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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番外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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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落到尘埃里的,人人都可踩上一脚。这便是阎曦白对赵溶的第一印象。阎小公子今日随父入宫晋见,阎尚书是皇贵妃的嫡亲舅父,又圣眷正荣,自是人人奉承讨好,巴结逢迎。阎曦白自小聪慧过人,面若桃花,虽然还是个少年郎,就已名震京都,还深得圣上喜爱,说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阎曦白虽然表面谦和,骨子里却带着深深的倨傲。一出了金銮殿,便对身边巴结的人有些不屑一顾,只与族亲的表哥宁皇子说话。一行人到了御花园,嚷嚷着要赏梅,却突然听得一阵噗通落水声。这样寒冷的冬日里,落到水里说不得出人命。一群王孙贵族都偱着声音过去,阎曦白兴趣缺缺地落在后头。

那池子上结着薄薄一层冰晶,中间破开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口子,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下面有个素白身影。冒着寒气的池水中还缓缓飘上来一些血丝,诡异之余又艳丽之极。那些公子哥们都唬得一颤。

“殿下,你快出来吧,别吓着人了。”一直站在池边的一个太监开口道,阴阳怪气,手中捂着一个暖炉,看来是根本不打算去救这位“殿下”了。

阎曦白一凛,宫中还有哪位殿下,竟会被奴才所欺。回头看了一眼表哥宁皇子,却是一脸无谓的看戏状。一阵脚步声响起,扭头看去,是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妇人,面容扭曲骇人。那小太监见了也不拦,任她趴到池边有些癫狂地嚷道:“溶……溶……溶儿……”

有人自以为是地称道,真是母子连心。那小太监却不以为然地嘟囔这,哪儿跟哪啊,就是这疯子娘给推下去的,寒冬腊月的,一天要演好几出呢。

那妇人又伸出手去捞,一只苍白消瘦的手豁然便抓住了她。阎曦白突然心中一窒。那人缓缓从池中挣扎出来,是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一身单薄素衣,长发如墨,肤色如雪,容貌精致俊美,有着一股绝然之气。明明狼狈无比,却比真正的贵族还要矜贵精致到骨子里。

叫人移不开眼。

“落水狗!”年纪最小的鲁王突然天真地嚷道。随即拿着石子丢了过去,边上的宫人也不拦,仿佛什么也看不到。看鲁王带头,还有些不明就里的白痴也跟着丢起石子。还夸赞着小王子扔得准。

那少年抬起手挡在额头前,脸颊被砸出了伤口,鲜红的血痕在那苍白的脸颊上分外显眼,滴滴答答地染红了池水。身边的妇人也糟了殃,痛叫着到处逃窜。那少年却不动声色,只默然承受着。

阎曦白突然皱了眉。他高声说道:“快走吧,这里好没意思。”转过身便先行离开,一大行人也拖拖拉拉跟着一起撤了。背上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目光。阎曦白却不在意,心中想着,他并不是要救谁,只是不想看他们欺负一个无力反击的人。

这样毫无求生信念的人,也太无趣。

鲁王很有性质地问宁皇子,二哥,那落条水狗是谁啊?

宁皇子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然后幽幽道:那是你大哥——赵溶啊。

原来他就是大皇子赵溶。阎曦白默然地想着。本该是天子骄子的,却零落成泥。这也是宫中其他势力所乐见其成的。当年废后的大罪恐怕也是一场宫廷斗争的失败而已。

却不知那如骨瓷般白皙脆弱的少年能在这种践踏中,存活多久。

这也是命定如此罢,谁能轻易改变呢?阎曦白轻笑一声便将之抛在脑后。

命运确实是玄之又玄,朦胧间一只大手翻云覆雨。再见到赵溶的时候,他成了青楼楚倌的一介男倌,卑微地匍匐在他脚下。

今日是他第一次接活,就碰到了这位故人。其实相差的时间不长,还是少年模样,却看起来截然不同了。阎曦白抬起头说平静地问道:为什么是我?

就算不念着他曾经解围之恩,也不用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吧。难道他还要抹去过去所有的灰暗吗?阎曦白暗自想着。赵溶不动声色,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开口道:因为你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想看看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你是否还能那么倨傲。

那你现在觉得如何?阎曦白直视着他那双越发精致的双眸说道。

有点失望。赵溶的表情却不怎么失落,嘴角含笑道,你恨我吗?

不恨。阎曦白一脸无谓。相反的,他还有点刮目相看。宁皇子一系风头太盛,早已成为了众矢之地。只是没想到这位容王也成为了其中对抗的一个势力。

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主谋都在天穹上呢。赵溶的话语突然有些飘渺起来。今日我是来还你的情,赎你出去,还会给机会你向那些人报仇,你可愿意?

阎曦白芝兰玉树般的脸庞露出深不可测的笑意,叩首道,多谢容王。

前半生的时候,阎曦白都以为自己是了解他的。见过他最落魄狼狈的样子,也切身感受到他的运筹帷幄,深谋远虑,看着他在黑暗中逐渐强大起来。那段日子其实是极快乐自在的。阎曦白助他一手建立起了武林中顶尖的暗杀组织,甚至仿效那些仇人的手段,如法炮制地推倒了镇宁侯一族,让□□大受挫折。

那一日赵溶心情极好,即使后宫传来废皇后去世的消息,也无损他的愉悦。容颜越发出尘,阎曦白只道他是要成妖了。他也不恼,盈盈一笑,惊尘绝艳。阎曦白顿觉心头一震。心里想着,像他这样的人,怕是不会再有任何真挚感情了,但是如果能一直就这样下去,便是最好的吧。

然而天意爱弄人,宁王突然开了金口要他。阎曦白不争不吵,看着那人思虑了片刻便点了头。也许只是权宜之计没有办法,但是阎曦白心里念着的却不是如何愤恨,而是无限的怅然和悲伤。从赵溶的眼神中,他看出来了一种熄灭,还未燃烧,就已经被狠狠掐掉了。

明明不是他的错,却就这么被放弃了。

之后就是漫长的思念。思念到让阎曦白自己惊讶,然后是慢慢地妥协,放任这思念疯长,铺天盖地地占领了整个世界。一直偷偷靠着别人传递消息,偶尔也在信中别别扭扭地写上一句望君安。

等到真正再见的时候,却看见了他身边那个低着头,隐忍坚毅的小杀手,心里明明就疼极了,却还是强忍着的样子,阎曦白都觉得自己快要替他出头了。当时的他还不觉有异,只当是赵溶的美色下的又一个无辜受害者而已。这些人怎能敌得了他与赵溶一起经历的呢。能站在他身边,看他荣登皇位,指点山河的,只有他阎曦白一人。

后来的事情也顺其自然,阎曦白就这么成了褚云楼楼主的男宠,其实原本并不叫褚云楼,再回来时便看到了挂在楼上的牌匾,阎曦白还道颇有意境。之后知道了那人的势力已经越来越大,甚至有能力一争龙椅。真是越来越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们在外人看来感情极好。阎曦白也觉得自己是受他恩宠的,虽然没有几分真情实意,但是只有他,是离赵溶最近的,与众不同的。

赵溶喜欢教他练飞刀。

他很有天赋,学得很快。赵溶很高兴,每次练飞刀时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宠溺,好像在看着什么珍宝,一瞬间阎曦白仿佛有种被爱上的感觉,但是很快又消失了,仿佛是一场幻觉,但却足以使他甜蜜不已。

能相聚的时间越久,阎曦白越觉出了奇怪之处。赵溶经常会失神,练飞刀也不能再让他展颜,他越来越压抑,越来越冰冷。甚至还会因为一件小事勃然大怒,起因便是那个小杀手。阎曦白开始有些不安,但是楼里的人告诉他,那是因为那个杀手像他啊。

像我?阎曦白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脸,皱了皱眉。楼里的人又说,长相当然不能比得上阎公子,是身世。

阎曦白听完那些话心中柔肠百结,他竟是找了个替身吗?还顾不上高兴,便去找了赵溶。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身边,他以为人人都是他阎曦白吗?

赵溶沉默了一会,然后神色复杂地道,一开始只是想看那堂堂侯府公子变成他手底下的杀人机器而已。却没想到他如此出色,成了他最得力的下属。

阎曦白闻言皱眉道,此人留不得。

赵溶怔了怔,然后缓慢地,点了点头。

阎曦白看到此处,却并不觉得满意。反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样的神情。他从来不曾看到过。即使后来,赵溶甚至想出了那一石二鸟之计,要置那小杀手于死地,看似绝情,阎曦白却更觉得心口发疼。

惶然地觉得被夺走了什么。

看着那小杀手恭敬地接下命令,眼神却透露着无尽悲凉。阎曦白越加愤恨。

他什么都不懂。他有什么可伤心的。

赵溶就连亲手放弃他都做不到。甚至还隐隐地提醒阎曦白,不要告诉那个杀手真相。让他就这么以为死在了别人手上。为了这样一个潜在的威胁,赵溶却机关算尽地做到了这一步。

那自己到底算什么呢?

阎曦白和那小杀手坐在马车里,看着那张冷峻隐忍的脸庞,忍不住出言讥讽。下了车才开始鄙夷自己,太难看了。可是他实在不甘心。

不甘心到打乱计划,杀掉了那个给那小杀手引路的棋子。还留下了赵溶的信物。阎曦白又兴奋又惧怕。

正好撞到那个小杀手等人后,还仗着赵溶教的轻功,胆大妄为地直接潜回了王府。没想到的是竟然被宁王发现了。飞刀虽利,却敌不过近身众多刀剑相向。被抓住的时候,阎曦白反而有些轻松,这样,他就不用面对赵溶了。

“上官鎏云,没想到你还敢来行刺本王?”宁王冷笑道。

阎曦白一懵。恍惚间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记忆联系起来,带着铺天盖地的寒意,震碎了他仅有的温存美好。赵溶午夜梦回在曾他耳边轻声唤过的“上官……”他还只道是幻觉,现下却如此清晰地记起来。

而当日阎曦白打听那小杀手的身世时候,只听了个经过,却漏掉了他真正的姓名。

上官。

上官鎏云。

原来他早就该知道,那日回来的时候,那个牌匾就早已告诉了他。

褚云楼,褚云,不就是贮藏好云吗?

“怎么,不记得你的真名了吗?凭你这手飞刀和轻功,哪个人认不出来你就是褚云楼的第一杀手,叛臣之子鎏云啊?”宁王得意地说道。

真是字字诛心。

阎曦白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那些赵溶对他展过的笑颜,看着他使飞刀的宠溺眼神,都化成了利刃,刺得他体无完肤,他如何不懂,那明明就是情至深处,自然如此。只是看的却从来都不是他。亏他当日还会错了意,表错了情,在赵溶表情像个戏子般,自说自话。宁王却见那杀手突然纵声大笑起来,惨然尖锐得恍若厉鬼,他顿时一惊,扯开面罩,顿时又惊又怒:“怎么会是你?”

阎曦白的神情癫狂,歇斯底里地呐喊:“原来不是他像我,是我像他啊!哈哈哈!好啊,我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看着那小杀手复杂而疑惑的神情,阎曦白明白到他已经开始怀疑赵溶,看着那眼中溢满悲伤绝望,阎曦白越发觉得他可恨,自己可笑。怎能不恨,怎能不笑,自己半生所求的,却是那小杀手得到的千分之一,他却还露出了这样难过的表情。

他什么都不懂。

阎曦白怅然一笑。

明明我才是最先遇到的人。

明明是我最明白他。

意识已经逐渐模糊。

终于发出了悠悠地一声叹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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