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代价与兴趣（1 / 1）
“来人，把他带下去。”
“额，老大，是带去？······”进来的一人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静默一边的金发少年。
“惹了我，去哪？”梵煜一边说一边注意着金发少年，却有些遗憾地没有看见任何别的表情，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处世未深的孩子般，让人有着温暖的感觉，但让自己感到一种莫名的愤怒，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这样的他并不是他。
“明白了。”金发少年不舍地盯着梵煜，那眼神极像是一个舍不得肉骨头的小狗，却也是乖乖地被带走了。
梵煜默默地取出一根烟，阵阵烟雾随着他的吞吐飘散，很少有人知道梵煜抽烟，因为让他不安和烦躁的时候实在太少，干脆利落向来是他给人的印象。对于梵煜而言，抽烟并不是他的爱好，但有时候一根烟的时间会让自己安静下来，能够去冷静地考虑一件事。
撵灭了点点火星，就如同掐断了什么烦躁的源头。
“老大，怎么惩罚那小子？要不要叫辰哥来？”将少年带离后，一个看上去笑得猥琐的男人询问着梵煜。
看着他的样子，梵煜心中明了，对于一些抓来的叛徒或是敌人，他会赏给自己的手下，在如今的年代，喜欢男人并没有什么奇怪，即便是他，在欲望来时有时也会找个漂亮的男孩子玩玩，刚刚那个血族少年长得的确很漂亮，但一想到他躺在这些人身下，忘情地□□，莫名的怒火腾地燃烧，双眸忽明忽暗。
“额，那请问老大？······”斟酌着老大的表情，顿时发现自己似乎做错事的人收起了笑容，踌躇着问。
“随他去。”
“啊？······”
“听不懂？”危险地挑眉，上扬的语气是即将发怒的前兆。
“哦······”仍然一头雾水的小弟无奈离开，暗自思忖，既然抓来了就不会放他走，那随他去又是几个意思？
留下的梵煜也是无奈地皱眉，他竟敢趁自己喝醉强行吸了自己的血，如今还敢找上门，就算是杀了他也不过分吧，即便考虑他的身份网开一面，让他被轮上一遍，吃点苦头也未尝不可。但一想到他清澈的蓝色双眸，偶尔流露的迷茫和温暖笑容，自己竟有些下不了手。
混迹黑道多年，同情心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如果你好心救了一个人，但七天后就是他将一颗子弹送进你的身体，不知道这种同情心你还能保持多久？
但这个血族太过神秘，梵煜多少知道点有个血族的内部事务，明显这个血族被封印了记忆，而且是一种十分霸道地封印，甚至可能影响了他的一部分神智，变得如同新生的血族般不谙世事，只知道沉溺于对血的渴望。
再度点燃一根烟，袅袅升起的烟雾如思绪般缓缓延伸，梵煜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不可否认，自己确实对那小子动了点心思，但那并不是爱，也不是喜欢，而是一种期待，期待看到能有一天看到他变成真实的自己，想要看到，那双湖蓝的漂亮眼睛绽放出真正的光彩。
“你这么急着找我干嘛？额？······你吸烟了？”身着白色休闲装的林夜辰插着口袋不紧不慢地走进房间，刚要开口，鼻子敏感地嗅到了空气中仍然残留着的烟味。
“恩。”
“什么事会让你这黑道老大烦躁？难不成是那个漂亮的金发少年？”本是有些随意地调侃自己的朋友，却发现对方竟默认似的盯着自己，向来严肃的脸竟有着些许无措？
眼中满是惊讶之色的林夜辰让梵煜有种被看穿的窘迫，“咳咳，看够了？”
“没·····哦，不是，到底什么事？”难得一见的神情啊，林夜辰暗暗吐槽，真该把这家伙刚才的样子都给录下来，想不到那血族还有这么大的魅力？
“我想问你。血族对于记忆的封印能不能解除？”
“当然。施下封印的人就能解开。”
“废话。我是问你有没有别的办法？！”
“······”
“说啊。”
“有有有！就是碰到有关于记忆的强烈刺激。”心底悠悠叹息，看来那少年在他心中已然有了极大的位置。
“关于记忆的强烈刺激？······”
“阿洛！赶紧去找出所有跟那个少年有关的事物，有任何消息马上告诉我。”梵煜拨了个电话飞快地下达命令，还未等那人有所反应就又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也极为习惯地迅速凝练出了主要内容，匆匆召集手下去办了，强烈的预感告诉他如果这个任务无法很好地完成，或许这次真的可能要“提头来见”了。
“你要让他恢复记忆？或许恢复后的他会很难控制。”很中肯的意见。尽管只有着一面之缘，被封印记忆甚至影响性格的血族或许会变得和以前很不同，但一些习惯的动作或是肌肉的反应逃不过他的眼睛，那少年被人带走时强烈的肌肉收缩与瞳孔的瞬间放大让他几乎确定原本的他应该十分自傲甚至不愿被人触碰到。
梵煜知道林夜辰可能是看出了什么却也不问，嘴角微杨，“我正是期待着那一天。”如同等待猎物上门般的兴奋与期待，林夜辰抚额，“真是个吃饱了撑着的家伙。”
“老大！”门外传来了一声高呼。
“进来。”
“老大！近来“锋”那里又开始不太平了。他们毁了我们两间夜店还破坏了一次交易，简直太过分了！老大这次绝对不能再忍了！让我去……”愤怒的声音渐渐平缓，方才躁动着的空气也仿佛渐渐平息，当然，这一切都归功于眼神逐渐从无语到不奈再到冰冷的梵煜。
“不再像只丧家之犬一样狂吠了？”
“……”
“Sabre知道吗？”梵煜的一句话让冲动的人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
“这……\"
无声蔓延，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了一切，“阿澈吗？什么事？”
“嗯，我知道了。”
“你做了什么？”挂下电话，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梵煜仍然盯着沉默低头的人，“Sabre要和我见一面呢，看来事情还不小。”言语间似乎还有着笑意。
“老、老大，对不起，是我私自让弟兄们去劫了锋的人……”
“人呢？”
“还关着。”
“有无损伤？”
“只、只是打了一顿······”
“······”
“一人被□□了，还有一人还剩半口气······”
“滚吧。”
“老、老大！这次是我的错！求你不要赶我走！老大，不，老大······”没有料到梵煜竟要将自己逐出梵天，那人一下子跪下激动地乞求着原谅，而梵煜却无动于衷，唤来了其他人将他拖走。
“你还真是······打算怎么办？”
看着被拖走的人，梵煜叹了口气，有些劳累地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又是锋芒毕露，不见任何疲惫。梵天在他接手后曾被彻底大洗牌，许多上潜藏的人被他全部以利落的手段驱逐干净，留下来的人也是个个忠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有一部分不靠谱的人混进，变得鱼目混珠般混乱，除了阿洛和阿澈这两人常年跟着自己，很少有得力的部下，而这种烂摊子也总是要自己处理，说不累是不可能的。
林夜辰的话让他感到有一瞬间的疲惫，黑道，无外乎毒品、枪支、夜店这类经营，道上的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但他在人面前不能有丝毫懈怠软弱，否则后果就是死得连渣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