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诈尸的大师兄(1 / 1)
一想到平常一副万事不入心模样的大师兄竟然喜欢上了河洛,我顿时觉得精神气儿倍足。向来只有大师兄要挟恐吓我,今儿终于抓到他的辫子一回。
我哼着小曲儿走进大师兄的院中,他竟然不在书房在卧室。正盘腿坐在席上闭目养神。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肩膀:“大师兄,不淡定就去找河洛嘛,我看他对你也有几分意思!”
大师兄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我吓得收回了手:“这,这是被我拍的走火入魔了么?”
他掀起墨蓝色的袖子,没事儿一般擦了一把嘴边的血,道:“你还没这功力!”
我又试探的问了句:“那是因为紧张河洛?”
大师兄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只是这次讽刺的话语还没说出口,他便两眼一闭,倒在了我身上。
直到晚上木孤大人从病房里出来,大师兄还是没有醒。
他接过我递过去的毛巾擦手,一边摇摇头。
阿淑吓得抓住木孤大人的胳膊拼命的晃:“阿爹,大师兄真的死了吗?怎么可能他那么厉害怎么会死怎么能死?”边说着眼眶就红了,泪水儿眼看就要出来了。
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心里顿时有些空,大师兄虽然平日暗地里喜欢捉弄我们,但除此之外对我们也很好,得了好玩的东西总是不吝啬分给我们,我画他像偷偷的换小食这件事,他也从不跟我计较,找我分一半小食。阿淑每每偷偷摘他院子里的竹子竹笋什么的,他也只当看不见。
越想心头越恸,情不自禁已经挪开了脚步走到了大师兄床前:“大师兄你不能死,不要死,我以后不再画你像去换吃的了即使换了也会分你一半,我也不说你烤的鱼难吃了我来烤给你吃。我不怪你总是拿吃我来威胁我了你饿了我就拿阿淑的零嘴给你!我也不气你骗我试吃各种乱七八糟的药了我会乖乖的帮你吃!我也不……”
“咳……”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我一愣,仔细一看,他微弱的睁开眼来。
“你醒啦?你醒啦!”我欢呼。
“再不醒,不知你还要列我多少罪名!”他幽幽道,“原来你对我这么多意见?咳咳。”
我嘿嘿一笑指了指门外:“我去喊他们进来!”说完起身开溜。
快跨出门口的时候大师兄的声音有气无力却又十分欠揍的传来:“你刚刚说的那些我一条一条都记下了!”
我险些栽倒在门槛上。
木孤大人他们已经闻声进来,敲了敲我的头道:“你跟阿淑,两个冒失鬼!我几时说过伯川死了这种事情?我不过是在想心事罢了!”
阿淑叫道:“这个时候人家紧张得要死,你一句话不说光摇头,怎生怪得我们?要是按那戏本子的演法,这会十个情人都撞墙自尽追随情郎去黄泉了!”
木孤大人声音一沉:“又偷看话本子?修行怎么样了?《空幻法》背完了吗?”阿淑堵住耳朵抱头鼠窜。
我心中亦懊恼不堪,这关键时刻木孤大人想什么心事?平白害得我被大师兄捉个现行。
“好啦,伯川伤未愈,需要静养,都回去吧!”说完率先出门去。
忽地又记起什么,回头道:“得留一个人照看。河洛,你留下来吧?”说完便走了!
阿淑立刻跳了起来:“我也很担心大师兄,我也要留下来陪着……陪着大师兄!”眼神却已经偷偷的在看河洛的反应,见他没什么表示,便给我丢了个眼色,示意我帮衬。
我说:“其实我也挺担心大师兄的,我也留下吧!”
竹羌早就拍胸脯:“既然这样,我做事情比阿淑靠谱多了,我也留下吧!”被阿淑狠狠的剜了一眼。
猛地一个枕头砸了过来:“都给我滚出去!”
是夜,我在混混沌沌中梦到了一些事情,一些翻腾的白云,一条风驰电掣的龙,一把锐利的短刀,舔过苍白脸颊的血色剑刃,以及躲避不及的一道白光!
我被那道迎面而来的白光刺得惊醒过来,头痛欲裂!
我许久不曾做梦,更不曾做噩梦。空空谷是个悠然纯净的地方,即使有梦,也是安详。
仔细回想了一番,大概是白日那道闪亮的一剑带来的震撼效果,之后大师兄又受伤吐血才会有这样的联想梦境吧!
受伤!
我猛地坐了起来,大师兄的功力如此之深,空空谷又是如此安详,他怎么会受这样的重伤?除非被木孤大人打伤或者是自残,然而木孤大人把大师兄打伤又把他治愈,除非是吃多了没事做。而以大师兄的风格,打残别人不在话下,残害自己是不可能。又或者,是有什么
我不由得又想了一圈,仍旧不得其解,再也睡不着,爬起身想去找大师兄问个明白。
然而竹院中格外安静,安静得不像有活人,我顿时忧心起来,急忙变出来一个长明灯闯了进去。
床上是空的。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又紧张了起来,大师兄伤重,这么大晚上却是去了哪里?
思虑间人已经走到了木孤大人的院前,他屋里的灯竟然也是亮的。
顿时安心下来,原来师兄果真是跑来找师傅了。
“阿爹,大师兄到底是受的什么伤?”这话仿佛已经问了很多遍,透露着一股坚持不懈的意味。
“一个不认真自然会反噬,更何况伯川修的本身就是以相生相克为代价的法术。你也是在修行的人,怎么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然而你也说了,大师兄以锁念为代价选择的这门法术,本就万无一失,他向来又稳当,早就修习得如鱼游水,怎么会突然就反噬了?”这大半夜的阿淑的逻辑十分清晰,说的头头是道无法驳回。
“再好的船夫也有翻船的时候,你大师兄他也不例外!”木孤大人似乎极度不耐烦:“你回去早些歇了早起练功吧。”
“你根本就在说谎,当年你说迷松只是沉睡过去了,怎么这么多年都不……”
“啪!”我摸了摸心口,是木孤大人打了阿淑一巴掌。这三师兄,我只听说过,却没有见过,听说是沉睡了去,但沉睡在哪里,什么时候醒来,从来没有听到过后文。听说木孤大人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平日里也没有人敢提。
“是该给你找个夫婿交出去管教管教了!这几日好生在家修炼吧,挑个好的日子,给你弄个修行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