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挪威的森林(2)(1 / 1)
二虎有点担心地看着丁玲玲,她今天很反常,进来后一言不发,一个人坐在吧台前不停地喝闷酒,这已经是第七杯还是第八杯了,他也不记得了。
“玲玲啊,告诉二虎哥,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苏文那小子欺负你了?”自从那次苏文带丁玲玲来过之后,他们就和丁玲玲成了好朋友,这个女孩子很开朗热情,更重要的是她让苏文又开始了唱歌,虽然他很少来,来了也只是唱一两场助兴,但是大家都很高兴,他终于走出了绢子去世带来的阴影。
“二虎哥,告诉我,绢子是谁?”
“你怎么会知道绢子?”二虎大吃一惊,他知道苏文是不可能向她提起绢子的,那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一碰就疼。那些年他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但是他从此不再提绢子,不再唱歌,他封闭了关于绢子的一切记忆,也封闭了他的心。
“你果然知道”丁玲玲晃晃手里的酒杯,呐呐地说
“原来你们都知道,只是瞒着我一个人,她怎么了?她为什么这么狠心抛下苏文?她知不知道苏文有多爱她?”她光是想想就替他难过,她想不通绢子为什么忍心留下他一个?她看得出照片里她眼睛里满满的情意,想象的出她轻轻呼唤苏文的声音,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是狠心抛下苏文,她只是走了,永远地走了。”二虎叹了一口气说。
绢子和苏文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苏文博学多才,风流倜傥;绢子美丽大方,善解人意,二人日久生情,互生情愫,是朋友眼中的金童玉女,家长和老师知道了,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天妒红颜,一次苏文骑车带绢子出去游玩,绢子不小心跌了一跤,后来竟然总是反复不止,到医院之后才知道,绢子竟然有慢性白血病,而且已经到了晚期,无法挽救了。苏文听了很是自责,他之前和绢子在一起,绢子总是很容易疲劳,头晕什么的,他问过绢子,绢子说那只是普通的贫血,他也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竟是白血病。在绢子最后的几个月生命里,苏文一直陪着她在医院,每天给她唱歌,给她读书,和她说话。
“绢子走后的那段时间,我们一直很担心,害怕他会崩溃,也怕他想不开,做什么傻事。没想到他一直表现的很正常,他说‘绢子对我说过,要好好活下去,要把她忘记,另外找一个好女孩好好爱我。我答应了她,我一定会做到,可是我不知道这世界上除了她,我还能去哪里找好的女孩呢?’从那以后,他就不再唱歌,也不再和女孩子约会,我们知道,随着绢子的离去,他的心也随之死去。不过好在后来你出现了,我们又看到了那个会唱会笑的苏文。”
“玲玲,请多给苏文一点时间,我相信他会全心全意爱你的。”
丁玲玲仰头一口将杯里的酒喝干,一滴眼泪顺着脸庞留下,不知道是为了苏文,为了绢子还是为了自己。
“我想唱歌!”丁玲玲大声地喊道,然后跳上舞台,对乐队的人说,
“挪威的森林,谢谢!”
随着音乐响起,她也大声地唱着: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
试着将它慢慢溶化
看我在你心中是否
仍完美无瑕
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
依然爱我无法自拔
心中是否有我
未曾到过的地方啊
那里湖面总是澄清
那里空气充满宁静
雪白明月照在大地
藏着你不愿提起的回忆
………………”
“大熊,这个疯丫头是谁啊?来来去去就是唱这首歌,我们都听烦了,赶紧让她下来,换一首歌吧。”酒吧里的客人纷纷抱怨道。
“对不起各位了,这是苏文的一个朋友,她参加了一个比赛,在这里练嗓子呢,我这就叫她下来。”
“原来是苏文的朋友啊,那就算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就随便她练好了。”
“那谢谢哥几个了,这杯酒算我请你们的了。”
“对了,苏文好久没来了,今天他会来吧?”
“苏文啊,最近忙着呢,不知道来不来,如果来,一定给哥几个唱一个。”
大熊忙着一边忙着安抚酒吧里客人的情绪,一边对二虎说
“赶紧打电话叫苏文这小子过来,他再不来,这些人非把酒吧拆了不可。”
看着舞台上丁玲玲嘶声力竭地样子,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情字可真是害人不浅啊。
等苏文匆匆赶到酒吧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丁玲玲已经被大熊和二虎带下了舞台,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还在不停的唱着那首《挪威的森林》,
“她今天怎么回事啊?”苏文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丁玲玲,之前她偶尔也醉过,不过也只是安静地趴在一边睡觉而已。
“她知道了绢子的事了。”二虎回答说
“她怎么会知道绢子?”苏文觉得奇怪,他从来没有向她提起过,突然他想到了那本放在床边的书,难怪她会一直唱着这首歌,真是个傻瓜。
苏文叫了一辆车,把丁玲玲送到自己住的地方,他把她放在床上,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看着她熟睡的脸。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对她说:
“玲玲,对不起,我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开口,不错,我是深爱着绢子,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也许她会永远在我心底的某一个角落。但是我想,你是不会介意的,对不对,你这么善良,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对吗?”他知道她听不见,但是如果在她清醒的时候,他没有勇气对她说出这些话,他将她的手放进被子,盖好,
“玲玲,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叫一声就可以了。”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没想到手却被丁玲玲紧紧地抓住了
“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她的眼睛还闭着,显然在做什么梦,她的额头全是汗,他伸出手准备拂开她额头上的头发
“子腾,不要走。”丁玲玲梦见杜子腾在向她道别,她的心一下慌了,小蝶走了,苏文爱着别人,自己身边只有杜子腾一个朋友了,如果连他也走了,她该怎么办?
苏文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