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急转直下（8）（1 / 1）
“这样一来，你应该也就明白在上界都发生什么事情了吧。”萨坦纳斯一边说着，一边将周围的影像解除，原本“真实”的场景又变回了博斯市郊外的荒漠。
“这些……都是真的吗……？”小依有些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因为相较于她所想象的上界，萨坦纳斯给她所描述的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就和你跟我说的一样，信不信由你，但我只想说这些都是真的，现在骗你没有意义。”萨坦纳斯说道。
上界没不是小依所想象的那样如同人间仙境一般，而且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虽然在萨坦纳斯来到这里之前战争已经结束，上界实现了永久的和平，但这种和平是在能量原石的作用下而成的，人们的情感也被剥夺，确实是生存在一个不自然的社会之中。而且相较于战后的和平年代，战争期间的上界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不仅是那些数量较少的种族，龙族以及和小依一样的精灵族全部都沐浴在用无休止的战火之中。而不管是精灵还是龙族，还是其他的种族，在战争之中所表现的残忍和冷酷，以及所使用的那些为了赢得胜利而令人发指的手段。
而且精灵王，小依的父亲也在其中。精灵所使用的魔法力量在一对一的正面作战并没有龙族的那样强力，但精灵的智慧却要比龙族更加强大，而且各个精灵的部族在精灵王的统治下逐渐化解了各自的隔阂统一起来一同对抗当时强大的龙族。而为了尽量将损伤减到最小，精灵使用了各种计策，也包括一些不干净的手段，将龙族的将领一个个铲除。
虽然精灵王并没有直接参与到削弱萨坦纳斯作战的行动之中，但是他下的命令将萨坦纳斯逼上绝境的。萨坦纳斯的家人，战友全都被精灵的诡计陷害致死，拥有强大力量的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到最后想要复仇，但战争已经结束了。萨坦纳斯失败了，在上界大战结束之前，除了自己的性命，他失去了一切。就算精灵王放过了一条生路，让他变成了新时代的长老，但对于萨坦纳斯来说，这些都已经毫无意义了，而在能量原石的作用之下，连最后的一点锐气都磨得不剩，原来的将军在现在的上界已经变成了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只能等待着慢慢腐朽，寿命耗尽。
小依也不知道上界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因为妈妈从来都没有说过，或许爸爸也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妈妈，也或许是妈妈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些，毕竟有些事情不知道总比知道要好。可一旦知道了，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毕竟和自己所想象的相去甚远，如果可以的话，小依其实并不想知道这些。
“如何？看到这些之后，难道你还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让人无法承受的事情吗？”萨坦纳斯说道，“你所受的折磨最多也只有数年的时间吧，但我所要受到的痛苦可是要比你长上不知道多少倍啊。”
“……”小依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本来自己打算将事情告诉萨坦纳斯之后，能让他知道自己战斗的目的，如果能让他完全放弃当然是最好，但至少也要阻止他这一次的进攻，但现在看来小依连最后的筹码都没有了。萨坦纳斯有确实的理由对自己复仇，他的亲人全都惨死在精灵一族的手下，想要杀掉自己也是理所应当。可就算这么说小依还不能放弃，毕竟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战斗，还有需要保护的人存在。
“可要说我想利用这些来削弱你的战斗意志那就实在是太无聊了，虽然精灵的男人或者女人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全都是该杀的对象，但如果连战意都没有那杀掉就太没有意义了。”萨坦纳斯接着说道，“我并没有想得到谁的同情，那时候是战争时期，战争时期为了胜利所做的一切都是合理的，不管是使用什么手段。你或许认为你的父亲并没有所想象的那样伟大，因为他不是神，不管是在下界还是上界，他都是一个普通的精灵。或许你想要说，既然现在都已经和平了，大家都没有纷争地生活，难道这不好吗？难道非得要战争我们龙族才能活下去吗？”
小依听着萨坦纳斯的话，没有打断他，也不想打断他，因为不仅是想要找到让他放弃的突破口，小依还想要了解更多关于上界，关于自己故乡的事情。
“当然不是。”萨坦纳斯继续道，“如果能够避免战斗的话，我们也希望和平的生活，每天都会死人，每天都会生死离别的生活谁会觉得有趣？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暂且不论上界大战带给我的伤痛和仇恨，仅仅是现在在能量原石所掌控下的和平生活，就已经足够让我们一族灭亡了。”
“为什么……既然已经和平了……”小依非常不解地问道。
“其实不仅是我们，其他的种族，或许就算是受到影响最小的精灵自己都已经在慢慢走向衰亡，只是他们还没有察觉，或者说已经不可能察觉到罢了。你可能会问既然都已经实现永久的和平了，那谁又会威胁到上界的世界？没错，能够影响上界的就只有能量原石而已，我也是最近才察觉到的，能量原石将上界的负面能量吸收然后释放到这个下界世界，但下界不是一个无底洞，负面能量终有一天会被装满而溢出，而且这些强大的能量足以改变一个世界，在这个下界出现生命就是最好的例子。谁知到会不会有一天负面能量无法再被能量原石所吸收，然后逆流回到上界世界，毕竟两个世界的能量不可能聚集在一个世界之中，或许上界的改变也是迟早的事情。”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用现在就破坏上界的和平……就算是这样……”萨坦纳斯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能量原石所蕴含的能量是巨大的，确实谁也不知道在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或许真的会像他所说的就算这么放着不管，上界也会发生变化，但至少也不用现在用战争来让上界的和平被破坏，如果爸爸和其他的一些上界高层的仔细研究这些的话……
“你是不是想说要等到能量原石的能量溢出还要不知道多长时间，根本就没有必要用战争来提醒人们注意这个问题？估计你是想错了，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能量原石的强大。”萨坦纳斯说道，“你应该也知道能量原石将人们的一些感情剥夺了，这也包括所谓的危机感，或许精灵王对于现在的状况还有一些意识，但其他人几乎都意识不到上界现在还存在什么危机，我也是回到这里之后找回了原来的意识才发现这些问题的。上界的人们没有了危机感，就永远也不会意识到能量原石的问题，就永远也不可能对未来的危险做出正确的判断。你是知道上界现在的状况的，但很多问题你都没有发现真正的危险性，和平并不是真正的和平，上界也不是所谓的理想乡，没有了纷争，而且由于能量原石的作用人们之间也无法互相伤害，更没有互相伤害的想法，一切稍稍有一点点阴暗，或者过分欲求的思想都被剥夺，导致现在的上界几乎没有任何的发展。主宰世界的精灵拥有几乎永恒的生命，而对于一点纷争都没有的他们来说人口的生育率已经到了零的水平，而且精灵无论是从法术还是科技都已经从上界大战结束到现在没有丝毫的发展，因为人们不会生病就不会死去，没有纷争技术就不会升级。上界的时间在能量原石的掌控之下几乎停滞了，但整个世界还是在运转的。可对于其他种族来说情况就变得很糟糕了，欲求减少，生育率降低，对于寿命并不是无限的龙族和其他族群来说是致命的，即使我们的寿命相对于下界的人类或者妖怪来说要长上很多，但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死去，人口减少可却没有人意识到危机，种族的毁灭也只是时间问题。更何况社会已经停滞不前，而停止的社会就是倒退的社会，现在的上界正在慢慢腐朽，或者说已经死了，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上界的毁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怎么会……这样……”但这个问题应该很容易就想明白了，但小依没有想到，原本是用来维持和平的能量原石现在却成为了毁灭上界的钥匙。
“所以现在，你还觉得我的战争是没有意义的吗？如果不用战争来提醒上界，不让这些负面能量回到上界的话，终有一天上界会毁灭，这只是时间问题。精灵王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到，仅仅凭借他的力量，在能量原石所掌控的上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精灵而已。我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为了我们龙族的仇恨，虽然主要还是因为这个，不过说的好听一些，给自己找个正当的理由，这么做也是为了整个上界。”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让你将战争这样继续下去。”小依说道，没错，就算是这样也不行，为了黑夜，可以将所有的一切都舍去，已经失去了太多，已经做出了觉悟，如果就这样放弃的话……
“为什么？”
“因为你有你的目标，我也有我的目标……”小依稍稍停了一下，现在并不是示弱的时候，就像萨坦纳斯所说的，现在是战争，不需要任何的同情，所有的人都为了自己的目标，都为了能够活下去而战斗，所以不必为了同情敌人而放弃自己的胜利，“如果让你得到能量原石的话，就需要收集整个七枚神器，但黑夜已经把灵魂和双子对剑融合了，你是无法将已经有了主人的神器融合成能量原石的。所以如果想要让黑夜活下去的话，除了在战斗中将你击败之外就是让你放弃战斗，让下界就这样一直保持现状，让黑夜像平常一样活下去这两条路可走了。”
“哼是吗，那还真是遗憾，看来咱们的谈话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萨坦纳斯说道，“不过相互都得到了一些情报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让我更加了解这个世界了。我承认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但至少现在看来你并不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孩，能够独自承受如此之多的折磨，能够把我伤到如此的地步在我看来也是一个合格的对手了，我也可以放心和你战斗，手下不留情了。”萨坦纳斯拔出了长枪，似乎现在的谈话已经没有太多意义。
“是吗……看来我还是失败了呢。”小依说道，“那我再最后问你一遍好了，如果你就这样放弃战斗，让下界保持这样怎样？在这个下界你就是这个世界的神，就算不回到上界，只要不再伤害我和黑夜，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理会的。”
“不可能，我要带着能量原石回到上界，让上界变回原来的样子。”萨坦纳斯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我是不会放弃的。”
“这样……”小依有些失望，这样的话也只能让萨坦纳斯放弃这次的进攻了，虽然说希望很小，但小依觉得现在的萨坦纳斯应该会接受自己的提案的，“看来战斗是不可避免了，但我想再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现在杀掉我的话，能量原石还没有收集完全，会发生什么都不知道，所以现在你最好不要杀掉我，先把所有的神器全部找来，再将这个世界的能量收集完全，也就是毁掉整个世界。但那样的话，黑夜已经不会坐视不理的。如果你把我作为人质，再杀掉他的话，那能量原石的循环就会开启，到时候会不会有下一个世界，之后又会发生什么就和将我杀掉一样不可预知。所以所最后的战斗一定是你和黑夜之间的战斗，黑夜，黑夜哥哥他虽然是一个下界的人类，但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应该也明白的吧，就像是你的妻子，你的家人一样，不管黑夜他是哪里的人，都还请你尊重他，也算是对你的对手，你的敌人的尊重。”
“是吗，那我就答应你，下次见到他之后会给和你相应的尊重，但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停止的。”
“所以说，要来一次堂堂正正的战斗吗？”
“嗯？堂堂正正的战斗？哈哈哈哈哈！”萨坦纳斯大笑了起来，“你们精灵难道也想要一场堂堂正正的战斗，难道你忘了在上界大战的时候是谁用那些阴险的计谋取得胜利的吗？”
“你也说了，在战争之中任何的手段都是正当的。而且就像你所看到的，现在我的力量很弱，况且你也已经消耗的很多的力量，现在战斗的话绝对不会有百分之百的实力。我承认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绝对不会战胜你，但之后赶来的黑夜就算是拼上性命也会杀掉你。可现在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战斗，现在是整个下界都在和你为敌。刚才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将晶源原石传送过去的是八芒流蜂的蜂刺，我从八芒流蜂的思想之中看到了你杀掉了他最重要的人，所以想要找你战斗的不止是我和黑夜，还有八芒流蜂，以及现在所剩下的所有人类和妖怪们。如果现在和你战斗，这对其他人都是不公平的。如何，来跟我和整个下界决一胜负，计谋也是战斗的一环，当大家再一次面对面的时候，就是堂堂正正的正面对决。”
“哼。”萨坦纳斯哼了一声，虽然很明显这是缓兵之计，但确实和小依所说的，要是现在杀掉她或者那个叫黑夜的人类的话，能量原石会变成什么样还不知道，所以最好的策略也是回去将今天所得到的所有情报仔细分析之后再得出最终的策略，即使这会让敌人恢复过来，但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则会更加强大。
“我是不会放弃战斗的，全力迎战，然后将你们精灵杀光，带着能量原石重振上界，恢复龙族的统治是我所有的目标。现在我是不会停下来的，而且剩下的协会部队也不会停下来。今天你能够说服我，就算是你赢了，下一次，赢的可就是我了。”萨坦纳斯从地面上拔出了长枪，“好久都没有见到上界的人，也没有如此的战斗，哼，从和你的分身战斗到现在还真是让我找回了以前的感觉呢，下次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废话了，战争现在还没有结束，而且永远也不会结束，你，可要记住了。”
说罢，萨坦纳斯将红色的长枪收了起来，拍打着身后的翼翅，猛地腾空而起，在一阵烟尘之中朝着世界山的方向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