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最后的选择，最后的愿望（1 / 1）
因为上界的时间和下界的时间流动并不一致，所以导致精灵王并不能很好地掌握下界所发生的具体事情，而不管是人偶还是萨坦纳斯全部都失去了联系，精灵王又已经察觉到了不管是下界还是上界或许都要发生大事，而且为了能够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妻子以及女儿，所以才私自来到了下界。
因为来到下界之后，所有失去的情感都将得到快速地恢复，而力量也会成倍增长，所以当精灵王脱离上界的一瞬间，庞大的下界信息便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袭来。而同时他也完全知道了在这个下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精灵王的力量要比现在的萨坦纳斯强上不知道多少倍，因为萨坦纳斯在上界大战之后丧失了大部分的力量，导致很多的龙族之力都已经无法使用，但精灵王的一部分力量也仅仅是被连同感情封存了起来，到了这里之后再次开启，让精灵那本来就擅长收集情报的力量得到更好的展现。所以精灵王才能够比萨坦纳斯知道得更多。如果萨坦纳斯能够像他一样更加灵活地使用上界之力，得到这个世界全部的信息的话，那可能连如此大规模的战斗都可以避免，然后凭借那强大的力量在来到下界的一周之内就将所有的神器收集完毕，返回上界了吧。可能在战争之后最强大的并不是对力量的拥有，更是对信息的掌控。
不过暂且不说这些，精灵王在知道这些之后完全被震惊了。即使在上界经历了如此的大战之后也没有发生能够让世界毁灭的事情。但仅仅是一个为了上界的和平而创造的石头，竟然能够引发如此的事情，并不能用奇迹，也不能用灾难来形容。创造生命和毁灭生命，本身就是奇迹和灾难，能量原石也仅仅在两者之间不断重复罢了。
精灵王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当然小依也并没有很快便承认，毕竟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马上承认他就是自己的父亲，再怎么想也不现实，但小依心里并没有极其拒绝的感受，除了眼前的人并没有任何的敌意，还有她也相信自己的感觉。小依从来都没有见过爸爸长什么样子，妈妈就算提起也不能很好地想象出来。那时候的小依还不会用上界之力来读取别人的内心，而到了之后的世界，自己的妈妈又已经不知道爸爸的事情，所以就再也没有机会知道爸爸的样子，也只是依稀地知道一点点的相貌特征，而这些记忆有已经随着在长达七万年，即使一直在用加速齿轮快进，但也已经过去数年的漫长时间之中有些模糊不清了。如果可以的话，小依也想要将妈妈头脑之中爸爸的影子记录下来，可再怎么说现在也不可能了。
两人席地而坐交流了很久，虽然小依对这个突然来到面前的父亲还有些将信将疑，但精灵王一边给小依讲着上界和如何遇到她的妈妈的故事，一边把记忆之中的投影展现在周围，就像小依做给黑夜看得一样。两人不知道说了多长时间，身临其境的画面不断出现在小依的眼前，整个纯白色的世界正好变成了一张完美的画布，将精灵王所要说明的事情完全呈现了出来。而小依也听得越来越入迷，暂且不说上界的那些事情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至少在下界这里发生的事，从妈妈听说的故事，都是大致相同的。小依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会阅读自己的内心，但如果是上界之力的话，读取想法小依会察觉到，更何况现在能量原石还和自己的灵魂融合着，神器的力量是要比上界之力更加强大，或许就算是精灵王也不能操控，不，应该说肯定无法操控，如果可以的话，也就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情了。
要说幸运程度的话，或许没有再比精灵王更加幸运的了，不过准确的说应该是不幸中的万幸才对，毕竟精灵王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太晚了，下界世界早已毁灭，所有的下界人也消失不见，如果再晚一点的话，连小依或许都将跟着整个世界走向终结。但幸运的是就在这最后的时刻，精灵王赶到了。虽然从上界到这里好像并没有经过太久，但因为时间流动的问题，他已经错过了太多。而且在能量原石的干预之下，判断力等等都有了明显的衰退，能够察觉到下界的异状也是竭尽全力了。
不过遗憾的是如果能够在最初的世界，当那些人偶刚刚失去控制的时候精灵王就来到下界控制局势的话，那或许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不仅能够看到成长之后的小依，还能够见到自己的妻子，可现在说什么也已经晚了。
似乎已经过了很久，精灵王的讲述也已经接近了尾声，能量原石在此期间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好似即使经过再久的时间也不会发生任何其他的事情一样。或许这个空间之中的时间早已停止，在新的世界创造之前是不会再向前走下去的。能量原石发出着淡淡的银白色光芒漂浮在半空之中，而周围的影像也渐渐消失，周围又变回了一片什么都没有的纯白色的世界。
“就像我最开始就和你说的，或者你也应该和别人说过很多次了，我对你所讲的全部都是事实，只是相信与不相信就由你了。”精灵王说道。
“嗯，我相信。”小依说道，“不过我也不能立刻就将这些全部接受，毕竟实在是太仓促了……就算你说了那么多，但我并没有觉得你是在骗我，所以就叫你一声……爸爸……好了。”
“是，是吗，真的是太好了。”精灵王揉了揉眼睛，似乎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又要哭出来。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事情，小依也已经不是小孩子，而且相对于同龄人来说要成熟得多，分辨是不是真实的感情还是有一些把握。不过这个下界世界已经完全结束，再做什么也没有意义，能量原石只要还有自己的存在，那就无法毫无顾忌地带回上界，所以小依选择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不过就算是真正的父亲，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必定会有些生疏，人与人之间的心之壁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完全消失不见得。
“我，我知道了，不要再哭了……”小依看着这个虽然比自己年长不知道多少岁的父亲，却好像小孩一样，“不过如果是我的爸爸的话……还真是差劲……”有些话小依早就想说了，“总是给我还有大家制造那么多的麻烦……暂且不说能量原石的性质如何，不仅是派过来的那些人偶，还是萨坦纳斯，爸爸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对不起，这些都是我的错……”精灵王朝着小依低下头，“虽然我不想找理由，但在上界对于危机的思考能力以及危险的判断能力都已经下降得很低了，那时候的我也只能找到一个和创造能量原石无关又和自己关系比较密切的人来到这里才行。人偶的功效已经消失，所以不能重新释放人偶，而萨坦纳斯并没有直接参与到能量原石的创造之中，但如果找其他精灵的话，那对于你的存在就会暴露给上界的元老，恐怕对你不利，所以我只能找到已经被我战胜的敌人，没有想到他还留有如此强烈的复仇之心，只能怪我太大意了。”
“啊……”小依叹了口气，虽然很想要再责备他几句，但现在最终目的也已经达成了，而且就算萨坦纳斯不出现或许这一次人偶将会变得更强，敌人只是改变了而已，“算了，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做什么也不能让这个世界再变回到以前的样子……妈妈……也不会再回来了……”
“对不起……”
“不要再低着头了，爸爸。”小依说道，“不过你也一定要记住在这个下界曾经存在过的我的伙伴们，他们为了生存还有为了我所做的一切，即使我会原谅你，可能他们也不会原谅你，如果还有未来的话，请你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
“啊，我知道。”精灵王点了点头说道，“未来一定会有的，我现在来到这里也就是为此而来。”
“都已经聊了那么长时间了……如果现在妈妈还在这里的话，那或许在这里一起生活下去，或者带着我们回到上界也不错啊，不过……”
“嗯，现在也已经不是再沟通亲情的时候了吗……”精灵王有些遗憾地说道，刚才基本上都是他在滔滔不绝地讲话，也不知道对于第一次见面的女儿来说自己是不是让她有些反感了。
“不过……虽然现在咱们的关系……或许还有些疏远，而且妈妈也不在身边，没办法证明是真是假，但你能够来到这里，能够在最后来到我的身边，我很高兴……谢谢你。”小依似乎是看出了精灵王眼角之中所流露出的感情，刚才听他说了那么多，如果是编造的话是不会用那种语气来和自己讲话的，小依并没有和父亲一起生活的经历，即使是克里斯会长也让她没有太多对于父亲的感觉，但如果一个女儿在听到父亲的聊天还感到厌烦和抵触的话，那或许就太残酷了，即使这个父亲是第一次见面。虽然小依并不能就这样毫无反抗地投入到他的怀抱之中，但对于他的认可应该是最大的给予了。
“嗯，这样就足够了，这样就足够了。”精灵王听到之后感动地说着，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的夹缝之中，没有其他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人，让一个女孩子承认自己就是他的父亲已经难能可贵了，更何况她还说能够见到自己很高兴，“你还真是变成了一个坚强的孩子了啊，我真的是为你感到骄傲……爸爸不在身边让你吃了不少的苦，因为从来也没有照顾过孩子，就像你刚才所看到的，当你一出生没多久的时候我就回到上界去了，所以也不知道应该对第一次见面的女儿说些什么……不过对我来说也是……能够见到你就很满足了。”
“嗯，不管怎样，既然已经见到了爸爸，那我这一直以来缺失的心愿或许也能弥补上了。”小依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又看了看能量原石，“不过现在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差不多该把我的工作完成了。”
“关于这个。”这时候精灵王也站了起来插嘴说道，“爸爸现在来到这里，本来是想要见见你和妈妈然后带你们回到上界的，但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人独自承受。”
“但……”小依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自己才能操纵能量原石了。
“我现在无法对能量原石有过多的干预。”精灵王说道，虽然小依已经基本上承认自己是她的父亲，但对于这个极其失职而且才见面没多长时间和陌生人没太多区别的父亲来说，有必要打消她的疑虑，“要如何使用能量原石还是由你来决定，我最多也只是在旁边帮助你，让能量原石不再曲解你的意思而已。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
“嗯，你的意见，你到底想要如何使用这能量原石。”
“当然是创造一个新的世界，能量原石也只能创造世界的力量，不可能让时间重来，所以为了避免再次陷入到循环之中，要让新的世界不再有能量原石和神器的所有概念，让它们存在着，但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之后再由我那一半的灵魂带着对下界的记忆重新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所有人都存在着的世界。”
“不错。”精灵王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确实是个好的想法，但我觉得这样还不行，不，应该说不会按照你的想法实现的。”
“不会……实现？为什么？”小依问道，难道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愿望还缺少了什么吗？
“能量原石其实并不能许愿，这你也知道了，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你是向着能量原石许下愿望，但它也只是让这个世界重新创造而已。但这样就很有问题了……”精灵王说着，“小依你还记得你最初许愿是为了什么吗？是因为什么才向能量原石索取力量？”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拯救黑夜，让我能够重新见到他。”
“没错，咱们暂且不论能量原石所创造出来的黑夜到底是不是以前的那个小伙子，不过多个世界的记忆确实存在着些许的连续性，而且基本上所有世界的黑夜也都没有太多区别。但小依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就这么创造出一个世界，那新的世界之中还会有你想要的那个人吗？你想要的那个小伙子，那个叫黑夜的小伙子，是不是也会被创造出来？用你那一半的灵魂，和他身体之中另外一半不属于他的灵魂……”
“这……”
“小依你有没有想过，既然那个小伙子现在已经被拯救了，那现在他在什么地方？那如果新的世界创造出来之后，不属于下界也不属于上界的他……到底应该在什么位置之上？新世界是不是还有他的位置？”
小依捂住了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突然的一阵眩晕感让她的双脚有些发软。确实就如同爸爸所说的，现在黑夜已经不属于下界世界，但现在他又不在这里，说明已经被能量原石完全排除在外了，但存在于两个世界夹缝之中的现在这个黑夜，在新的世界之中又该怎样？如果自己创造了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又有一个黑夜的话，那现在这个黑夜，这个自己爱着的黑夜哥哥……到底该怎么办，自己这样做岂不是害了他。
“所以说，小依。从一开始你想要重新利用能量原石来拯救这个世界，或许就是错误的。”精灵王一语道破说着，“你应该也是知道的，能量原石之中所蕴含着的力量到底能够带来什么，所以我想，这次无论你如何想象新的世界，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如你所愿，都会再次失败的。”
“那……我……”小依的双腿失去力气瘫坐在了地上，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以来所期待着的都是幻觉一样。可能就和爸爸在上界的情况相似，那里因为负面感情缺失而影响到了很多事情的判断，但这里却因为有着能量原石，也影响到了自己的思考，似乎一切都在能量原石的掌控之中，即使到了现在，还在引导自己一步步走向毁灭，“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难道我还是……失败了吗……那我应该……做什么……才好……”小依的眼神之中瞬间变充满着绝望与惊恐，既然这样的话，所有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所以说，这才是我现在应该帮你的时候了，虽然来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是这样，但作为精灵王，作为创造了能量原石的创始之人，以现在的力量，再加上你的力量的话，应该还能有挽救的机会，可别太小看你的爸爸了，就算能量原石不能完全操控，而且早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我还是有能力影响能量原石对于世界的走向的。”
“但我应该……怎么做？”小依闻到。
“主要还是靠你的意志，我只能推你一把。现在唯一能够解决的方法，就是让那个已经被你拯救，停留在两个世界夹缝之中的黑夜的小伙子回到下界世界来。也就是说让他重新回到能量原石之中，但保持着灵魂的完整性，但这样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除了你那一半的灵魂之外，萨坦纳斯的能量和另外那一半的灵魂都要作为消耗品所使用掉。”精灵王说道，“这么说很麻烦，所以我就简单把你能够做的说了好了，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个是创造下界世界，使用你那属于下界的半个灵魂，之后失去对于下界所有的记忆以及下界的属性，和我一起回到上界生活；第二，使用上界的半个灵魂，失去所有的上界之力，和对于上界的所有记忆，还有之前几个世界的记忆，变成一个普通的下界猫族，和你的朋友们在你所创造的新世界中生活在一起。现在只有这两条路可选，但每一条路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付出什么吗……”小依又想起了黑夜和小姬所说的话，不管怎样，都要失去一部分东西，要不然是对这里的回忆，要不然是能够保护黑夜的力量……
能量原石还在安静地闪烁着，似乎等待着小依做最后的决定。
“小依，不管你选择什么，爸爸都会支持你，都会保护你，不再把你弄丢了。当下界重新创造之后，我会把能量原石的影响和上界完全隔断，这样的话，上界又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我也会把这里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即使到时候咱们两个世界或许再也无法这么轻松地往来，但爸爸一直会在上界保护你的，所以放心去选择吧，我会和你一同承受……”
小依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虽然才刚刚见面，但似乎已经足够给自己勇气。精灵王摸了摸小依的头，就和自己的妻子感觉一样，是那样温暖与熟悉，而小依似乎也感受到了只有亲人之间才会有的感觉。
啊，没错，该选择什么早已经心知肚明了，不管是上界还是下界，小依都有自己的家，但她知道应该选择哪里。
“谢谢你，爸爸。”小依握住了自己父亲伸过来的手，“虽然还想要和你再一直聊下去，但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嗯。”精灵王点了点头，看着已经长大的女儿，没有必要自己再费心了。
“爸爸，就请你最后再借我一臂之力吧。”
P.S：明天最后一章，之后会再加一个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