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我站起身,音像店已经换了一首歌,但我耳中却依旧是不经意的渲染着悲伤的旋律。
旋律悲伤,但歌词却是美好的,但是,美好的歌词又有多少是能够实现的呢?I will always be by your side,真的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吗?
我摩挲着手机的屏幕,看着阿宁的名字。
与其坚守着一段完全不会有结果的感情,不如试着去爱上其他人?
---------张起灵
我坐在霍老太对面,看着在一旁说的开心的霍玲,低下头看着手机。
吴邪没有打电话。
有些烦躁的看了一眼笑谈着的母女,我眯起眼,“霍夫人,正事。”
“张小哥急什么?”霍老太笑着拿出一份合同,是我的中国出版授权合同,“这个就是正事了。”
我低下头看着汉英两语的授权书,拿起笔迅速在落款处写下自己的名字,“可以走了吗?”
“不急,晚餐才正式开始。”霍老太对着霍玲笑了笑,“霍玲在这里的几天,添麻烦了。”
是挺麻烦的,但毕竟是面子事,我也只得顺着应道,“没有。”
“那就只能再叨扰你几天了。”
我一愣,抬起头看着霍老太,见霍玲脸色有些发红的低下头,突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我要去爱丁堡半年,然后会再来伦敦与霍玲一同回国。霍玲在这里也没有认识的人,只有你一个,麻烦张小哥照看着点,老身在这里谢过了。”
我微微皱起眉,点点头不再说话,低下头看着面前的菜肴,没有一丝食欲。
霍老太的大概是想要把女儿拱手送人了,而这个要接受的人,很可能就是我。
头很疼。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最难处理的,复杂的情感世界让拒绝变得十分困难,好像只有接受才是最上策。
所以我才讨厌这种接触方式。
餐厅重要一架漂亮的黑色三角钢琴静静的卧在那里,上面有薄薄的灰尘覆盖,看得出已经很久没有人抚摸过它了。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吴邪弹琴时的样子。
他弹琴的次数不多,每一次都好像融入了与旋律契合的十分完美的感情,用从指间倾泻而出的音符感染着所有的倾听者。
没有钢琴家那种演绎的淋漓尽致的感情,却拥有最纯粹的情感。
也许一开始我会顾忌吴邪的家庭,但是霍老太的计划让我明白,在感情上大公无私会赔光全部。
就让我自私一次。
至少,让我的想法,能够传递到吴邪那里。
The Twenty-fourth.
--------吴邪
我眯起眼睛放下手机,心中烦闷的可以,凭着记忆从冰箱中拿出一罐啤酒,看着不是很高的度数摇摇头。
果然,习惯了酒的味道,就戒不掉了。
冰凉的液体滑过咽喉,脑子一瞬间清醒了,但下一秒就被燥热和麻木所替代。我将胳膊搭在额头上,趁着还算清醒走回自己的房间,瘫倒在柔软的床铺中。
果然还是会醉啊,自己的酒量,的确不怎么适合沾酒。
闭上眼睛隔绝了天花板上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手工等散发出的暖橘色灯光,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似乎即将陷入梦境,但是思绪却格外的清醒,只有动作不听使唤罢了,大概是酒精麻痹了中枢神经吧。
喉咙里有一团火在烧一样,很难受。
突然好后悔,学别人借酒消愁,到头来还是折磨的自己。
什么都做不好,做什么都没有好结果……
“Shit!”狠狠地锤了一下床面,力道却揉进软软的棉花中,没有得到一丝可以缓解心中憋闷感觉的疼痛。
思绪已经有些混乱了,但是听觉在此刻显得异常灵敏,大门被打开的声音、熟悉的脚步声走上楼梯的声音、推开自己房门的声音,以及停在自己身边的脚步声。
我知道来者是谁,正因为知道,我不想睁开眼睛,不想去看他。
浑身上下都很难受,脱离的无力的烦躁的,种种感觉侵袭着大脑,让我想要说话却怎么也张不开嘴,索性继续在床上挺尸。
闷油瓶似乎轻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坐在床上伸手解开我衣领的扣子。突然想起来上一次被胖子灌醉后醒来看到的情景,脸上微微有些发烫,我赶紧转过头掩饰着可能已经红了的脸。
“吴邪?你醒着吗?”
真难得闷油瓶可以不偷工减料减去几个字。
我张开嘴想要回答,声带却好像被打了麻醉,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扶起来,紧接着靠在闷油瓶的身上。
这样下去,我非得自燃不可!
咬咬牙使劲推开闷油瓶,却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
完蛋了,这样掉下去明儿个后脑勺坑定会多出一个包。
想着,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我努力睁开眼睛,发现闷油瓶正拉着我,见我看向他,也只是淡淡的瞥过来一眼之后就挪开视线,还是那种扑克脸,看得我有些窝火。
遇到什么事都是那种表情吗?我还真有点好奇。
也许是因为喝酒壮胆了,又或许我只是找了一个借口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吧。
在闷油瓶拉我起来的时候,我往前靠了靠,嘴唇准确无误的贴上他的,因为力道有些大磕了牙齿,很痛却并不怎么让人排斥。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接吻不光是和男人还是在即将面临结束的情况下,还真不是多么美好的初吻,但是闷油瓶的唇很软,刚从外面进来还带着一丝凉意,很好的缓解了我因为酒精而燃烧起来的温度。
闷油瓶没有任何反应,就那么愣愣的让我贴着,我从来没有接过吻,就连爱情片都很少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胡乱的贴着蹭了蹭就松开了。
头重的要命,勉强睁开眼毕竟看了一眼闷油瓶就闭上眼睛倒在了床上,沉沉陷入梦乡。
但是梦中萦绕的,始终都是最后一眼看到的闷油瓶面无表情的脸。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他的表情,都只有没有表情。
---------张起灵
十二月,即将面临圣诞节以及新的一年的开始,天气冷的可以,比前几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头疼的看着身边没完没了的说着的霍玲,停下脚步站在地铁站前。
“起灵……你不打算送我回去?”
我点点头,霍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转而又扬起笑容,“那算了吧,现在也不早了,起灵你早点回去,说不定吴邪还在等你。”
笑容,太假了。
我点着头垂下视线离开地铁站,能感觉到霍玲从身后投过来的视线,我选择了无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何必争取?何必强求?
天空中洋洋洒洒的又飘起了雪花,我加快了脚步,看着不远处散发着乳白色灯光的房子,心中有些所谓的“温暖”的感觉。
但推开门看到的,却不是我想象中的。
茶几上有一个空了的啤酒罐,空气中有淡淡的酒味缠绕,吴邪的房门关着,却有灯光从里面散发出来。
又喝酒了吗?
我看着闭上眼睛躺在床上的吴邪,隐隐有些愠怒。
明明知道自己的酒量,为什么要喝酒,我不明白。
动手解开吴邪衬衫领口的扣子,吴邪动了动将脸转向一边,我顿住,压低声音道,“吴邪?你醒着吗?”。
回应我的只有闹钟发出的滴答声。
我看着吴邪热的通红的脸,扶起他靠在自己怀中,伸手试图脱下捂着身子的厚纯色衬衫,却没料到身子软的无力的吴邪会突然伸手推我,力量的反弹使他中心不稳的向后仰去。
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伸手拉住吴邪,最近的他太反常了,明明什么事情都憋在肚子里的是他自己,却怪我什么都不说。
我看着吴邪望过来的视线,伸手拉起他。
下一秒,嘴唇被柔软发烫的感觉封住。
大脑空白了几秒,等回过神来,吴邪已经带着那份柔软远离自己,侧着身子睡着了。
刚才,是被吻了吗?
不可置信的摸了摸嘴唇,温热的感觉还在。
我伸出手抚上吴邪的唇,缓缓低下头,再次贴上那两片唇瓣。
唇舌交缠,相濡以沫。
我不知道这是吴邪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的动作,还是他想要这么做,但是我想我明白了我应该怎么做。
伸手撩开吴邪搭在额上的发丝,轻吻着额头。
原来不管原来想得多么多、多么复杂,其实在真正面对的时候,仅仅只是一个动作一句话就可以代表所有。
窗外的雪大了起来,柳絮似的轻飘飘落到树上、房顶上,渐渐覆盖了整座城市。
The Twenty-fifth.
---------吴邪
昏昏沉沉的脑袋因为透过眼皮的一层淡淡的光晕唤醒,挣扎着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苦笑了一下。
衣服是小哥换的,那么很明显他并没有因为我的做法而去躲避什么,虽然很开心可以不用到连朋友都做不了的地步,但是却又有些失望。
自己的心意,似乎并没有传达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