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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Chapter 5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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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宅的前庭,平整的水泥路面从屋前的台阶直通向大门,路两旁是低矮的花坛。

说是花坛,却草色稀疏,褐色的有些发白的土壤裸、露出来,隐约可见枯萎植物的残根败叶。

方才进来时只顾着跟随冯姨往前走,沈清月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现在看来不免心生疑惑。

且先不说梁家的地位,只看这宅子各处都打理得十分整洁,再看从帮佣冯姨到梁老太太本人,穿着也都很讲究,所以实在没什么理由让这一进门便能见到的花坛就这么荒芜着。

她边想边推开有些沉重的铁门,从院内退出身来,又重新将门合上。

门锁相合,发出金属的撞击声。沈清月抬头望向包裹着肃穆青砖的梁宅,不由默念道:“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此刻,她脑海中浮现出梁景易的脸庞来,他眉骨的轮廓,深深的眼凹,眼尾浅浅的笑纹……好像就在眼前。

在厨房氤氲的水汽里忙碌的瘦削背影。

雪夜的路边,在灯光昏暗的车里,他低声唱起的老歌。

他说,以后,这样的时候,记得找个人陪你,好不好?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人就是他。也只能是他。梁景易。

南国的晚风在春夏之交渐暖,城河路52号的院子里,空气里弥漫着植物的清芬,小楼一层的落地玻璃窗拉上了浅蓝色的麻布帘子,隐隐透出橙黄色的灯光来。

沈老太太穿着女儿新买给她的雪青色真丝衬衣,守着院门口的孤灯。光线落在老人布满褶皱的肌肤上,竟有种难以言喻的柔软。

不久后,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老人凝望的目光里,顿时泛起了波澜,如同被一块石子催动的湖面。

“外婆,您怎么不进屋啊?”梁景易边大声说着边走近老人的轮椅,目光落到她身上,他嘴角轻扬,笑道,“您今天看起来可真精神。”

“就你小子会说话。”沈老太太话语里藏不住的欢喜,“我等你来呢,走,上楼吃饭去。”

沈老太太年事已高,腿脚不灵便了,耳朵也不好使了,说起话来却仍中气十足。梁景易听着她淳朴直白的话语,嘴边的凹陷不由又深了几分。

“好,我们走喽。”

他说着推起老人的轮椅,穿行在树影婆娑的庭院里,朝着不远处亮着柔和灯光的小楼走去。

老人则享受似的任梁景易推着自己,口中“咿咿呀呀”地哼唱着他听不懂的地方戏,音色虽有几分喑哑,却有种风吹船动,摇橹声声的韵味。

到了二层楼梯口,他扶着沈老太太缓缓从轮椅上起身,又俯下身来搀着老人。因为身高的缘故,他不得不弓着背。

“外婆,我跟沈姨商量,过两天在一楼二楼之间装一个升降机,到时候您上下都可以坐着轮椅,就更方便了。”

“我才不要,机器冷冰冰的,我欢喜人来馋我,尤其是你。”老人话语间像是个任性的孩子。

片刻后,她看了看梁景易虾米一样弓起的脊背,这才嘀咕道:“好吧,也好,你就像是我外孙一样,我也舍不得你吃力。不过,你要经常来陪我。”

“好好好。”梁景易满口答应道,眼角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闪烁。

其实,他之所以提议装台升降机,是因为沈新宁和项林森不算健朗,伺候老人上下楼难免有些力不从心。老人要是因此常常待在房间里不出去,也不利于健康。何况,沈老太太是这样一个能说爱唱的老人。

“小梁,来了。”沈新宁见状走过来搭把手,扶自己的母亲在客厅里坐下。

见梁景易还提着一袋水果来,不由说道,“小梁,你以后来就来吧,可别带什么东西了。”

“阿姨,说实话今天这枇杷我也不是特意买的。刚才在路上看见一个阿婆就守着最后的十几只枇杷,非得卖完了才走,所以……”

“这孩子啊,就是心眼好。”沈老太太不及他说完话,就赞许道。脸上一副自豪的模样,仿佛真是自己的外孙。

“老太太,你偏心,老表扬梁,我昨天回家还给你带了五月斋新鲜出炉的桃酥呢?”艾力不知何时从房间里出来,小孩子似的争宠道 。

“好好好,你也是孝顺外婆的好孩子。现在看看,我老太太的命还真不错,一下多了两个大外孙,我可得再多活几年。说不定啊,再过阵子,我就有曾外孙了,你们说是不是啊?”老太太笑道,说完又打趣地看向梁景易。

梁景易不置可否地笑着。

很快项林森从厨房里端了饭菜出来。这些年的独居生活,他虽衣食清简,但好歹也锻炼成了下得厨房,洗得衣裳的居家男人。

从他来了之后,沈新宁便多了个帮手。两人一起承担家事,谁要是感觉有些累了,另一个就体贴地多做些。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更何况这二人感情甚笃。

“哎,对了,我这个老糊涂。忘了说了,还有件高兴的事啊,就是我们林森也回家了。”沈老太太见项林森围着围裙出来,不由眉开眼笑道。

“老太太,就您还老糊涂呢,您这是嘴馋了吧。”项林森打趣着接道。

“是是是,我老太太啊就欢喜你烧的老鸭煲。来来来,快扶我过去,一会儿凉了可不好吃了。”

众人见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一刻梁景易脑中闪过“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句俗话,转念,眼中却又一暗。

“妈,您别急,不差这一分钟。”沈新宁一边扶着老人,一边说道。

“妈,您以后什么时候想吃,我都给你做。”项林森一边信誓旦旦地说着,一边看向沈新宁。

“那好啊,宁宁,你听见没?”老人用手杵了杵身边的女儿。

“妈——”。沈新宁竟露出几分羞色来。

晚饭后,梁景易正准备收拾碗筷,沈新宁却说道:“小梁啊,放着我来就好,你工作了一天去歇歇吧。”

梁景易闻言,心里不免一阵尴尬。这几天,他都会来沈家拜访,有时帮忙做事,有时则陪着老太太说说话,晚上再回到附近的宾馆。为了隐瞒和清月之间的事,他找了出差这个理由。

“沈姨,我没事的。”他立刻接道。

“小梁,你就听你沈姨的。我们爷俩出去聊聊吧,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听项林森这样说,梁景易只好作罢,跟着他去了露台。

晴朗的夜晚,月亮不知何时静静悬挂在了中天。转眼离上次在这里看到圆月已经过去了一周。

月有盈亏。那天有清月陪着,众人一起围桌而聚,闲话家常的情形犹在耳边。现在,他却只身来到这里。

其实,跟清月不欢而散那天,他也不知怎么的,脑子里满满都是江城的画面,索性‘随心所欲’。

“小梁,在想什么?”项林森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梁景易这才回过神来,忙说了句没什么。

项林森却是轻笑道:“小梁,之前吃饭的时候我就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想到你自己的家人了?我好像还从没听你说起过他们。”

梁景易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坦诚道:“项叔,你说的没错。”

随后他把自己家里的情况简单地说了说,末了,唇边留下一抹无可奈何。

“孩子,人活着难免要面对一条又一条的沟壑。你看,项叔,不就是花了这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才跨过去的吗?其实真正可怕的并不是眼下让你难以释怀的事情,而是一直不敢面对它的,你的心。有太多太多的时间都在这样的犹疑当中耗费了,可能是爱人相聚的时间,也可能是家人共享天伦的时间。”项林森看着他不疾不徐地说道。

梁景易听着,许久说不出话来。

脑中不由浮现出自己祖母的眼睛来。常常的,在面对着他的时候,那双眼睛里面流淌着淡淡的无奈、哀伤,甚至是恳求。他并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心底的那个结,让他一再容许自己忽略、无视她的需求,和他自己心灵深处的需求。

“梁景易,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不辜负我们死去的妈妈了吗?”

他记得哥哥曾这样对他说道。

那么,怎样才可以对得起在他心里因为自己的祖母才死去的母亲?

“我真的是发自内心去关心妈妈的,我相信妈妈的心里一定能感受到的。”

他突然记起这句在母亲日记里看到的话,心下不由一颤。

他忘了,他竟然该死的忘了,母亲生前最大的愿望,也是一直以来努力做的,就是经营好这个家,让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这些年来,母亲一定很失望吧?

“项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梁景易眸色深邃,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而此刻,在千里之外的安城,沈清月望着天空中扁扁的月亮,亦是笃定地从包里掏出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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