,况且师父的那处到底还是要用水好好清理,幸好院内就有温泉,也省去了侍童的打水伺候。
我赤足走在院中曲折的回廊上,即使是神殿内殿的小小别院,面积也比得上普通贵族的豪宅。回廊架在碧塘之中,围栏低矮,以紫焦染漆红柏所成,两侧种满千叶白莲。高高的莲叶甚至漫上廊道,漫步其间,就如踏花而行。我低头看着仍在我怀中固执装死的男人,一抹淡笑爬上嘴角。
师父,如果可以,我想这样一直和你走下去,一直走,只有我们两人。即使在这华丽的牢笼中,或许,也可以得到幸福。
即使,这只是个转瞬易逝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