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当断则断（1 / 1）

女人的眼泪可以唤起男人的怜惜和保护欲望。洛基摸着爱斯特丽德的脸蛋，心中动了一个念头。和爱斯特丽德一样，他也厌倦了两人之间的所有试探，不想再因为过去的一切而发生争吵。

“你真的想要知道这一切？”他问。他明白他不可能永远藏着捏着过去的一切，爱斯特丽德想要知道的她就会一直记得，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向所有知晓的人打听一切。与其把这个机会让给不了解真实情况的别人，不如让他原原本本地告诉爱斯特丽德。

“是的。如果没有希望的话，那长痛不如短痛。不属于我的东西强求也没有用。”爱斯特丽德推开洛基的手，用手背擦干了自己的眼泪。樱唇抿得紧紧的，眼睛内满是坚定。

洛基静待了几秒之后，才开口：“我从来没后悔过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的确没有人比得上诗寇蒂。”

爱斯特丽德亲耳面对面听到洛基这么说，眼泪不经意又涌了出来。但是她强撑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为此一双眼睛被瞪得大大的。眼泪在眼框里面打转的样子让洛基有些许不忍。但他还是继续说道：“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太复杂了，如你所见，我们两个互相憎恨、互相伤害，直到最后一段时间才坦承爱意。但是这份爱意也没能持久，因为我的野心，把她给害死了。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把她带回来。所以当你出现的时候，我深信我的机会来了。但是你不记得所有的事情，你的灵魂是一张白纸，我可以在上面做任何涂画，只要我愿意，你可以变成我想要的任何样子。”

爱斯特丽德问：“那你达成目的了吗？”

“你会让我达成这个目的吗？”洛基笑了起来，“虽然你和诗寇蒂拥有同样的灵魂，但你们是完全两样的个体。是，你们的确有相似的地方，但是不同的地方更多。”

“有哪些相似的地方？”

“都是黑发黑眼，喜欢星星，擅长法术，亲近索尔、母亲，畏惧奥丁。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们都不怕我。”

“那不相似的地方呢？”

“太多了。诗寇蒂很少笑，而且就算她笑了，别人也很难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到明显的笑意。她只是敷衍每一个关心她的人而已。她很少做出亲昵的动作，从来不会一下子跳到索尔的背上去，也不会拉着我撒娇。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是冷冰冰的。而你就算冷言冷语，也做不到她那种程度。很长一段时间她根本不在意她身边的一切。”洛基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爱斯特丽德又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但是还不够。”

“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对她的想法。你们曾经是恋人，是最亲密的人。我想要知道所有。 ”

“即使那意味着我要回忆那些最痛苦的事情？”

爱斯特丽德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好吧。”洛基无奈地问，他清楚地感受到了爱斯特丽德的坚定想法。“你先想知道哪个方面？”

“你们的第一次见面。”爱斯特丽德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和洛基的第一次见面，那就像是印刻在岩石上的壁花一样清晰可见。她记得那个时候洛基明明身受锁链的控制，但是他的神情和走路的姿势却堪比国王，那么耀眼，根本让人无法忘记。而她也在记忆中看到了诗寇蒂第一次遇见洛基的场景。不过那些记忆都是从诗寇蒂的视角出发的，她能感受到一切诗寇蒂的感受，不过对她来说，她最想知道的还是洛基的想法。

“对我来说，那是一个美好的瞬间。此前我从未在阿斯加特见过诗寇蒂这样的人。她长得很漂亮，站在那里凌然不可冒犯。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却比身形魁梧的勇士们更加令人发憷。那双眼睛直直盯着我看，第一次索尔被当成了隐形人，连奥丁也没有夺走她的注意力。黑色的瞳仁像是宇宙黑洞一般，把我的所有意识和对外界的反应都阻断了，我被不断拖进去，尽管深觉危险，却不愿意做出任何抵抗。”

“你对她是一见钟情吗？”

“不是，只是好奇。那个时候她是身份不明的闯入者，法力高深，连奥丁都不能抓住她。我怎么可能就这么喜欢上她了呢。”

“那你们后面的感情怎么会那么好？”

“时间长了，相处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难道你没有看到索尔的变化吗？刚开始他对诗寇蒂的抵触这么大，最后不还是乖乖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疼爱。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看得到我。”

爱斯特丽德有些吃味地说道：“其他人不可能看不到你。你是阿斯加特的王子，你到哪里都会受到礼遇。你只是自己不满意而已。”

洛基冷笑着补充解释：“他们没瞎，眼睛自然能看到我。但是有谁的心里是装着我的？阿斯加特的小王子可以是任何人，但是只有我是洛基。他们看不到我，不在意我，对他们来说，我不过是经常出现在他们面前，身份高于他们的人而已。没有了那层身份，他们谁都不会多看我一眼。但是诗寇蒂不一样，在她眼里，我先是洛基，再是阿斯加特的王子。”

洛基回忆的时候，脸上除了淡淡的笑容，还有爱斯特丽德从未见过的温柔。那双橄榄绿的眼睛仿佛春天阳光下的湖水一般碧绿。但是很快那温柔之中便参杂着些许的苦涩。是因为最后诗寇蒂没能陪伴他到最后吗？

“我以为自己找到了唯一理解我的人。但是我永远不会想到，她接近我是另有目的。原来我只是一个替身，千年的陪伴只是因为当初她在争辩的时候输给了奥丁，我对她而言，只是一个管教的对象。如果不能改变命运的话，就要杀了我。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让她掉下彩虹桥的，不管她相不相信，我当时只是想要吓唬她，不是真的要杀她。”

尽管事情业已过去，但是洛基回想起来依旧会觉得受伤。“我只是想要找一个理解我的人，怎么就这么难？”洛基受伤的语气听得爱斯特丽德心软得不行，前面的怪罪全都消失不见了。她的死穴就是这个男人，就算这个男人心里第一的位置，永远是她的前身，她也认了。

她这么想着，忍不住伸手抱住了洛基的脖子。“我永远都不会这样对你的。”眼泪终于溢出了眼眶，直接掉在洛基的脖子处。

洛基回抱着爱斯特丽德，道：“我知道。没有人会比你更了解我，你是老天赐给我的礼物，是我最后一次的救赎。我很抱歉，让你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我更抱歉之前一直都没敢和你说。”

他放开爱斯特丽德，双手托起她的脸蛋，让她的眼睛和自己平视。“我爱你，不是哥哥，不是家人的那种。是男人对女人的感情。所以我不喜欢迦尔纳，不喜欢所有靠近你的异性。而且你不用再担心，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爱斯特丽德，不是因为你的前身是诗寇蒂。”

泪水一下子模糊了爱斯特丽德的视线，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单恋，尤其是看到过去的记忆之后，她深感自己和洛基之间的相处时间太少，后来者怎么可能居上，怎么可能比得过过去千年的陪伴。原来一切都是庸人自扰。

“真的？”她又问了一遍，希望自己刚才听到的并不是自己妄想出来的。

“真的。爱斯特丽德，我爱你。”洛基郑重其事地又说了一遍。

得到确定的答案后，爱斯特丽德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在脸上蜿蜒着仿佛两条小溪。洛基凑上前去，用嘴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些因为泪水而显得潮湿的肌肤，然后他来到眼角，用舌尖卷走了刚才眼眶中掉出来的泪水。本该是咸涩的产物，今天尝起来却分外甘甜。

黑色的眼睛因为受惊而睁得大大的，洛基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皱起了眉头，而爱斯特丽德再次紧张起来。纱布已经被染红，爱斯特丽德想要为他重新包扎一下，但是洛基单手困住了她的双手，把它们禁锢在她的背后。爱斯特丽德无法挣脱。

洛基把爱斯特丽德抱着，坐到了他的大腿上。爱斯特丽德为自己现在叉开腿坐在洛基大腿上的姿势害羞，脸上红红的，感觉能烫熟生鸡蛋。

“闭上眼睛。”洛基用诱哄一般的语气说道。爱斯特丽德忐忑不安，但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羽毛一般的轻吻落在了她的睫毛之上，洛基带着冰雪味道的呼吸喷在她的额头上，激起了她一阵鸡皮疙瘩。然后吻一直向下，最后落到了她的嘴唇上。初时，和刚才一般温柔，但是渐渐的，就变了。灵活的舌头撬开了她的牙齿，追逐着她不断避开的舌头，直到她认输，乖乖放任对方的侵略。嘴唇被吮吸得火辣辣的，有点疼，但是她一点都不在乎。

洛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她的手，爱斯特丽德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的双臂环在了洛基的脖子上，而洛基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不断抚摸着她的后背。最后分开的时候，连接着两边的银丝让她更加脸红，她不断喘息着，不敢看洛基一脸坏笑的表情。

接吻的味道和感觉棒极了，她害羞地想着。突然，车门被打开了，两人还没看清来人是谁，洛基就受到了重重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