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旁观者清 当局者迷（1 / 1）
空旷的瓦尔哈拉大殿上站着三个人，每个人都一脸严肃，气氛只能用死寂来形容。奥丁在洛基和爱斯特丽德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最后以一声无奈的长叹结束了这片寂静。
“洛基，你可知罪？”
洛基看向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奥丁，嘴角噙着笑：“我好像刚刚帮了你一个大忙。”
“你又打算用狡辩来脱罪了吗？你刺伤了弗丽嘉、闯入宝库、盗走远冬之棺、越狱而出的事情已经被你抛诸脑后了吗？”
“我没有刺伤她，只是把她弄晕了而已。”洛基收敛笑意，怒道，“不要随意歪曲事实。”
奥丁继续道：“我不会否认你的帮忙为赢得这张战争带来了便利，但是我刚才举出的四项罪名已经足够严重，我可以判你死刑。”
洛基冷哼了一声：“为什么听到你这句话，我一点都不奇怪呢？让我想一想，最后索尔一定会因为他的英勇行为而大受赞赏吧？是不是？尽管制胜的计划不是他想出来的，他所做的也不过是四处挥舞着锤子，召唤闪电，然后领着一群莽夫上前！”
“洛基，你永远想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认不清自己到底做错了些什么！虽然你这次是因为担心爱斯特丽德，但是就因为这样你就能打伤护卫、欺骗弗丽嘉、盗取宝物了吗？你用‘关爱’为名义去伤害另一个爱你的人就是正确的行为了吗？”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做？要我明知道她深陷危险之中，还要袖手旁观吗？如果你有一点点表示，我会做出这种选择吗？难道不是你的行为替我做出了决定吗？至于弗丽嘉，我很抱歉，我从来就没想伤害她。”
“但是你一直在伤害她，总有一天，她对你的爱会因为你的行为而消磨殆尽的。”奥丁冷冷道，这个回答不禁让洛基打了一个冷颤。“交出远冬之棺，回到你应该待的地方去。我会在弗丽嘉醒来之后宣布对你的惩罚。”
洛基愤愤不平，但是没有选择抵抗，而是乖乖交出了远冬之棺。在被人拉走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爱斯特丽德。
爱斯特丽德背过身去，不去想不去看那存在感十足的身躯和视线。她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咸腥的味道流进了喉咙，指甲嵌在了皮肉中，依靠着那点痛觉，她强撑着没有任何行动。她听到洛基从鼻腔内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轻轻道：“这就是你回报我不顾一切去救你的方式吗？”
天知道爱斯特丽德是怎么忍住流泪的冲动的，在听到那脚步声彻底离开大殿的时候，她才张开嘴巴，重新开始呼吸。不断抽泣的声音让奥丁也觉得心酸。奥丁走到爱斯特丽德面前，问：“何必要把这一切全都压抑在自己的心里？不说出来他是不会知道的。”
“舍不得。我觉得问出来他肯定会伤心，不想让他伤心。”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奥丁被这无辜的眼神看得心疼无比。
爱斯特丽德问：“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本来这一切都是我闹出来的。”不要怪他。
奥丁伸出右手，把爱斯特丽德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你们俩的惩罚谁都逃不掉，谁都别想替对方兜着。现在，你先去陪着弗丽嘉吧。”
爱斯特丽德点点头，擦干眼泪，离开了瓦尔哈拉。奥丁注视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所有儿女一个都不省心。
爱斯特丽德在水晶宫的门口遇见了索尔。索尔还穿着那一身作战时的盔甲，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看着爱斯特丽德，低声道：“我不会原谅他的。就算他是为了救你，我也不会原谅的。”
爱斯特丽德看着索尔严肃认真的一张脸，蓝色的眼睛里面有隐忍的愤怒火焰。索尔是认真的。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如果是诗寇蒂站在这里，情况就不会这么糟糕了吧。”爱斯特丽德轻轻道。
索尔皱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如果我能像诗寇蒂这么能干的话，洛基也不用越狱，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伤亡了。”她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就被索尔扳过身体。索尔低吼着：“你怎么会这么说？是不是有谁在你面前乱说话了？回来之前，希芙告诉我说你很不对劲，却不肯说到底哪里不对劲。是不是洛基？”
“不是！”爱斯特丽德大声道。“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认为是洛基做的？和他没关系！”
索尔不信：“就算不是他说的，他也逃不了干系。只有洛基才会引起这么强烈的反应。而且还提到了诗寇蒂。”
“索尔，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洛基了。”爱斯特丽德最终还是吐出了这句话。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去看索尔脸上的表情。所以她不知道索尔现在脸上端着一副仿佛吃了苍蝇的微妙表情。原来是恋爱问题。他好像帮不上忙，要不要去问问范达尔？不行，还是把希芙找来吧。但是没听说希芙喜欢过谁啊？他到底要怎么办？
“索尔？”等了半天没等来任何反应，爱斯特丽德鼓起勇气抬头一看，不知道索尔在想什么，一脸迷惘。
索尔深吸一口气，问：“Dear sister，你认为你是在单恋？”
她点点头。洛基喜欢的是诗寇蒂，就算她是在诗寇蒂死后在来到这里的，她也知道这段情。一想到这里，她的心脏又钝钝地疼起来。
“你觉得洛基对你怎么样？”
“挺好。给我梳过辫子、读过书。这次还为了救我越了狱。但是我想那是哥哥对妹妹的爱护。”爱斯特丽德眼睛满含哀戚，却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索尔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妹妹。在他看来，爱斯特丽德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庸人自扰。天底下不会再有比吃自己的醋这种更愚蠢的做法了。他说：“那我还是他的哥哥呢。他来到阿斯加特多长时间，我们就做了多长时间的兄弟。你说诗蔻蒂和他的感情不一般是因为他们两个之间相处的时间很长，但是感情这种事情不是根据相处时间长短来判断的。否则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呢？”
爱斯特丽德气道：“你是男的，而且你明明很清楚为什么洛基恨你。那是因为他认为你抢了他的王位。”
“也许吧。不过阿斯加特并没有明令禁止女王的存在，所以公主也是可能成为神王的。”索尔勾起唇角，微笑着道，“爱斯特丽德，说真的，时间长短不能说明一切。我在阿斯加特待了上千年，却从来没有在这里找到过喜欢的女人。但是当我看到简的眼睛的时候，我知道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哪怕你们呆在一起的时间不足一个月？”
“是的。空间和距离都不能阻断我们俩的感情。”索尔说得斩钉截铁。但是爱斯特丽德依旧没有信心。“可是……”
“没有可是！”索尔并不是善于言辞的家伙，他自认今天已经超常发挥了，再说下去恐怕就要打自己的脸了。“爱斯特丽德，你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洛基对你的感情到底是哪种？你对他说过吗？没说过的话，就先去挑明。如果他敢拒绝，我一定替你好好揍他!”说着索尔按了按自己的关节，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爱斯特丽德感动于索尔对她的支持，但是她还有一些担心：“我和洛基是兄妹关系，真的没有问题吗？听说在中庭，亲戚之间禁止结婚的。”
索尔叹气：“你和洛基之间又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就算有血缘关系也不成问题。难道你不知道父王和母后在成为夫妻之间的关系吗？”爱斯特丽德呆呆看着自己的哥哥，特别是当她挺清楚索尔之后的话语时，眼睛瞪得更厉害了。
“我以为这是不被允许的。”
“这根本没什么，是两地之间的风俗不同而已。所以你看你一直在忧愁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听我的话，把你想说的全部告诉洛基。你连试都没试过，又怎么知道自己肯定会被拒绝呢？虽然我不是很想这么说，但是诗寇蒂已经成为了历史，无论怎么样她都不可能活过来了。而你还活着，洛基也活着，你们两个才可能有未来。”
索尔的话让爱斯特丽德安心了一些，也给了她不少的勇气。是啊，她到底在患得患失些什么？为什么要和死人过不去？记忆中的形象永远是最美好的，也许自己现在根本比不上诗寇蒂的完美，但是她不相信自己怎么努力都赶不上她的水准。
法术也好、体术也好、身材也好，她都可以学、都可以锻炼。只要洛基愿意等她，她总归会成长为完美的女人的！这么想着，爱斯特丽德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两人抬脚打算进入水晶宫去，就在这时大门自动打开了，穿戴整齐的弗丽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老早就听到你们两个的说话声音了，就是不见你们进来，还得我自己出来迎接。”
“母亲，你的感觉如何？”索尔见弗丽嘉好好的，心中欢喜，不再压抑着嗓音，低沉的声音响得好像在打雷。
弗丽嘉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笑眯眯地道：“很好。睡了那么长时间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瞧你这一身邋遢的样子，还不快进去洗洗，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已经吩咐人准备好热水了。”索尔挠挠头，向殿后奔去。
“母亲，我好想你。”爱斯特丽德扑到了弗丽嘉的怀里，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心中的委屈好像又翻腾起来。
弗丽嘉在她的发顶亲了亲，轻拍着她的肩膀，道：“孩子，刚才我都听到了。那都不是你的错，所以不要自责。索尔说得对，既然你喜欢，就要自己去争取。我支持你。”
爱斯特丽德仰着脑袋，看着弗丽嘉问：“奥丁要是判了洛基死刑的话要怎么办？”
对此，弗丽嘉根本不担心，反倒是神秘地笑了起来：“相信我，奥丁不会这么做的。关于你们俩的惩罚，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我觉得你会喜欢他的惩罚措施的，虽然我敢肯定洛基不会那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