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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溪溪夜访碧秋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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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剑一回归纪家后,纪崇霖本是让人重新修葺了与暮苍居相邻的醉枫楼,想给陆剑一居住,但陆剑一却婉言谢绝,只道与亲娘多年离散,如今想多亲近一些以尽孝道,住碧秋阁即可。秋夫人自是欢喜不已,直夸陆剑一孝顺,纪崇霖便也不再勉强,只让人将碧秋阁副楼拾掇了一番,添置了些摆设,便让陆剑一住下了。

秋夫人又给他拨了两个标致丫头作贴身婢女,却也被他婉拒了,只说自己单身一人惯了,多个人在身边反而碍手碍脚。秋夫人还想好言劝说,陆剑一却一再坚持,也只能作罢。

如今的陆剑一,已是纪家的长公子,千金贵体,自是不能再为精风堂卖命,纪府花了两万两雪花银,买断了陆剑一在精风堂的契约。自此,陆剑一与精风堂,再无瓜葛。

白日里,陆剑一跟着纪云瑄学习如何看账本打理生意,夜里,陪着秋夫人拉家常闲话,顺便为她针灸配药,调理身体。秋夫人一是心情舒畅,二来也是陆剑一医术精湛,手到病除,身体一天天好转起来。

桢伯还是常来碧秋阁,却不再是为秋夫人看病,而是跟陆剑一探讨医术上的问题。隔三差五的,也把三小姐的病症详叙给陆剑一听,讨论一番该如何用药。渐渐的,饶是桢伯在人情世故上迟钝,也开始有所察觉,皓公子对三小姐的病情总是询问得特别详细,任何蛛丝马迹也不放过,用药也一再斟酌,唯恐有半点闪失。但桢伯邀他一同前往流雪轩为三小姐诊脉时,皓公子却一再托辞。

纵然皓公子医术精妙无双,三小姐的病却总不见好,缠绵病榻多日,恹恹倦倦,了无生气。一连吃了十余天的汤药,按道理伤寒早该大好了,但不知为何,三小姐却仍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那日桢伯沉吟半晌,终于后知后觉地说了句:“三小姐这恐怕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吃这么多药,于病毫无起色,于身恐怕也毫无裨益。凡药三分毒哪!”

彼时陆剑一正提笔开药方,听了此言,默不作声,握笔的手却一抖,一滴浓墨从笔尖坠落,在纸上洇开一个不规则的圆迹,白白污了一张上好的宣纸。

入夜,陆剑一因被桢伯无心的一语撩起心事,闷闷不乐,无心陪秋夫人闲聊,借口劳累,早早回了房歇息。

寂寞空庭,冷月溶溶。陆剑一穿过幽深花/径,沙沙的脚步声在静夜里清晰入耳,轻一阵重一阵,紧一阵慢一阵,就像他的一颗心,彷徨无所依,茫然无所措。

上了二楼,堪堪推开房门,一团漆黑里尚看不清光影,陆剑一已本能地嗅到危险的气息,房里有人!他即时警觉起来,全身肌肉绷紧,蓄势待发。屏住呼吸,听声辨位,黑暗中传来一声短促呼吸,陆剑一霎时长剑脱鞘,寒光若星芒滑过,流光瞬间,银剑已架在了来人项间。

“剑一,是我。”幽暗中响起柳溪溪怯怯的声音。

陆剑一一怔,撤了手中寒剑,反手掩上房门,走到桌边摸索着点亮烛台。昏黄的烛光摇曳亮起,燃起一室光明,他方才开口问道:“你来干什么?”清清淡淡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烛火已燃,他却仍不肯回头,只留一个背影给她。高大的背影有如山岳峙立,固执而沉默地堵住了她所有要说的话。

烛影飘摇,在他身周笼上淡淡一圈光晕。柳溪溪望着他的背影,话还未出口,眼底已是一片濡湿。她今晚前来,并无把握能说服陆剑一带她一同离去,可不管怎样,她总要争取一下,总不能就这么乖乖的束手就擒。

她哆嗦着两瓣嘴唇,良久才鼓起勇气问道:“剑一,你真的要留在纪府么?”

“留在纪府有什么不好?我一直想要一个家,现在老天就给了我一个家。而且这个家还有大把的银子,不用我再拼死累活地挣钱,难道还不好吗?”柳溪溪看不见他的脸,看不见他眼里的苍凉,只觉得幽幽烛光里,陆剑一的声音平平板板,像冰河底下的深流,平缓无波,却又透骨的寒。

“那我怎么办?”

“你?你有爹娘疼,有二哥宠,还有家齐待你如珠如宝,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泪水渐渐漫上溪溪眼眶,陆剑一的背影开始变得模糊:“你知道我不要嫁给家齐……”

“家齐有什么不好?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家世有家世,要权势有权势。更难得的是,他对你一片痴心。放眼整个南岭,再找不出比他更好的夫婿人选了。”沉沉暗夜里,陆剑一平静的声音仿若锋利的薄刃,一刀刀割在柳溪溪心上。只是她却不知道,这霜锋雪刃,其实也在凌迟着陆剑一自己。

柳溪溪终于抑制不住,吼了起来:“可我不喜欢他!他再好也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日久便会生情。你当初不也……”陆剑一及时止住了话语,硬生生将后面“看我不顺眼”这几个字咽回肚子里。此时此刻,重提过往,情何以堪?顿了顿,不着痕迹地换了一种说法:“给他一点时间,你会喜欢上他的。”

柳溪溪泪水潸然滑落。虽然陆剑一已及时刹住了话语,但“当初”那两个字,仍像一根尖刺,瞬间刺疼了她:“剑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如果当初在桃花树下,没有那只鸽子送信而来……如果,那次你没有受伤……如果,我没有在定州遇见二哥哥……那今日这一切,是否会全然不同?”

陆剑一的背影巍然不动,藏在袖子里的手却紧紧握成了拳,攥得指节发白。如果,一切能够重来!

柳溪溪抬手揩去脸上泪水,眼里燃起微弱的光芒:“剑一,我们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我们可以走,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们关系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就像在凤鸣山上一样……”柳溪溪被自己的话燃起了希望,脸上闪耀着殷殷热切的期望,“大不了我们不生宝宝就是了。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可以去抱养,男孩女孩都行……”

柳溪溪的话戛然而止,被陆剑一猝然回转的面色吓得讷讷噤声,后面的话犹如死灰渐渐熄灭在唇边。

陆剑一不明白她为什么说不生宝宝的话,可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她前面的话。他面色铁青,眼光凛冽如冰,像两把刀子狠狠切断了柳溪溪的希望:“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别人不知,你我也不知吗?你骗得了他人,骗得了自己吗?骗得了天地,骗得了神明吗?做这种事,有违天理,罔顾伦常,你就不怕天怒神罚,五雷轰顶吗?!你要遭天谴的!”

柳溪溪脸色一白,却仍倔强扬头,黑若点漆的眼眸里有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我不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哪怕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我也不在乎!”

陆剑一死死盯着她,胸口急促起伏。片刻之后,他猝然转身,不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挣扎与动摇。紧闭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冷冷说道:“你不怕,我怕!”

柳溪溪怔住,那一刹那,她仿佛听见自己心里有一个地方玻璃般清脆一响,碎了一道裂缝。但她太过于急切想说服陆剑一,根本顾不上理会这裂痕,这会子,她脑子里正迅速盘算着是否要将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她知道,陆剑一对神灵鬼怪从来都是笃信不疑的,所以她也一直不敢让他知道自己是借尸还魂,怕他把自己当做妖魔,要么灭了,要么敬而远之。可事到如今,她已别无选择。她不过就是运气不好,借错了一个尸,难道就要为此赔上一生幸福吗?

望着陆剑一的修长身影,她心里有如敲鼓,忐忑不安。这已是她最后的一个筹码,如果这样还不能说动陆剑一,那她就真的无计可施了。这个秘密一说出去,如果不能让陆剑一接受,就只会把他推得更远。是福是祸,她只能背水一战了。

“剑一,其实……其实我不是纪云璃。真正的纪云璃已死在湘江里了,我只是借住在她躯壳里的一个孤魂……”柳溪溪抬眸望向陆剑一,眼里溢满哀求,“我跟纪云璃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是你亲妹妹……”

陆剑一只觉得心头怒火一阵阵地往上拱,第一次对柳溪溪的顽固不化深感愤怒。她为了让他与她私奔,竟连这种鬼话也编得出来!骤然回身,他恶狠狠盯着柳溪溪:“那又如何?!就算你是借住在这个躯壳里的另一个灵魂,这个躯壳也还是流着与我相同的血脉!我怎么能……怎么能跟这个躯壳同床共枕生儿育女!”

这句话犹如流矢,一举击中了柳溪溪的软肋。深刻的绝望瞬息如海水将她淹没。她双膝绵软,无力跪倒在地,脸上一片灰败。

陆剑一怜惜地看她一眼,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树梢残月弯弯,钩出云烟过往成伤。疏木横影里,青衣寥落的男子在暗沉夜色中一身孤寂,黯然神伤。

溪溪的提议对他未必没有诱惑,只是……他怎么能够?又如何忍心?为了生计充当杀手多年,手上早已命债累累,他自知自己早已是下地狱的命,却不愿溪溪也跟他落得同一下场。溪溪,她还那么年轻,今后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那样鲜妍美好的生命,不应该跟地狱牵扯在一起。她应该有另一种人生,有捧她在手心里呵护的夫婿,有承欢膝下的儿女成双,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那才是她应该拥有的人生。簌簌凉风里,陆剑一惨淡闭上双眼,喃喃而道:“溪溪,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对的。”

月辉如水流淌,清冷冷,凉浸浸。呜咽的夜风里,断断续续夹杂了女子细碎的悲泣,忽高忽低,忽远忽近,虚虚渺渺,听不真切。风声渐大,竹叶渐喧,哭声渐渐吹散在半空,倏忽远逝,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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