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突然的坏消息（1 / 1）
一连好几天，蔡小陌都被同事揶揄。
“艾玛，小陌，你个老板娘还伪装成打工妹，潜伏在劳苦大众中居心何安！”
“老板娘，我前几天讲陆总坏话，你可千万不要打小报告啊！”
蔡小陌一次次否认：“我真的不是！”
都快以死明志了好不好。
“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说不是！哎哟，你个已婚少妇伪装成未婚少女太可耻了好不好！”
她才二十二啊，上哪儿生这么大一孩子，同事们的智商是都被八卦直线拉低了吗？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因为已然暴露了，而且看起来是意外事故不是陆明轩故意为之，蔡小陌自然也不会真的离职，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跟陆明轩抱怨。
陆明轩平静地吃着饭，把她不吃的青菜夹过来，回答道：“是我疏忽了。”
“不怪你啦，你事先又不知道。”
“我是说。”陆明轩放下筷子，表示吃饱喝足，慢悠悠地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不该让你担这个虚名，今日风和日丽，不如我们把事情办了。”
正在喝汤的蔡小陌被呛到了：“这么不浪漫的求婚我才不要！而且户口本还在我妈妈那里呢！”
陆明轩从衣服口袋中掏出户口本：“我当然不是在求婚，当初求婚的明明是你。”
快疯了！妈妈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交给别人！
“你哪儿来的！”蔡小陌扑过去要抢，却被陆明轩轻巧地拿走，笑道：“岳母大人听说你求婚了，来不及置办嫁妆，先把这个给我做抵押。”
蔡小陌一路从餐厅追到走廊，从走廊追到办公室，呀呀呀地要从他手中把户口本抢过来，陆明轩仗着身高，轻轻松松地就举到了她拿不到的位置，甚至还有余力接电话。
吃过午饭，渐渐有同事回来了，见到他俩在嬉戏，夸张地吹了个口哨。
蔡小陌羞得面色绯红，不好意思再趴着他，抬眼看他，却见他面色浓重，一把抓住了她。
“蔡小陌，我祖母病危。”
这句话从他口中出来，已经是他们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了。
蔡小陌第一次见他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事态必定是很严重。
他们几乎全家人都是医生，还能用到病危这次词？只怕已然不好了。
蔡小陌半抱着他，掏出他的钱包，找到身份证，用手机飞快地订机票，口中说着：“没事的，肯定没事的，要不要联系孝杰？”
陆明轩摇摇头，半晌才说出一句：“他不在海城，有别的人会联系他。”
开车的出租车司机可能是个新手，开得极慢，还绕错了路，这个时候，任何等待都是煎熬。
蔡小陌心中着急，再也等不了，拍拍他的椅背，说道：“师父，我加两百块，我来开行不？”
在司机一路惊呼中飞到机场，下车的时候司机面色惨白吓得够呛，蔡小陌把钱给他，拉着陆明轩就往柜台跑。
最近的航班还有一个钟头，蔡小陌想了想，他们这什么行李都没带，他家里据说在山上，红白大事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准备上。
到机场的店里随便买了套衣服，买了个包包，又带着陆明轩去找提款机。
蔡小陌姥爷前年去世的时候，蔡妈妈哭得几乎神志不清，蔡小陌全场撑下来，知道现在陆明轩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但至亲之人可能会？内心只怕不知道慌乱成什么样，因此不敢放他乱跑，走哪都牵着他。
陆明轩看她一沓沓取钱，放进包里，声音晦涩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蔡小陌支支吾吾：“孝杰蜀黍说你们住山里，我想那里取钱不方便，万一要用钱，会比较麻烦。”
见他盯着她的衣服看，又说：“我原来那件不大合适。”
春季的衣服，自然色彩艳丽，去看一个重病的老人家，的确不太合适。
只是明确地说出来，只怕他，又更是伤心。
“你不必这样，我没事。”陆明轩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道：“蔡小陌，幸好有你在。”
他自幼和父母感情不深，但和祖母关系一直很好，虽然祖母在陆家地位颇高，但对家族中的晚辈一向很亲切，可以说是陆家众多长辈中，他最挂念的一位。
“我们陆家祖训，都是先成家再立业，我父亲、大哥都是刚过二十就成婚，只有我一直拖到现在，祖母是家中族长，虽然盼着我结婚成家，但是也没有给我压力。”陆明轩像是在自言自语，又是像在倾诉什么，说道：“蔡小陌，我真希望，我能早一点遇到你。”
多希望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没有玩伴，每日沉默不语的时候，就有你陪在我身边。
蔡小陌到机场的时候，有点被吓到了。
她本来还准备去找出租车，陆明轩却拉着她就往一边走，出了机场，乌鸦鸦的一片车队。
“接我们的？”
“不只是我们。”陆明轩带着她朝一辆车过去：“其他人也快回来了。”
有人来接，蔡小陌放下心来，她遵医嘱从来没爬过山，一听说是去山里自然就很紧张，接他们的司机看起来已经是蔡爸爸的年纪，却称呼陆明轩叫叔公，蔡小陌不知道该怎么叫，只能含糊说了声你好。
司机估计也没搞清楚蔡小陌的身份，也不敢乱叫，按陆明轩介绍的叫她蔡小姐。
蔡小陌不知道这车能不能开到山上去，万一还要走上去，本来就乱，她这里再出状况，只怕会给别人添乱，因此对陆明轩说：“我在山下等你，你们山下有酒店吧？或者旅店什么的。”
陆明轩按住她：“跟着我。”
蔡小陌本来还想解释下自己的顾虑，见他神色中尽然是外露的慌乱，再不敢折腾，只回抱着他，说道：“好。”
事实证明蔡小陌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陆氏本家坐落在一个半山腰，车子一路开到了家门口。
历史久远的明清时代老宅，门口停满了车辆。
陆明轩带着她下车就有人已迎过来，进了大厅，厅里坐了好几十号人，起身都叫道“叔公”或者“二叔。”
陆明轩只点点头，又带她穿过大厅，过了回廊，上二楼。
又是乌鸦鸦的人群，肃静得让人害怕。
空气中有小声的议论：“二叔回来了。”
人群自动让开，又穿过一个走廊，到了祖母的房间，陆明轩抬手想敲门，又顿住了。
门却从里打开，一个伟岸的中年男子看着他们，轻叹了一声：“去看看你祖母，念叨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