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楼上楼下(1 / 1)
幸村心头满是担心与心疼,眉头紧蹙,他的唇贴着伊谷澈的耳朵,像情人间的低语般的温柔细腻,“澈,不要怕,有我在。乖,别怕,我在这里!”
他喜欢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笑的她,不喜欢这样陌生的她。
幸村温柔的话语,仿佛是曾经拯救她的羽哥哥的声音,他的话如光一样地照亮她的黑暗。
伊谷澈的手紧攥住他胸膛的衣襟,大口大口地嗅着他柠檬般清新的味道。浑浊的心也清明开来,她开始啜泣,细微的如怨如泣的哭声从幸村的胸膛蔓延,让他紧蹙的眉,稍微松动下来。
“羽哥哥!我好害怕!”置身于她自己世界的她,在他的怀里用中文轻声诉说她的惧怕。
幸村不怎么听得懂,只在一旁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另一只手依旧紧紧地抱住她,她啜泣的悲鸣不断地打在他的心脏,或许,她记起了失去的一些记忆。
接而,相原菱子精致苍白的脸突兀地出现在幸村的脑海,幸村精市惶恐地把怀中的伊谷澈给推开,自我深深厌恶起来。
被甩在地上的伊谷澈,抬头对上他厌恶的眼神,仿佛刚刚的温柔只是海市蜃楼,虚无缥缈。
她立刻用手掌盖住她自己的眼睛,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要忍受他的厌恶,不想让他看见她自己受伤的眼神。
气氛瞬而冷凝,空气的流动都变得很缓慢,周围的人都只能站立不动地看他们,根本插入不了。
难受委屈地想要哭泣的伊谷澈,刚想站起来逃离,身体就被凌空抱起,她移开手,看见真田放大的脸容,他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驱走她心间的委屈,让伊谷澈倍感温暖。
真田对着幸村板着一张黑脸,厉声道:“太松懈了!”
说完,就抱着伊谷澈离开了网球场,将她抱到休息室的椅子上,简陋的休息室就只有他们二人,寡言的真田弦一郎不声不吭地站立在她身旁,垂眸瞧着她低下的后脑。
“副部长,我真的除了谢谢,真的不知道怎么来表达我的感谢。”伊谷澈含着泪花,仰望他不苟言笑的脸。
真田压低帽沿来掩饰他羞意的不自然,声音也还是那般沉稳有磁性,“没什么的,休息好了就回家吧!”真田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被戳中心底最柔软位置的伊谷澈,泪从眼眶而落,这样真实的温暖,多久没有接触到了,她吟声道:“我可不可以叫你弦一郎哥哥。”
先是愕然的真田,最终还是在她泪眼朦胧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弦一郎哥哥,弦一郎哥哥!”她温柔地呼唤,眸光亮如太阳。
“咳,伊谷,不要哭了!”不怎么懂安慰女生的真田弦一郎手足无措地站立在她一旁。
伊谷澈不满地看着他,鼓起腮帮子,咕隆道:“你叫我小澈就好了!亲密一点。”
“小、小、小澈。”真田还是无比尴尬地喊了,对她果然束手无策,失去记忆的她是否是件好事,曾经她是那么疯狂地喜欢自己,如今,自己又要她变成曾经那样吗?
可垂头凝睇她眉眼弯弯的笑颜,真田摸摸帽沿,觉得多个妹妹也很好,她的纯真笑容,他很喜欢!
多了一个木头哥哥的伊谷澈喜眉笑眼地回到家,虽然今天被幸村精市勾起那段痛苦记忆,但多了个温柔哥哥,太好了!虽说弦一郎哥哥是黑了点,木了点,但也很养眼。
站在房间阳台的伊谷澈凝眺高空,思念浸在她的眸间,羽哥哥,在这里,我好像也遇到一个和你很相似的人,你,现在在哪,我好想你。
专注仰望高空的伊谷澈,没留意到她家楼下正有一个落寞颀长的身影藏在夜色中,如银的月色落在了倚靠在墙壁上的少年,他鸢紫的眸色朦胧斑驳。
待到她房间的灯熄灭了,少年才起步离开她的家,幸村刚踏入家里,他的妈妈就从客厅走出来。
“小市,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恼事啊?”幸村妈妈捧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担心又八卦地瞅着愁容满面的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无奈地看着他爱捣乱的妈妈,“我没事,妈妈!”
他敛去刚刚的愁,露出着对家人的温柔与暖意。
幸村妈妈看着他走回自己的房间,哭丧着脸跑到老公处寻找安慰,“儿子长大了,不跟妈妈说心事了!”
俊美的幸村爸爸温柔地凝望爱妻,轻吻一下她的脸颊,“啊市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先不要插手管他的事,现在菱子还昏迷不醒,啊市应该没有这个心情谈恋爱。”
“我知道,菱子变成这样,我也很伤心,可我就是想知道是哪个神人把小市搞成这样。”她的儿子最近终于开始有了正常青春男生有的表情了,她真的很欣慰又很八卦是哪个女孩,偏偏时间在这个时候,幸村妈妈暗自苦恼。
一旁的幸村爸爸的腹黑因子也在做怪,他也很想知道是谁打乱了啊市的生活,他勾起意味深长的唇角,“放心,以后我们就会知道了。”
而楼上的幸村精市则忐忑地拿着电话站在阳台,轻声地问: “相原妈妈,菱子最近的治疗怎么样?”
“不是很好,医生说清醒的机会不大!”相原妈妈呜咽的声音细微传来,幸村的心情更为低沉了。
“我们不能放弃,菱子会清醒过来的。”幸村只能这样安慰她了,他眸光黯然无力。
“精市,谢谢你啊,一直都这么关心菱子的事情。”
听到此话,幸村的身体僵硬,眸光涣散,许久都沉默不语。
“精市,精市…,你在听吗?”相原妈妈疑惑地对着电话轻声呼喊。
开始回神的幸村轻闭眼睑,歉意地说:“我在听,相原妈妈。”
……
幸村结束电话后,眉宇一直皱成山峰,疲惫地瘫软在床上,伊谷澈,伊谷澈,不能对你心软,一对你心软我就被罪恶感给侵蚀。
可伊谷澈明媚的笑靥总是强占他的脑海,她很爱笑,她溜圆溜圆的眼睛总是闪着调皮和不屈服。
如果有一天,他的恶行让她眸中失去彩色,像今天下午那般,会怎么样….
想到这,幸村精市心惊胆寒地弹跳起来,额头冒着冷汗,他突然祈祷那一天永远都不要到来。
周末,他们有比赛,伊谷澈向来都不去,她也乐得高兴,不用对着那张死人脸。反正她跟幸村精市已经冷战2天了,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她祈祷着,可上天偏偏不如她意。
月黑风高,星辰单薄,今晚的夜空如透不出光亮的黑幕,七彩的夜灯不厌倦地照亮这片安宁的地方,风吹走了丝丝热气。
伊谷澈甜蜜蜜地一蹦一跳地回家,炙热的目光直盯着她自己手上拿着的辣味牛肉拉面,就止不住流口水了,昏暗的夜色,也无法阻挡她烂漫的喜悦,她决定今天豪放一次,吃一顿最贵的牛肉面。
“啦啦啦啦啦啦啦!”伊谷澈哼着歌曲走进冷清的街道,打算抄捷径快点回家吃拉面。
命运总是抓弄人,抄捷径就是个错。
伊谷澈如此想到,目光呆滞地看着四个流氓围堵着网球部的正选们,正准备开打。
“嗨!好巧啊。”僵硬着表情的伊谷澈,对着他们挥挥手臂打招呼。
网球部的正选都对着这位白痴少女,丢了个白眼,虽然他们是希望有路人经过帮忙报个警,但看见了伊谷澈,他们感觉希望泯灭了。
其中一个流氓回头,很拽地说:“小朋友,不想死的话,就快滚回家洗洗睡”
伊谷澈天真地笑了,“大叔,我本来就没打算要管他们,我希望你们帮我狠狠地打这群欠揍的人渣,特别是那个长着女人脸的妖孽,蓝紫色头发的那个,他就是他们的部长,最好帮我狠狠地揍。”
“你这个坏女人。”丸井文太冲着伊谷澈生气地喊,就差没有上前掐死她,这个女人果然坏死。
切原赤也也把之前对她的崇拜,丢掉远远的,墨绿的眼瞳睁得大大的,“伊谷澈,你才是人渣。”
站在正中间的幸村精市冷眼望着伊谷澈。
“真想不到,他们原来得罪你,放心,待会哥哥们替你出气。”其中一个流氓贼眉贼眼的,自负地说着。
伊谷澈高兴地狂点头,“你们要小心喔,他们平时经常训练的,我怕你们受伤。”她一脸担心的诚恳模样。
“哈哈,不用担心啦,他们要是敢还手,更好,让他们停赛可是我们的…”
“你傻了,不要再说了。”一个凶眉凶目的流氓甩了一巴掌给一个流氓,对着伊谷澈粗鲁地大骂:“你快滚,不要在这里碍眼。”
被骂的伊谷澈抬头瞄了几眼站在那里散发冷气的网球部正选们,手紧攥着袋子离开此处,二话不说、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影潇洒利落。
注视她离开的幸村精市,意外地没有心寒,反而庆幸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旁边的真田不相信地看着离开的人影,她不是这样的人。
“那个坏女人真的走了。怎么办,部长。”丸井问旁边在晃神的部长。
幸村精市冷眼看着这四个流氓,口吻坚硬:“看来是有人想让我们被禁赛,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立海大从来都没有死角。”
散发着凌厉气息的他们,丝毫不畏惧。
仁王雅治玩弄着辫子,眼神确是不羁的凌厉。绅士柳生比吕士,纤细好看的手指优雅地推动一下眼镜,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神,浑身上下确是锋利的爪牙。
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也收回了脸上的表情,一脸不畏惧的眼神剜住他们,桑原光亮的头,此刻的眼神却更为锋利。
身为三大巨头的他们,站在中间,此刻的气场绝不是一个高中生所能拥有出来的气场,强大到不可直视。
那四个流氓的确被他们的气场吓到了那么一会。
“呸,拽什么拽,我就先揍你这个女人脸。”一个流氓拿着棍子对着幸村精市的妖孽脸挥去。
就差那么一些距离,一只稚嫩白皙的手掌握住了棍子,强劲有力地让它停止在空中,动弹不得。
幸村精市诧异地侧头回望着不知何时跑到自己身旁的伊谷澈,她细小的手腕替他挡住了这一棍,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了出来,鸢紫色的眼眸掀起一阵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