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无限冲动与节制冷静（1 / 1）
若说刚刚还以为他与陆明轩有什么商业上的过节，他这一番话出来，蔡小陌终于不得不正视，也许真的只是普通的儿女私情？
对方拿出这样的态度，蔡小陌也收起敷衍，难得地正色答他：“叶先生，我不知道你调查了些什么，也不在意你为的是什么，我和陆明轩虽然开始时间不长，但我相信他的人品，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他和别的人吃饭，这是他的自由，我不是也在和你吃饭吗？我和你之间清清白白，自然也相信他的清白，就是这样。原本我以为我们能做朋友，但是现在看来，还是算了，我没办法和一个对我男朋友抱有恶意的人做朋友。”
“难道你以为你现在看到的就是全部？”叶重秋按住准备离席的她，将手机递给她看：“现在呢？还相信他吗？需要我带你去看现场吗？”
蔡小陌是有心理准备的，她突然想起了李夫人，当她把那张照片发给李夫人的时候，李夫人是怎样的心情？又是怎样地一步步查下去，才发现了枕边人的无稽荒诞。
是像她现在这样，头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没法整理分析眼前看到的吗？
好在，叶重秋给她看的东西要隐晦多了，一张酒店的入住表，时间是今天，签字的是陆明轩。
“你敢问他吗？”叶重秋几乎咄咄逼人，不给她逃避和瑟缩的时间。
蔡小陌朝大堂看去，陆明轩和那妙龄女子坐在角落，相谈甚欢的模样。她又喝了口水，这下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先去看了收件箱，陆明轩回了短信过来，只有一个字：好。
她有什么不敢的？
蔡小陌深吸一口气，照着那串号码按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明轩的一举一动。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依旧亲和地听着对面女子讲话，不动声色地在手机上拨弄几下，将来电按掉。
在那茫然的嘟嘟声中，夹杂着一串清晰的信息收件音。
“我在开会。”
看到躺在收件箱里的这四个字，蔡小陌居然有点想笑。
她看到玻璃窗上模糊的自己的影子，在那冲动两字上面，还写着一个节制的冷静。
她甚至还听到自己叫了服务员，要了一个无线的密码，慢悠悠地在应用里找了个评分最高还是免费的自动拨号程序，然后将陆明轩的号码放进去，放到桌上，开始无限循环地拨打。
按部就班好像应急程序，她一向很能折腾。
对面的叶重秋旁观她的一切，一言不发。
好在这次，没等她再折腾出其他花样，陆明轩指了指手中电话，向对面女子说着什么，从大堂深处慢慢走出，到了前台寂静处才接起电话。
桌上手机中传来模糊的人声，蔡小陌却迟迟不去接，她看着几乎就在眼皮子底下的陆明轩，觉得他接电话的那一刻，蔓延在眼底的明明是她最熟悉的温柔。
这个温柔点醒了她，对面叶重秋已经帮她将免提按开，将手机推到她面前。
陆明轩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带着急切：“蔡小陌，出什么事了吗？”
她觉得自己是张嘴说了话的，开头却晦涩得只言片语都说不出来，最终意味不明地只说出一句：“恩”
“怎么了？”陆明轩又问了一遍，像是想到什么：“你吃饭了吗？出去吃饭，别吃泡面。”
如果不问清楚，她一定会发疯的，蔡小陌觉得自己的语言功能终于恢复了，立刻问道：“你在哪里？”
陆明轩，请千万不要说你在开会，不要让我对你信誓旦旦的信任变成一个笑话。
“在公司开会，怎么了？”
长久的沉默。
蔡小陌说不出话来，那想什么都问清楚的冲动突然被遏制住，如果什么都问清楚？是不是就没有挽回的可能了？
她看着坐在位置上无聊地玩着手机的妙龄女子，再看看陆明轩，平生第一次瑟缩着将电话按掉了。
“走吧，我们去看话剧。”蔡小陌起身离席，像是有心灵感应般，陆明轩抬头朝二楼看来。
蔡小陌的眼神从虚空中略过他，开门走了出去。
两个男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明暗交界处，四目相对，一闪而过的是几乎能刺破重重阻隔的争锋相对。
过了楼梯的转角，看到等在楼梯口的陆明轩，蔡小陌一点都没有诧异，她甚至绽放了一个矜持的笑容：“陆总，好巧。”
身后的叶重秋跟着她走出来，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外面冷。”像是才发现陆明轩一般，笑得比蔡小陌还要动人：“陆先生，又见面了。”
蔡小陌从陆明轩身边走过，带起一阵疏离又冰冷的风，陆明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蔡小陌，你去哪儿？”
力气大得惊人，蔡小陌吃痛，口中嘶地一声，陆明轩反应过来，刚放下她，就见她已经被叶重秋拽过去，半抱在怀里。
叶重秋还是那不急不缓，堪称亲和的语气说道：“陆先生，我说过了，不要暴殄天物。”
蔡小陌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把身上大衣丢还给她，将两个男人抛在身后，独自出了酒店。
好冷，冬天，怎么还没过去啊。
蔡小陌紧了紧衣服，刚坐进的士，一左一右像是被夹持般，陆明轩和叶重秋又跟了进来。
的士司机吓一大跳，惊慌地朝他们看来。
“陆先生，不是公务缠身还要开会吗？这个护花使者，还是交给我来做吧。”
不理会叶重秋口中的揶揄，陆明轩反唇相讥：“我的家事，不劳叶先生费心，好走不送。”
“陆先生真是自作多情，谁的家事还不一定呢？”叶重秋朝外看去，意有所指：“佳人有约，春宵苦短，陆先生中途离席，不太好吧。”
他们这辆的士迟迟不走，堵在门口，身后的喇叭按个不停，加之他俩你来我往，唇枪舌战。
蔡小陌本就思绪杂乱，此时更是被他们吵得头疼，按着太阳穴，说道：“要么下去，要么闭嘴。”
世界安静了。
的士司机弱弱地发出声音：“请问，三位去哪儿？”
陆明轩和叶重秋几乎同时朝她看来，蔡小陌本就没有想去的地方，下意识地说道：“胜利大剧院。”
几乎要忘了，她本就是来看话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